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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递过了一个小布袋!
罔市迅速的接过去,倒在桌上一数,笑道:“德智,有二两多哩!〃
胡须仔双目一亮,立即抢过了那个小布袋,站起身子,就欲外出。
罔市急道:“德智,你又想去翻本啦”“。
“干!少罗嗦!〃
阿星鼓起勇气,低声道:“阿爸,咱们只剩一头猪了!〃
胡须仔倏然止步!
阿星续道:“阿爸,昨天晚上,有一个老人借我五两银子,说要借我们买猪,明年再还给他……”
说着,自袋中取出那锭银子!
胡须仔倏然夺过那锭银子,吼道:“干你娘,阿星!你敢骗我?”
说完,一掌掴了过去。
“拍!〃
一声,阿星踉跄摔出三尺余!
程贵仁厌恶的踢了他一脚,骂道:“小偷!〃
“不!我不是小偷!〃
阿里急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干你娘,有够憨,居然用一锭大元宝换来这锭破银子!〃
“拍!拍……”声音连响!
阿里双手护头,任胡须仔毒打。
好半晌,胡须仔打得气喘呼呼,掉转身子就欲出去,同市却一把拉住他,求道:“德智,留下那锭银子给阿星去买猪吧!〃
“干你娘,罔市,你敢挡我?”
罔市泪流满面,求道:“德智,咱们只剩下一头猪了,你就拿那二两银子去散散心吧!这镀银子是咱们的最后饭碗哩!〃
“干你娘,你少罗嗦!〃
说完,抬脚踹开了罔市。
罔市绝望的哭泣着!
阿星更是难过得垂下头。
倏听院中传来阿忠伯之喝声:“胡须仔,稍等一下!〃
“喔!是阿忠兄呀!有何指教?”
“哼!别跟我来这套笑脸攻势,你如果敢再踏出一步,我立即告诉钱多多来向你要债!〃
“阿忠兄,你……”
“哼!你已经积欠了半年的房租了,我看在阿星的份上,一直未曾向你催过,你今天若再去赌,可别后悔。”
“阿忠兄,我……”
“把那些银子交给阿星去买猪,从今以后,只要让我发现你去赌,或是你们欺负阿星,休怪我无情。”
“对!阿忠说得有理,我们一起监视他们!〃
阿星听得暗暗感动不已!
陡听阿忠唤道:“阿星,你出来!〃
阿星默默的走出房,果见院中站了十余人,阿爸低着头不语!
“阿忠伯,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星,阿忠伯本来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今天实在看不过去,因此,才出面干涉,你不会怪我吧!〃
“阿忠伯,我不敢怪您!〃
“唉!胡须仔!这么乖巧的孩子,你居然狠得下心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算啦!
把钱交给阿星吧!〃
胡须仔瞪了阿星一眼,未见动静。
“平平,你跑一趟钱记当铺!〃
“是!〃
“慢着,阿星拿去吧!〃
阿星怯生生的接过银子,低着头匆匆离去!
胡须仔正欲人座,阿忠沉声道:“胡须仔,希望你记住我的话!〃
“哼!〃
远处的梅耀鸠瞧得颔首微笑着!
接连一个星期,阿星不但生意兴旺,未再挨揍,罔市更为他购了一件新衫,质料虽粗,却令阿星欣喜得晚上睡不着觉。
在阿忠的监督下,阿星每日得以留下二两银子去买猪,瞧着那十几头毛猪,阿星忙得更起劲了!
为了伺候这些“猪大爷”,阿星晚睡早起,怪的是,他不但丝毫不觉得累,身上也添了不少肉出来。
所有关心他的人暗暗为他高兴不已。
这天,阿星应付过第一上的顾客,眼见一头猪已经卖了四分之三,不由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
陡听远处传来一阵“咳……”
咳嗽声。
阿星抬目一瞧,只见一位白衫中年人,右手捂着脸,边咳嗽边走了过来,令人一见油然生起同情心!
阿星只觉那人十分的眼熟,想了一下,不由“啊!〃了一声!
这人正是上次为了买一个猪心,差一点被阿星吓死的白衫中年人,今日他再度出现,不知为了何事?
只见他咳嗽稍平,走近阿星的摊前,弱声道:“猪心,买一个!〃
阿星取下猪心一秤,居然又是一钱六分,立即含笑道:“大叔,仍是一线六分,要不要?”
“要!当然要,另外切一钱四分的猪肝!〃
阿星正欲包起来时,白衫中年人又咳了一阵子之后,有气无力的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可以帮我送货?”
