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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姐弟?”他一脸不可置信。
是呀,他不知比我小了多少!我对姐弟恋没有一点兴趣!
“在烟寒眼里,十六阿哥还是那个放飞风筝的孩子!”我抿嘴低头,不敢看他。
“孩子?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不如…你一试便知!”他冷笑。
我来不及有所反应,他已解开我领边盘扣。
幸好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住手!胤禄,欺负女人,可不是男儿本色!”十四爷奋力拽开他。
你早干吗去了?我怨愤地瞪他一眼。
“我喜//。345wx。欢她!再说,她早就不是四哥的女人了!”十六阿哥喘息不定。
“她从来都不是四哥的女人!你给我记住,她是我的女人!我们在军中,恪守礼仪,从不逾矩,因为我不想轻慢她,而是静待有朝一日,给她名正言顺的名份!”他厉声呵斥兄弟,不留半点情面。
我趁势跑了出去,牵了帐外十四爷的玉骢马飞驰而行。
他刚才说什么?“…我不想轻慢她,而是静待有朝一日,给她名正言顺的名份!”
心好乱!你不要对我太好,我害怕承受不了!
“烟寒,你给我下来!”十四爷什么时候骑马追了上来,脸色难看得糁人。
他策马上前,挡住我去路。
“难道你忘了吗?永远也别骑马!”
我呆呆地看着他。好熟悉的话!当年在热河,他也这么说!
那时他还说:“你不能一人骑马疾驰,但可以两人共乘一骑!”
也许心有灵犀,他也似有所悟。他跃下坐骑,走近玉骢马,轻捻缰绳,扶鞍而上,粗糙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我腰间。
天近黄昏,夕阳正好。
“找我有事吗?”他问。
“我是想说,目前局势动荡,人心不稳,只有尽快寻访新的达赖喇嘛,才可安定这一方天下。”我道。
“是啊,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兵书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此话一点不假,只有收复民心,才是真正的赢家。”他淡定地说。
“事不宜迟,缓则生变啊!”我有些担忧。
“我正想和你商量呢!如果我四方找寻新的达赖,必定沿途颠簸,道路艰辛,你的身体如何经受得了?再则,十六弟暂时不会回京复命,大家相见只怕有些尴尬吧。”他的语气矛盾而犹疑。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他。
“如果你暂且留在这里,是否要好些呢?待我访到达赖,彻底平定西藏,咱们此地再聚。不过,你一人留在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收紧了双手,显是难以抉择。
“不用担心我!一切以大局为重,你放心地去吧,我会照顾自己。而且,我也不想见到十六阿哥。”我说道。
“十六弟一时情乱,不要怪他好吗?他今日乍到,未及搭建营帐,所以才在我那里…”他还想解释。
“我没有怪他,更没有怪你。”我安慰他。
他用下颌轻轻碰触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会同意,这几天的犹豫不决,其实是想说服自己。如果看不到你,我怕情难自禁。”
这些日子的徘徊,竟然是为了这个。
“我会等你。”我轻声说道。
他忽然从腰间取下一件物事,放在我的手心。我定睛一看,竟是康熙未曾离身的“破清风”。
“当日皇父差点用它结果我的性命,是你拼力相劝,方才得以保全。这次离京平叛,他却割爱相赠,因为此物原是西藏进贡,寓意自然不同。今日转赠于你,用来以防万一。”他说道。
三日之后,十四爷踏上寻访达赖的征程。我虽然留在西藏,却并未住在军中。将军不在,战事已停,我一个女人待在军营有何意义?我不顾十四爷的极力反对,在距离营地不远的一个小镇住了下来。经过无数次的战火,小镇居民死伤惨重,很多民宅空无一人,我挑选了一处保留完好的空屋,聊作暂时栖身之地。
我过上难得的清净日子,清晨逛集市,午后读闲书,傍晚去散步,倒也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平静如冬日阳光,弥足珍贵,也如长空流星,瞬间即逝。
集市附近有一处废墟,城墙倒塌,满目疮痍,初见虽然荒凉,可是日落之后,却能望见天边月如钩,还可听到塞上秋夜曲。
这天独自漫步,此地的别样景致,触动了心中千愁万绪,山水阻隔了两地,星空下的紫禁城,到底发生着什么呢?
