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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下山的时候,山下突然传来一阵草动的声音。二人惊得差点晕过去,直到发现五个身影中没有一个魔人,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什么人?」赤炽等人也装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逃亡者。
两名魔人似乎有所共鸣,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
「你们是魔人?我们是圣光人!」赤炽咧嘴笑道。
没有多少人见过人族使者,这样的高级机密只有圣玛珈城的中高级军官知道,外围的卫士根本不可能知道,更何况五个人自称是圣光人,两名魔人不疑有诈,都没有往人族的方向去想。
「好流利的魔语,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赤炽露出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斩风的胸中恰合时机晃出一条链子,正是那枚圣徒徽章。虽然一闪而过,但两名魔人都看在眼里,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原来你们也是——」
「嘘!小声点。」斩风的魔语很差,大约只有一半字发准了音。
然而他蹩脚的魔语反而得到两个魔人的信任,都觉得外族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会在昨天逃亡,因此绝不会在这种地方等待,连忙道:「放心,放心,我们也是信徒,也是被迫逃出来的。」
赤炽五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放松的神情。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要往西去?」汉越好奇地问。
「没办法,我们的身分被发现了,只能逃,你们呢?」
两个魔人大为共鸣,一起叹了口气,道:「魔军要调查内部,我们怕出事就只能跑出来了,等圣殿使引领我们回到元魔界。」
斩风和赤炽对视一眼,圣殿果然有派使者从内部分化元魔反圣殿军。
「元魔界?听说是圣殿所在,我们能去吗?」
遥猎激动到热泪盈眶,神情逼真到了极点。赤炽差点被逗得笑出来,好在悠柠用力掐了他一把。
「你们也要去朝圣?」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选择成为圣徒之后就有这样的心理打算了,请你们务必带我们一起去,求求你们了。」悠柠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两位魔人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没问题,一切就交给我们吧!」
从逃亡者到救星,吹捧与赞誉让两位魔人飘飘欲仙,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已经被算计了。
◇◇◇◇
等待的时候并不长,当日上中空之时,那位圣殿使终于出现了。
让斩风惊讶的是,这位圣殿使竟然没有圣天力量,同时也印证了悠柠的猜测,圣徒也可以是微不足道的平民。
圣殿使没有料到竟然多了五个人,而且都不是魔人,不禁大吃一惊,担心自己被信徒出卖了,转身就要走,却意外地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一头栽倒在地,随即被杰祖巴和汉越发现了。
「圣殿使大人,您终于来了,我们等您很久了。」
圣殿使朝地上的荆棘藤看了一眼,总觉得摔这一跤有些古怪。不过七个人都在身后,不像是他们做的手脚,眼见他们都围了上来,他只好放弃离开了打算,整了整衣服爬了起来。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擅自留下记号。」
「我们实在是迫不得已,逆军那边昨天突然开始调查圣徒,很多人都被搜了出来。我们两个不敢再留,连夜逃了出来。」两个魔人像见到亲人一样,差点哭出来。
圣殿使勃然变色,惊愕的目光朝南方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阴沉,冷声道:「没有人跟着你们?」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在山上待了一夜才敢出面。」
「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圣殿使斜眼横扫。
「他们是我们遇上五个圣光人,逃难路过这里。我们都以为对方是追兵,几乎打起来,后来一聊才知道都是圣徒。他们那里也在调查圣徒,处境比我们更可怜。」
赤炽主动上前,用最诚恳的态度哀求道:「您是圣殿使大人吧?我们是可怜的圣光人,也是圣徒,一直由另一位圣殿使大人负责,可那位圣殿使大人与我们会面之前就被杀了,我们不敢再留,所以就跑了出来。
