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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一一将药料倾倒在一个小丹鼎内,又自身边,取出了那颗“赤龙丸”。
赤龙丸大如龙眼,外观赤霞流转,异香沁人心肺!
他捏破皮,迅速的将之投入鼎中,盖上鼎盖,得将小丹鼎安置在火炉之上!
爷俩至此,分别在炉边落座,望着炉火,随时加炭,如此大约过了二个时辰,方才将烈火改成细火,慢慢焙熬。
直到中午,鼎中渐渐散出异香,龙渊迅即撤出火炭,待其转凉!
龙致礼一见大功告成,只剩最后的一道手续,他怕龙渊不耐久等,便道:“好啦!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龙渊至此,方始想起适才的婚事,心中犹豫着,猜想着风兰祖孙,得知这项消息,是否会感觉不悦!
他告辞出来,方欲出门,却听见身后丫环小梅唤他,道;“大少爷,你忙啦!七奶奶,少爷已出来啦!”
她后面那句,是对楼上叫的!
龙渊一听,暗叫:“糟糕”,正想撒开腿溜,楼上已然飘下来一阵叫声,道:“渊儿,快上来!快上来!”
龙渊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楼。迈上楼梯,迎面遇着三四个丫环,全都对他抿嘴而笑,屈膝道喜!
龙渊点着头,心里却觉得别扭,疾步穿过中央的走廊,闪入他七伯母居住之中。
他本意想是去避上一避,孰料入房一看,哎唷!除了大、二、三伯母乃至他的母亲之外,连风兰秀梅都在这房子里。
尤其是他来得匆忙,房中一干人,全都直着眼看着他,他与那十多道目光一触,顿时“轰”的一下,红上双颊。
他大窘之下,转身欲逃。距离他最近的致孝夫人,却一把抓住了他,道:“小渊儿,害羞个什么紧,快来瞧瞧,七伯母为你准备的新房用具,有多么齐全哪……”
龙渊无可奈何,尴尬的笑着,向几位伯母一一请安,目光顺势四扫,但见那本甚宽大的房子里,此际竟显得十分拥挤。
床上,地毯上,到处摆放着箱笼,箱盖开着,五颜六色的衣物,眩眼耀目,一时虽分不清是些什么,但确可断定,必是一年四季的衣服!
但,有的为什么那么小呢?他不解的想着,却不敢询问,那知致忠夫人却为他解了惑,她:“啧啧”的咂着嘴,拉着龙渊,指着其中的四只大箱子道:“渊儿,你看看,这都是老七家为你的儿子缝的,由出生起,大大小小的衣裳足够他穿到老,你说说看,老七家有多么好!”
龙渊实在想不到是这么回事,闻言感动之余,偷眼一瞧,风兰与秀梅,轻垂螓首,含羞不胜,却也正在偷偷的瞧他!
他分别与她俩眼波接触,顿时心弦大振,被那两双脉脉含情的眼波陶醉。
然而,他不敢多瞧,怕被伯母们发觉了,会取笑他,他迅即将目光移到,却向七伯母致智夫人求援。
致智夫人发现了他的腼腆,不忍再折磨他,立即想放他出去,故意提示他道:“渊儿,你和你七伯炼好丹药了吗?”
龙渊“啊!啊!”两声,会过意来,急道:“啊!各位伯母请原谅,那药还不曾启出来呢……”
说着作了个罗圈揖,回头就走。众家夫人,听他这么说,便可不再留他。
他走到门口,心中霍然想起一事,转回头,竟施用出“千里传音”之法,道:“兰妹妹,你不会怪我吧?”
这句话,直送到风兰一人的耳朵里,使得她略觉安慰,她轻轻摇了摇头。龙渊见状,虽然心中稍宽,却仍然道:“那么我们晚上再谈吧。”
他说着,匆匆而去,只留下那一串细微而凝聚的音波,笔直的攒了风兰的耳朵!
风兰至此,才算是真的放下了心上的巨石,她微微的倩笑着,第一次抬起头来,认真的打量,身边的不费吹灰之力,便与她分享了龙渊的秀梅!
从侧面看去,秀梅的肌肤细腻,体态丰满,秀发分梳成两条油松大辫,直垂到股际,颇具有少女的丰仪!尤其能逗起男人的遐思!但与她自己苗条玲珑相较,却是大不相同!
秀梅下意识中发觉有人瞧她,转脸一瞧,正好与风兰打了个照面!
她发现风兰,明艳照人,唇角绽笑,对她并无一丝敌意,忍不住也回报了嫣然一笑!