我不觉喟然叹息:“醉别西楼醒不记…”
“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谁?我蓦然回首。
夜色之下,看不分明。一个白衣男子,孑然勒马而立。
我微微颔首,转身而去。
“姑娘,有缘萍水相逢,冒昧请教芳名?”那人说道。
他彬彬有礼,谈吐不俗,可是身形魁梧,不象中原人氏。
“既然是萍水相逢,又何须知晓姓名?”我淡然一笑,从容离开。
人生的际遇的确不可捉摸,注定的缘份实在难以言说。
谁能想到我们会再次见面,谁能想到一切会悄然改变。
天气渐有凉意,转眼已是十月十五。
十四爷倒是书信不断,间或还吩咐军营兵士前来探望,看看我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
深夜难眠,临案观书,正好看见张先的那阕《千秋岁》。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凝残月。
就这样怔了半天。我心千千结,却有何人解?
静夜里谁在敲门?是我的幻觉作祟?
不对,真的有人在叩门,声音不大,似有间歇。
“是谁?”我操起门后的木棍,压低嗓子问道。
门外无人应答,难道劫匪已走?
待到确信没了动静,我才轻轻打开门闩。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顺势滚了进来,饶是我定力够强,仍然止不住惊呼。
他完全没有反应,大概已离死不远。我在军营总算有些护理经验,当下解开他的衣襟查看,给他清洗污血之后,取出金疮药敷在他伤口之上,这样一番惊扰加折腾,我是彻夜未眠,疲惫不堪。天将破晓之时,我去厨房熬了一些米粥,那人也终于苏醒过来。
“你是谁?”他挣扎着问。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这是我家,你又是谁?”我皱眉说道。
他年纪不大,左不过二十余岁,身材健硕,眉目俊美。此时他正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我,似乎要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我是贩卖毛皮和药材的商人,昨夜不巧遇上劫匪,多谢姑娘相救,捡回一条小命。”他说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不仅不坦诚相告,反而还虚言蒙骗?匪徒劫财尚可理解,何必非要置人死地?此地距离军营不远,你分明身中刀伤,可是官兵所为?”我冷冷地问道。
他眼里迅速闪过一丝不安,思忖片刻,还是说道:“姑娘之言甚是,我是…蒙古人。”
“只是蒙古人吗?或者你还来自策妄阿拉布坦的部队?”我握紧了双手。
他沉默不语,答案自明。
十四爷离藏不久,他们便妄图偷袭!不知天高地厚,活该自取灭亡!
我径直走向门口,他慌忙起身阻拦,体力终究不支,竟然从床上翻落下来,口中禁不住呻吟不止。
我心中有些不忍,转头对他说道:“之所以救你,因为你是‘人’,岂可见死不救?之所以告你,因为你是‘敌人’,咱们立场不同,我是先仁后义,你须怪我不得!”
“姑娘的立场是什么?大清朝廷?我早该知道,你并不是本地人!”他捂住伤口,痛苦地说道。
我没有停下脚步,直到他轻声念道:“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
“你是废墟旁的那个人?”我惊讶地问。
他点点头,微笑着说:“我早看出来了,若说不期而遇是萍水相逢,那么再次见面可是前世缘份?姑娘大恩大德,在下莫齿难忘,姑娘既有救人之心,何苦又生害人之意?若将我送交大清军营,我自然只有死路一条,岂不知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伯仁?”我冷笑,“两军交战,殃及无辜;双方火并,死伤无数,谁又存有伯仁之心?”
他闻言一怔,默然良久,竟未反驳。
“你们为何突袭军营?”我问道。
“为了寻访七世达赖,抚远将军率部离藏,汗王以为机不可失,这才调兵前来袭营。”这次他倒坦白。
哼,十四爷早已周密部署,就为防备有此一招,而且大部分兵力都留在西藏,他只带去了一众亲随。
“你可是这次行动的首领?”我又问。
看他的举止言谈,绝非是一般士卒。
“我叫哲丹,只是一名参将,主帅耳提面命之人,安敢自称行动首领?”他说道。
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说话已是有气无力。我应该立即将他交给军队吗?以他现在的情况,随时会一命呜呼;还是让他将息几日,再去军营告发呢?
结果是…
他对我说了慌;而我也做出一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