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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慧吃着早点,霍然想起一路之上,见到的和尚,全都是一副苦僧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温和的问那店家,道:“小二哥,这里往少林寺还有多远啦?”
店小二一听这莺声婉转的称呼与询问,大异于心中所猜,凶霸倨傲的态度,不由得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道:“大……大约,大约还有八九里吧!”
云慧见他颇为紧张,微微一笑,以示安抚,又道:“听说少林寺是天下第一大寺,想来和尚一定多得很吧?”
她这一笑,直似是严冬之中,突然绽开一株春兰,不仅今身受者,心摇神驰,惊喜莫名,更且如入芝兰之室,只觉得满室春生,齿颊留香!
店小二不由得为之呆住,一个劲盯着云慧,而且忘了回答!
王玫与笑面跛丐,一旁望见。笑面跛丐知云慧的用心,旨在套问少林的虚实,故而还不怎的。
但王玫却不惯见他这付痴像。“叭”的一拍桌子,脆声怒叱道:“小二你怎么这般不懂规矩?小……”
云慧见小二骤尔吃了一惊,闻叱,既惧且愧。心下好生不忍,忙一拉王玫,示意她别发脾气,又道:“小二哥,你怎么不回答我啊?我问你……”
小二“啊,啊”二声,垂头答道:“小的回少奶奶,那,那少林寺果然奇大无比,和尚之多,听说在千人以上,过去,凡是佛法高深功夫好,能够通过三关考试的,全都放下山去,到各处主持分寺,修积善功。所以里头,留下的总不足数。但近十多年来,不晓得为了什么缘故,外放的和尚,全都调了回来……”
笑面跛丐与云慧、王玫三人,闻听这话,一方面纳闷不解,一方面却又觉得,事情似乎更加多了困难。。
皆因,这少林寺洲源流长,人多势众,能人辈出,像过去那般,在寺里的人,人数较少尚均无绝胜的把握,如今,高手全集中于此一寺,要想自由出入,追查杀害孤独客的元凶,岂非更加困难?
云慧不由得秀眉为之一皱,沉吟片刻又道:“不对吗,我们在路上,曾遇到不少的少林和尚,难道都不是少林寺的……?”
店小二抬头望了她一眼,看见她一脸的狐疑之色,又赶紧垂下头去,道:“那些也是少林寺的,只是他们全都是末代的弟子。过去,末代弟子,都不能下山,但是从十年前,寺里的规矩,似乎突然改了。那就是,凡是末代弟子,在传给他上乘佛法之前,必须先下山修积三年的善功……”
笑面跛丐不由得大为诧异。
皆因,以他所知,少林门下,自幼收徒,即开始传以各种功夫,直到功夫练成,能独闯三关而不败,方才有资格下山出师。
否则,就算是到了七老八十,也别想迈出大门一步。
但,想不到,这种相传已久的规矩,竟然改了,为什么呢?
云慧虽则不晓得过去的规矩,即觉得少林寺这种作法,必然有着某种的原因,只是却一时猜想不出而已?
她信手从囊中掏出足有五两多重的一绽银子,放在桌上,轻声的道:“小二哥,谢谢你啦!这,你拿去,除了饭钱,多的送你好啦。”
店小二望见那银子,雪花花的,不由得喜出望外,恭身连连道谢,退了下去。
云慧秀眉微皱,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叔叔,看来这少林寺,必有蹊跷,咱们暗里进去,只怕更不方便。”
笑面跛丐眉头也一样的皱成一线,低噪哑声的道:“不过……我老化子,虽然隐退了十多年,但这付生相特别,明着露面,却更容易引起纷争呢。”
云慧沉吟半晌,方道:“那么,以侄女之见,还是由侄女先去设法,引出那玄法和尚来,径自和他言明,只要是他能坦述出当年经过,指出主谋之人,则可以……”
笑面跛丐哑声打断了她的话,道:“那怎么行?玄法和尚,乃是二代弟子中的一人,你又不识,何处寻他?再说,少林寺向来是护短自私,狂傲自大,你此去万一被他们发现,争斗起来,总是双拳难敌四手的,所以,以我老花子猜想,咱们……”
笑面跛丐面门而坐,说到这里,忽瞥见门外,迈进来两个年约六旬开外的和尚。
为首的一个,生得体躯肥大,既矮且粗,身披着红绸金丝袈裟,粗圆的脖子上,挂着一百零八颗念珠,颗颗大如龙眼,黝黑净亮,与他那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珠子相映成趣。
笑面跛丐曾来过少林多次,不但识得正是那少林五大护法之一圣火大师,他更且还动过手,深知这护法圣火和尚,人如其名,性如烈火,嫉性极重,当年虽未与他交手,但却因为笑面跛丐,引起了孤独客,而使之败在孤独客的手中,而含恨在心。
故此,笑面跛丐一见是他,便知道今日里便有了热闹。
但他仍未采取主动,只是顿住了话头,静以观这往后的发展。
云慧与王玫却在宁神静听笑面跛丐说话,此际忽然见他中断,神色有异,双双忍不住扭头向门外望去。
只见,除了当头昂视阔步的肥大和尚之外,他身后尚跟一个,身披黄底描金袈裟的瘦和尚。
这瘦子和尚,巴拿大的一张脸,净皮无肉,鼻削唇薄,一望而知,是个刻薄寡恩的人物。
尤其可厌的,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突出眶外直转,其中除了能表现出武功火候,颇为到家外,便是那一付狡猾的机智了!
