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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为我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他并不知道,他也象风一样,在我心中吹起一阵涟漪。
不久,康熙移居畅春园避暑听政。一住便是数月,直至秋风渐起,落叶满地。这日退朝之后,康熙面有不豫之色,神情甚是疲惫。我忙拿过软枕让他靠着坐下,呈上一碗刚沏好的薄荷茶。
他浅浅饮了一口:“这是什么?好象有薄荷?”
“皇上猜对了。只是楚颜还加了少许烘干的茉莉花,薄荷的爽口正好配茉莉的清香,最宜提神醒气。”
“只你这丫头;才有这些个古怪!唔…味道还不错!”他舒展眉头;旁边的李德全也跟着松了口气。
“楚颜,上次你做的穴位按摩,倒是有些用处。这一向以来,朕夜间少梦好眠,不知是否与此有关?今儿便再试试罢!”康熙说道。
不过是最简单的推拿指法,但除了我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之外,没人敢随意在“龙头”和“龙身”上胡作非为。
“遵命。”我答道。
他闭上眼,我轻轻按摩他头部穴位。
“唉,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情让朕省心!这些个逆子,整日钻营算计,家国大事偏偏不能为朕分忧!”
他深深叹气,仿佛自语,又好似说给我听。
“眼下老四和老十三倒是比从前稳重大气了。尤其是老四,乖张的秉性收敛很多,今年黄河秋汛的防御工事,办得也令朕颇为满意。你说,朕应该赏赐点什么给他呢?”
他这是问我吗?我心中一紧。
“只要是万岁爷赏的,自然什么都好。”胡乱混过,左右不错。
“楚颜,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想走出宫门,游遍江山。而朕也的确答应过你。”他仍旧闭着眼,慢慢说道。
咦,我还对他说过这话吗?怎么不记得了?不过真能如此,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是,如果朕不能遵循允诺,兑现前言,你会心有不甘,满怀怨恨吗?”他又问道。
什么意思嘛!简直让我白高兴、空欢喜呀!
“楚颜不敢。”我说道。
分明是——“只有不敢”。
“人生一世,哪能事事如愿呢?”他虽未睁眼,但似乎洞悉我心中所想,“朕贵为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有心无力。但朕对你,终是有愧于心啊。”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
“如今处处生芳草,纵凭高,不见天涯。”他好象睡意朦胧,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我知道后面那句是:更消他,几度春风,几度飞花。
(六)痴心无计相回避
十月秋凉。晚膳之后,李德全来了。
“楚颜,传万岁爷口谕:今儿是四阿哥生辰。他是个清冷的性子,往年也不喜宴请宾客,不过这向以来,他为朕办事甚是劳苦,朕让他也请兄弟女眷们聚聚,且当是聊以放松。你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搭手的,晚了便留宿一夜,明早再归。”
“是。”原来今天是他生辰。
进到四爷府邸,小丫头领着我到了设宴的正厅。里面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那些阿哥爷们,七七八八来了不少,骤然见到我,全都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我正在手足无措之际,一双有力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楚颜,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会子宫门都关了…你要怎么回去?不行,我得送你走!”
说话的正是十四爷。
我正要作答,温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十四弟刚来不久,怎么就想离开?可是嫌你嫂子招呼不周,怠慢了你?”
原来是四福晋。
“嫂子拿弟弟开涮么?只是今日有些乏了,反正也给四哥敬过酒,便容弟弟先行告退罢!改日定当请兄嫂到我府中小聚,以谢嫂子一番美意。”十四爷脸上堆笑,拱手作揖。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四哥往年生辰从未请客,今年设宴也是奉了皇命,偏偏你不肯承情!要是你喝高了,嫂子亲手做醒酒汤给你,可好?再有,楚颜姑娘是皇上派来帮忙的,我又和她很是投契,平时只恨没机会好好叙话,今日机缘巧合,怎肯立马放她走人?”四福晋笑意盈盈地说道。
十四爷尚在犹豫,四福晋已牵过我的手,向门外走去,一面转头说道:“十四弟先坐坐,我和楚颜姑娘聊聊闲话。”
她带我来到一间清雅古朴的屋子。我四下打量,这里象是书房,墙壁周围,摆放的都是书籍字画,红木书桌上,也尽是笔墨纸砚等文房之物。只是房间西角,有一张雕工精美的木床,许是供人休憩之用。
“这是四爷的书房,原不知姑娘今晚留宿,来不及收拾别的房间,权且将就一晚吧。”四福晋说道。
什么?四爷的书房?不行,这也…太暧昧了!偌大的四爷府第,就没有别的空房吗?再有,我此行到底所为何事?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过夜的!
