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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啊马儿,谁叫你跟错了主子,跟谁不好偏偏跟了池旭,不然我现在也不会为了算计他来给你下药了。
见巴豆被紫骝马吃得一点都不剩,姬堇华放心地摸回赛场边上。
悦宁正拿着团扇扑蝴蝶玩,见她回来,问道:“弄完了?”
“这回一定没问题。”姬堇华自信满满地说完,就见悦宁自顾自地继续扑蝴蝶,不由奇怪地问,“这次你怎么不为池旭担心了?”
悦宁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团扇上的流苏穗子:“有了前两次经验,我觉得,反正你也不会成功的。”
姬堇华瞬间倒地不起,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很快马球比赛就开始了,学子们分成两队依次入场。
两队人马在额头绑上两种颜色的带子以示区分队友和敌对,蓝色带子的一方是太子池毓为队长,红色带子的是池旭为队长,每队六个人。
姬堇华的目光落在池旭骑的那匹马上,是紫骝马没错,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那只紫骝马的后臀上怎么有块白点?姬堇华努力回想之前下药的那匹马相同位置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块白点,无奈想来想去都甚是模糊。
场上的比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矫健男儿们的角逐时不时引起看台上少女叽叽喳喳的议论,话语的中心无非是池旭那厮。
“哎呀,旭殿下又进球了。”
“太子殿下发挥得也不错,不过论风姿,我还是觉得旭殿下略胜一筹。”
“旭殿下和太子殿下的马长得好像呢,若不是头上的带子颜色不一样,我都分不出来。”这时一个宫女突然说道。
姬堇华一听,急忙把视线转向池毓,果然发现他的坐骑也是匹紫骝马,而且看起来十分眼熟。难道说,她下错了药?
仿佛响应她心内的猜测,下一刻,池毓的紫骝马四蹄抽搐了一下,奔跑过程中猛地顿住,池毓急忙勒紧缰绳稳住身形,虽然没摔下来,但这一变故足以导致他球杆下的球被抢走。
姬堇华心里一动,看起来是药效发作了。
果然,那匹紫骝马不顾主人的鞭笞踟蹰不前,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刨着蹄子排泄出一连串粪便。
顿时,原本热火朝天的赛场上静了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池毓身上,哦,不,是他的马身上,连刚才抢到球的人都半途停下来。然后不知道是谁扑哧笑了一声,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看台和场上皆笑成一团。
“这匹马真不给太子殿下面子,哈哈哈……”身后不知是哪位公主的伴读小姐,声音大得让人侧目。
悦宁默默转头望向姬堇华,见她目瞪口呆,一副深受打击醒不过来的样子。
遇上这等尴尬事,池毓脸上阵青阵白,恨不能将这不争气的畜生踹下场去。好在很快就有侍从上来将那匹出状况的马牵走,另换了匹马给他,清理了粪便继续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姬堇华看得意兴阑珊,本来打算坑池旭一把,让他输掉比赛,或者让他摔一跤,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结果下错了药,坑错了人。
前半场池旭策马穿梭来去自如,她都觉得期待老天开眼让他输掉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事。就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了。
“哎呀,旭皇兄的球怎么又被抢走了。”悦宁再次扼腕叹息。
姬堇华看着场上频频出意外的池旭,默默数道,第三次,已经是第三次失误了。依他前半场的身手来看,应不至于如此。
悦宁看了半晌,终于怀疑地转过头朝着姬堇华:“小堇,其实你那药是下给旭皇兄吃了吧。”
“我要是有那等本事,就直接给他下毒药。”
感受到姬堇华深深的怨念,悦宁疑惑地自言自语:“难道他不舒服?”
关于报复5
姬堇华继续盯着场上的池旭,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从而注意到他细微的神情,她也几乎以为他是有什么不适,或者前半场的表现不过是运气。k璩晓他脸上毫无遇挫的焦急和气馁,甚至带了丝漫不经心——他分明是有意识地失误。
悦宁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大皇兄赢了啊。”
结果不出所料,池旭带的那队输了,太子池毓博得头筹。
悦宁摇头叹气:“真可惜。”
“一点都不可惜。”姬堇华僵硬着脸。
悦宁奇怪地转过头:“你不是很想看他输吗,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他根本就没想赢。”
“诶?”