「我们本想去圣殿朝拜,又怕那边的人不相信我们,后来想起大人说过这边也有圣徒,所以就试着找来了。」
圣殿使不禁动容,怀疑一扫而空,甚至流露出同情之色,握着赤炽的手感慨道:「大家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要想生存下来,就只能靠我们互相协助。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谢谢大人,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赤炽把表演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圣殿使再无怀疑,圣光人中的信徒也相当多,这一点他很清楚。上司给予任务中,其中一项就是与圣光族的圣徒联合起来,瓦解圣光族和逆军之间的联盟。
赤炽又道:「我们刚刚加入不久,请大人多多指教。」
圣殿使随口问道:「不知道负责你们的圣殿使是哪一位?」
「他倒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他接待过一位大人物,他战死也是因为那位大人物。」圣殿使问的这个问题,赤炽早就有准备,不慌不忙地朝斩风一指,转移焦点。
斩风从怀中拿出红色晶体晃了晃。
看到红色晶体,圣殿使勃然变色,急切地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是那位战死的大人物的,我们也不清楚是哪一位,都是圣殿使大人闲聊时说的。」
圣殿使从斩风手中小心翼翼地接下圣徒徽章,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眉飞色舞地道:「你们办得很好,真的太好了,如果把这件东西带回圣殿,一定会受到重重地嘉奖。」
「我们不求嘉奖,只求大人指引我们活路。」
「没问题!」
所有圣徒都知道徽章至关重要,丢失是死罪,找到或是找回徽章则是非常重要的功劳。如此大功就在眼前,圣殿使哪能不心动?立即就答应下来,也忘了追问负责他们的圣殿使是谁。
斩风五人很快就庆幸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原来异界圣徒要前往圣殿朝圣,必须得到当地总部的批准,拿到通行证才能进入元魔界。
德诺克虽然同意五位圣光人一起前往元魔界,但他显然非常小心,没有带七人中的任何一个前往人界总部,而是让他们留在六华山脉南部的荒山中,独自一个人去取通行证。
透过几天相处,斩风三人对于圣殿有了更多了解。圣殿是一个结构非常紧密、等级森严政教一体的组织,像他们这些刚刚加入的人只能称为「信者」,算不上真正的圣徒。
圣殿使级别的人才是最低级的圣徒,由他们前往各地发展信者,透过这种方式不断增加组织的基础,只要发展一个信者就能成为真正的圣徒,而元魔界数以百万计的圣徒都是这样发展而来。
「看来圣殿组织虽然庞大,却非常严谨,各位务必小心。」
「越是严谨,越说明此行的重要性,在那个教徒统治的国度应该可以获取更重要的数据。」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组织也没什么了不起,和一般的邪教没什么区别。」遥猎不屑地道。
「毕竟他们也建立了魔都,到现在我们还是束手无策,或许上层圣徒与下层圣徒之间的差距非常大。」悠柠说。
此时,汉越和杰祖巴已经完全信任五人,由于徽章的出现,圣殿使更重视五位圣光人,使他们羡慕不已,同时期待跟随这些人进入元魔界后会有更好的发展。
虽然不再需要两位魔人的协助,但相处数日,斩风等人并没有感觉这两人有任何邪恶的地方,甚至在许多方面都显示出纯真可爱的一面。
德诺克回来得很快,同时也带来了意外的命令——斩风五人要前往总部配合调查圣徒徽章。
斩风随即陷入了窘境,总部极有可能位于六华山脉的魔都之内,一旦踏入那片区域,半神之躯必然会产生共鸣。
到时候无可抑制的生命力就会大幅扩张,虽然可以打击黑暗云海和邪恶力量,但他也许不得不放弃与断戈共有一个身躯的优势,也就无法藉助这个三力平衡的身躯,以圣徒身分进入元魔界。
「怎么办?」断戈问道。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拒绝,万……万一我不得不回到自己的身躯,接下来的路只怕会完全不同。寻找圣殿秘密这一重要的任务,就只能依靠那几个年轻人。」
断戈略为担忧地道:「他们行吗?没有生命力做为平衡,你不担心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圣徒吗?」
斩风望向同行的几个年轻身影,把未来交给他们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在对抗蚀人的战场上,唯有自己才能支撑下去。
赤炽等人并不知道斩风的处境,然而他们拥有相同的不安。前往圣徒在人界的总部是整个人界的目标,如今很快就要面对它,心情都有些忐忑不安。
赤炽问道:「圣殿使大人,总部在什么地方?」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
半天后,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