忽然,脑中激灵一闪:是啊,四爷府里下人众多,干吗巴巴的要我帮忙?看四福晋了然于胸的神情,根本没有指派我干活的意思,难道其中另有乾坤?
她看出我的疑惑,脸上的笑容竟然有些苦涩:“姑娘何等聪明之人,怎会不明白皇上命你今晚前来的意思?稍坐片刻,我去应酬一下妯娌姐妹,有什么需要,可使唤香儿,她随时在屋外侍侯。”她指指身后的小丫头。
说完,她径直离去。
那丫头也施礼退下,屋内只剩我一人。
我坐立不安,想要出去,才发现门已紧闭。
这算怎么回事啊!没有人理会我,只有隐约的喧闹声好似从远处飘来。
倦意袭人,现在早已过了我就寝的时间。我靠在床上,竟然睡了过去。
是浓重的酒气,惊醒了迷糊的我。
他一语不发,含笑看着我。
“四爷,这不合宫规礼法,让我回去吧。”我心如撞鹿,小声说道。
“宫规?礼法?哼,大得过天子的金口玉言吗?你不会真的以为,皇阿玛派你过来,只是要帮忙吧。也对,那么请你帮忙…熄灭我心中渴望的火焰!”他显然有些醉了,跌跌撞撞地向我走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终于成了康熙的一枚棋子,作为生日礼物,笼络他日益得力的儿子——面前这个,正在为我宽衣解带的男人。
我的身上,只剩下一件月白色的绣花肚兜。他并不急于清除最后的屏障,而是放我平躺在床上,轻轻掀起肚兜,沿着小腹,一路吻上来。温润的舔舐,火热的气息,逐个攻破了堡垒,击退无谓的防备。他挺身而入,辗转缠绵,我无力抗拒,瓦解成灰。
“四爷…”我颤声喊道。
“我更喜//。345wx。欢你叫我的名字。去年塞上秋狄,你第一次叫我,那是我听过最美的声音。”他轻声说道,舌尖挑弄着我的耳垂。
“胤禛…”我的羞怯无从逃避。
“是。”他笑着应声。
四周悄然静寂,空气中弥漫着欢爱的余味。他牵过我的手心,放在他的胸口,他的心在有力地跳动,好象他澎湃的热情,不可抑制,无法阻挡。
“你真是我命中的冤孽。”他叹气。
“那么”,我笑着说,“你会是我天生的克星。”
他浓眉轻挑,绽开微笑:“好,既然是克星,岂能就此放过你?”
再次以所向披靡之势占领城池,成功入侵。
他难得灿烂的笑容,宛如秋日罕见的阳光,令我留恋不已,心醉神迷。
我以为一切不过是春梦,除了今宵,没有明朝。
但我低估了他的执着和决心。
从此以后,我和他是非恩怨,今生今世,也纠缠不清。
次日早朝散后,康熙传太子、四爷、八爷、九爷和十三爷云涯馆叙话。父子几人,论过国事,再聊家事。
“楚颜,把你泡的薄荷茶,给诸位阿哥都上一碗罢!”康熙说。
“是,皇上。”
我连忙冲调了六碗茶水,先呈给康熙,再逐一端给他的儿子。
每个人看我的眼光都好奇//。345wx。怪。
有了然,有暧昧,有不忿,也有温暖。不一而同,让我心悸。
“胤禛,你几次办差有功,朕前儿说过要对你行赏,可想好要点什么?”康熙向四爷问道。
“儿臣为国家办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哪敢居功要赏?不过,儿臣做错一事,倒要肯请皇阿玛予以责罚。”四爷恭敬地说道。
“什么事呀?”康熙又问。
“昨日儿子生辰,酒后失德,和宫女楚颜有了私情。儿子有心补过,想将楚颜纳为侧福晋,还望皇阿玛成全。”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我在旁边冷眼旁观。我不过是他们的棋子,楚河汉界,前后进退,哪有半点可由人?
“啪”,一声脆响。我回过神来。
是谁失手?茶碗碎了一地。
是八爷。他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的失态,但我仍然看到,他握成拳头,暴出青筋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走上前去,俯身收拾地上的茶碗残片,他的目光直直投在我身上,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