“我爹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局比赛,他是故意放水输给太子的。”
赛场上,赢得胜利的人欢欣鼓舞,雀跃不已。池旭绕过闹腾的人群,独自往场边走来。
姬堇华从看台上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亏她还一门心思设计让他输,结果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赢。就好像憋足劲挥出一个拳头,却落空了的感觉,无比的挫败沮丧。
屡次三番算计不成,祸害仍旧逍遥自在。姬堇华一人无精打采地晃到花园,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旁边一阵窸窣作响,有人拂开花枝走来,看到秋千上的姬堇华旋即一愣。
“原来是堇妹妹。”池旭微微一笑,穿着骑装的修长身形倚着树干,意态闲适,英气逼人。
姬堇华瞟了眼他手里端着的酒杯,里面斟满了美酒,怪声怪调地开口:“在开庆功宴啊。”
池旭举了举杯子,略略自嘲:“太子的庆功宴。”
“是啊,他能赢,你功不可没,确实该和你好好喝一杯。”
池旭惯常挂在嘴角的笑意一僵,见她斜睨着自己,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揶揄,也不再掩饰,苦笑了一下。
“真想知道姬相平日里是如何教养你的,总是能让人感到且惊且喜且意外,可惜——”池旭转过目光,喃喃一叹,“是个女儿。”
姬堇华望向他,此时池旭脸上虽依然是笑着,却不再是那种让人感到完美无可挑剔的笑容,反而透着股失意无奈。
眨了眨眼,她一定是看错了吧,这家伙会有这种表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三番两次被他耍着玩,该哭的是她才对,怎么现在看起来这家伙一副比自己还可怜的样子?
她不由想起之前悦宁私下八卦过池旭的事情,据说他的生母静妃当年怀第二胎时小产导致死亡,于是池旭幼年有段时间在太后跟前长大,据说深得太后欢心,只可惜太后薨逝得早,于是他又成了没娘的孩子。
姬堇华想了想,这样看来他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压根就没见过母亲长什么样,但即便如此,她也没长成他那副阴险样,由此看来,还是先天原因。
“喂,我都没哭,你摆这副鬼样子做什么?”姬堇华说着一个脚印印在池旭雪白的袍子上,见他并未在意,而是盯着远处愣愣出神,顿时恶向胆边生,琢磨着要不要再踢一个上去。
却见他蓦地举起酒杯,仰首饮尽,然后将杯子用力抛得老远。转过头来,目光坚定,闪着熠熠辉芒:“小丫头,你信不信,十年内,不,或许更短,我定会光明正大的赢回来。”
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以长羽翼;不飞不鸣,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姬无故让他韬光养晦,再言其他。
那么十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已足够。
足够让他,不必再如此刻意掩盖自己的光芒。
虽然面朝着她,姬堇华却隐约觉得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她还太年幼,虽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比同龄人敏锐早慧,却并不足以让她明白,有的时候别人对你说话,并不是想让你听见,而是想让自己听见。
看着眼前日趋成熟的少年,那郑重的模样,眼角眉梢初绽的傲人风华,姬堇华一时怔然。
关于重阳1
天下升平的清和十四年,对于没长大的孩子来说,却也称得上宁静。k璩晓日子在姬堇华一边数着离十五及笄还有多远,一边和池旭拌拌嘴、和悦宁暗暗诅咒皇后、和太监宫女们八卦小道消息中渐进流转。
白驹过隙,一晃五载,豆蔻韶华,随着风起云涌的清和十九年,悄然到来。
秋日的阳光落进室内,更显窗明几净,晴空碧蓝。
临窗琉璃小几边,斜倚着一个鹅黄轻衫的少女,柳叶细眉,灵动双眸,朱唇皓齿,迎着暖融的天光,一手托腮,一手展开信笺,细细浏览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爽利挺秀,透着风骨,就跟他本人一样好看。
细细数了数,一共十九封信,比上个月多了两封,比上上个月多了三封。
听说,有思念才会有写信的冲动,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人渐渐地比以往更多思念她一点了呢?
想到这里,眼里盈了浅浅笑意,为这个发现欣喜不已。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准备着装了。”正沉浸在自己隐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