阿星一来同情他,二来也对他十分好奇,因此立即答应道:“没问题,只要他告诉我地方;收摊之后我马上送去!〃
“咳!咳!谢谢你,出城之后,走到杏花溪,小兄弟,你知道是那一条杏花溪,那儿原本充满杏花味,最近却充满着猪粪味,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在乱挑猪粪?”
阿星听得满脸通红,声若蚊蚁的道:“我知道!〃
白衫中年人看见阿星那一付糗状,心中不由暗笑!
只听他沉声道:“过了杏花溪,站在那棵古松下,往东南东方向走一千两百三十四步,别忘了,否则,矮子过河,越走越深,我可不负责,咳!〃
阿星喃喃念道:“东南东,一千二百三十四步,怪啦!大叔,你家又不是皇宫,干嘛那么难走?”
“咳!咳!小兄弟,你也知道,连蚂蚁都能咬死我,我如果不如此小心,只要被坏人碰见,一定是‘黄花闺女做媒——自身难保’!〃
“黄花闺女做媒——自身难保,什么意思?”
“哈!咳!咳!黄花闺女自己都尚未出嫁,自身已经难保,怎么可能会为别人做媒呢?
你说对不对0”嗯!有理,不过,话说回来,干嘛不直接把‘自身难保’说出来,反而还要绕一个大圈子呢?多累0”咳!咳!这叫做“头脑的体操”可预防脑筋‘生锈’0
“脑筋会生锈?”
陡听:“阿星,还有没有猪脚?”
“有!阿文婶,请你稍等一下,大叔,咱们见面之后再聊吧!〃
“咳!咳!好!好!我先走啦!别忘了东南东,一千二百三十四步,咳,咳!〃
梅耀鸠走了之后,阿文婶好奇的问道:“阿星,他是谁呀?好像是个痨病鬼似的,有够恐怖!〃
“我也不知道,他托我帮他送猪心去!〃
“嗯!阿星,你可要小心一点,那个人如果真的是个痨病鬼,你可不能让他碰到你,那可是会传染的!〃
“喔!我会注意的,谢谢你,阿文婶!〃
阿星提着那包猪心及猪肝出城之后,先绕去猪槛看看那十余头鼾声如雷的肥猪,藏妥那个布袋之后,走到了杏花溪。
“嘻!原来这条小溪叫做杏花溪,这些日子养了较多的猪,挑了较多的屎尿,难免会污染水质,挺歹势的!〃
他踏着溪床中的大石过溪之后,快步走到那棵高耸人云的大松树下!
此时,日正当中,阿星瞧着对岸之猪槛,略一思忖每天日出的方向,口中喃喃念道:“东南东!〃
取好方位之后,他边走边数着。
“一二二九、一二三○、一二三一、一二三二、一二三三、一二三四,呼,总算走了一千二三十四步了!〃
阿星迅速的打量一下环境!
怪啦!四野一片迷朦,连天上的烈日也不见了!
四野一片岑寂。
除了自己因为骇怕的急促心跳以外,根本听不到一丝气息!
陡听:“阿……强……”
阿星骇得身子一颤,“拍!〃的一声,那个纸包掉落在地!
他急忙拾了起来,朝四周张望着。
仍是死一般的寂静,方才那话音不知发自何处?
“阿……强……”
“碍…你……你……是……谁……”
“我……的……猪……心呢……咳……咳……”
阿星抚了一下心口,松口气,高声喊道:“大叔,你在哪里?”
“咳……咳,阿里,你有没有看见地下的脚印?咳!咳!咳!〃
阿星急忙朝地下一看!
嘿!果然有六个杂乱无章的脚印子,怪的是每个脚印之中,分别写着123456的阿拉伯数字。
“大叔!有六个数字脚印啦!〃
“咳!咳!阿星,你……你先按照顺序把那个步法学会了再说!〃
“大叔,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留太久,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你等一下自己出来拿,好不好?”
“咳!咳!不好,现在午时将近!我这阵式已经自动发动了,必须过了一个对时之后才会自动破去。
“你如果急于离开,最好把这套步法赶快学好!〃
阿星喊道:“大叔,我走啦!东西我放在此地!〃
敢情,阿星不相信这一套。
只见他掉转身子,朝来路行去,口中一、二、三、四……一直数着。
哪知他数到一千二百三十四步之后,仍然是四周迷朦,不见那棵大松树,他开始慌了……
耳边却传来:“咳……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