她这一笑,在风兰的感觉上,却有了大大的反应,皆因只瞧秀梅的脸盘,虽也是凤眼摇鼻,樱唇鲜美,但总令人觉得她,比风兰自己稍逊半筹!
然而看了她这一笑,直觉得在她的颜容上,平添了无比耀目的眨人色彩,令人直觉得欣心悦目,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一种对名花的爱怜感情!
风兰呆了一呆,半晌回过神来,不禁对秀梅大为叹服,自愧弗如!
不过,这种种感觉,并没有强烈到足够引起对她的嫉妒,相反的,却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想再重新瞧瞧她那种笑容的意念!
龙渊出去之后,并未再进书房。
他怕再被围困住,而一直往前厅而去!
大厅中杂乱乱的,正有若干的仆役,忙着整理!
他匆匆穿过去,直到上了楼,才算真的喘了口气!
丫环发现了她,都笑着道喜,龙渊点点头,尚未开口,便听见父亲唤他的声音,自甬道尽处的小餐厅里,传送了过来!
龙渊答应着,过去一瞧,只见他父母双亲,正陪着风兰的祖母武夷婆婆进餐!
龙渊心中一阵羞愧,似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幸亏武夷婆婆并没有异样的表示,她和蔼的问龙渊是否用过中饭,同时又叫他去坐到她的身畔!
龙渊不能过分的放肆,他谢了武夷婆婆,便打横坐在下手。
丫环又添上一份餐具,龙渊默默的吃着,却听武夷婆婆,首先开口道:“噢!渊儿,我老婆子也该向你贺贺喜呢!……”
龙渊大窘,一时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致勇深切了解儿子的心情,见他玉面涨红,忙替他解围道:“伯母这么说,岂不折煞小儿吗?小儿的婚事,得伯母青眼相加,恩准将令孙下嫁舍下,更蒙见谅,准小儿并娶秀梅,为七哥房下之妻。似这等大恩洪度,正该由小儿敬谢恩伯母,又岂能当得伯母此言?”
龙渊一听这番话,心知父亲在安慰他,武夷婆婆已然见准并娶秀梅,提醒他快点道谢!
因之连忙起身,端起酒杯来,恭恭敬敬的道:“渊儿敬谢婆婆恩典……”
说着,一口干了杯中的上好佳酿,杯底相照!
武夷婆婆抿唇而笑,也饮了一口酒,笑道:“渊儿谢谢你啦!快坐下,快坐下……”
接着,语气一转,对龙致勇道:“贤侄你说得虽有道理,但你也是个行家,深知咱们江湖中人,讲究的乃是忠孝节义,渊儿他虽然年轻。不用我说,贤侄你定必深知,他的功力,在举世武林中,已无人堪与匹敌了!”
龙渊本不善饮,杯酒入肠,俊脸上立起反应。
不但如此,在心理上也骤然轻松不少。
此际,他闻得武夷婆婆对他的赞誉,方待逊谢,却被武夷婆婆举手止住。
武夷婆婆微笑着,接着道:“渊儿你不必客气,我这么说,绝非言过其实,乱加赞词,要知我老婆子一生不肯服人,想当年慧儿之师,盛名天下,亦如日行中天,但老婆子就是不服,等待他远游武夷之时,出面邀斗,连戏了五日五夜,方才以一掌落败!但自从见了你和慧儿,得知了你们经历的奇遇,才深深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及‘天命之所寄’这两句话的真意!”
这些话,听在龙渊母亲的耳中,真是一点不懂,便是龙致勇,也只是听得一半!
武夷婆婆目视他夫妇一脸迷惑之色,转又解释:“贤侄你不知道,渊儿他不仅功力深绝,世所罕见,更可贵的,执武不傲,却具有一副菩萨心肠。贤侄你晓得,在江湖上混久了,再好的人,也都变得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但渊儿他行道一年,不仅未沾上丝毫不良习气,尤有进者,为天下黎民苍生,做尽了好事!……”
接着,她便将龙渊在巢湖出资救灾,以及与笑面跛丐,赛仲连鲁智等,议定下的决策,一一转达出来!
她边吃边说,说完了也吃饱了!
但只有龙致勇夫妇,却是连筷子却不曾动,惊怔怔的望着这老太婆,静静的谛听着!
直到武夷婆婆住了口,龙致勇夫人,才感动的流下了泪水,默默的抓着儿子的手,轻轻啜泣!
龙致勇同样的,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有这般雄心壮志!且计划如此周详!
他长长叹了一口满足的气,旋即哈哈大笑,竖指赞道:“好,好,这才真不愧是我龙家之后,我龙家自为父起,非但全力赞助此举,泉下的列祖列宗,也必会暗佑吾子吾孙的……”
说着说着,他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