圣火大师,似乎料不到店内有人,迈步而入,闪眼与笑面跛丐打了个照面,先是一怔,旋即恢复正常,仰天哈哈大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老施主,一别十余寒暑,竟然重又显踪江湖,往临少室山麓,诚所谓何幸如之……哈哈哈……何幸如之!”
云慧不由得秀眉大皱,心说这和尚怎么一点出家人的味道也没有?反而满口掉文,自鸣得意,真是不伦不类!
因此,不由把一路上看到那一干年轻的和尚,苦行苦修,所种的好印象,磨去了一大半!
后面的那鱼眼鼓暴,身无余肉的瘦和尚,一扫桌上三人,神色倏忽转变,及听见圣火大师这一番话,神色方才稍安,不待笑面跛丐答话,便“嘻嘻”的跟着笑了一阵,道:“师叔,这位老施主,可是什么大名鼎鼎笑脸拐脚吗?……”
笑面跛丐一听此言,脸上骤现笑容,眉目间也渐渐腾升起一股煞气。
那贵为少林五大护法之一的圣火大师,一瞥笑面跛丐之状,回头叱道:“玄法你别胡说八道,什么笑脸拐脚的,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这话有里是责备那玄法,孤陋寡闻,实则却分明是含有指桑骂槐之意!
笑面跛丐与云慧,一听玄法二字,心头均不由为之一喜,故此虽见那圣火大师,出言轻侮,却并未及时发作!
一旁的王玫,见师父一反正态,任人讽刺,不由大气、脆声接口道:“老和尚说得不错,像你这种皮猴也似的出家人,枉自糟贱了粮食,真替少林丢人。我奇怪,你师父怎会放你这种连笑面跛丐的万儿都不晓得的白痴出来!……”
那知,那玄法却不生气,嘻嘻笑道:“哎啊!对啦!小相公你这一提,我可记起来啦!这位果然是笑面跛丐。那么小相公你和这位,可就是什么千面书生,千面夫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翻着眼珠子,直往上瞧,一付鄙夷之态,溢于言表!
云慧与笑面跛丐一闻此言,不由得疑云大起,暗想,这和尚怎么也晓得千面书生、千面夫人的名号?难道说,少林寺云集其徒,就为着对付他们不成?
王玫也不想这些,只见她秀眉一轩,脆声怒骂,道:“贼和尚消息虽灵,可惜招子欠亮,小爷爷姓王名玫,并不是千面书生,不过,这位却正是千面夫人!……”
圣火大师与玄法和尚,一听她出言不逊,不由均勃然为之色变,那圣火大师,“嘿嘿”连声冷笑,道:“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这少室山下,可是你卖弄口舌之地?老衲若非看你年幼,就凭你适才这句话,就别想活着回去!……”
王玫不待他说完,已然“嗤”之以鼻,道:“和尚你逞什么威风,这少室山下,一片土地,难道是你的私产?你算什么东西,敢不让小爷说话啊?”
玄法的一张瘦脸,此时已被王玫气成了紫色的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王玫,道:“混蛋你光说大言,有什么用,出来和你家佛爷比划比划,只要是能赢得佛爷的两双肉掌,再吹大气不迟!”
说着,当真退到大街之上,等王玫出来动手!
王玫少年气盛,那受得了这份激?闻言正待纵出去和他动手……云慧却突然站了起来,道:“玫……弟且住,愚姐尚有些话,要问这和尚……”
说着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