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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教她有火发不出。
花未眠深吸一口气,徐徐起身,“谢平阳王,臣妾惭愧,无福生养皇子。”
苏城池顿了顿才道,“臣不知底细,请贤妃娘娘见谅,还望皇上恕罪。”
“无碍,都已经过去了。”慕容元策轻描带写,丝毫不放心上。饮下一杯酒,慕容元策终于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平阳王巡边在外,不知对边关重镇有何见地?”
“见地不敢当,臣倒是可以说说一路上的见闻。”苏城池傲然昂起头,环视四周噤若寒蝉的众人,一个个对他敬畏有加。扭头冲慕容元策道,“昔年边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如今我朝广施恩泽,百姓终于能安心农耕,与各国的贸易往来亦恢复正常。”
说完,看了一眼慕容元策的脸色,苏城池继续道,“只不过巡至殷州时,臣见那里的军备十分简陋,军队的粮饷尚有很大的缺口。不仅如此,军中多为年弱体衰之辈,鲜有精壮之士。臣不甚忧虑,日夜难安,所以急急回朝,请旨皇上早作处置。”
如此一来,将他返朝的理由,描述得天衣无缝,还博了个忠君爱国的美名。
慕容元策心底很清楚,苏城池这是跟他要军要粮,要人要饷。面上依旧不露痕迹,只淡淡凝眉,慕容元策故作沉思道,“殷州乃边关重镇,是【西都国】与我朝的门户。依平阳王所见,朕该如何为之?”
闻言,苏城池起身走到正殿中央,一身桀骜英气,“若然殷州有难,只怕西都的军队会长驱直入。臣以为,朝廷应拨粮发饷,挑选精壮的部队驻守殷州,以防西都来犯。”
“粮饷倒是应当,不过驻军嘛……该委派何人前去?”慕容元策故意愁眉不展。
“臣斗胆,举荐一人。”苏城池毫不避讳圣恩在上,“都尉白少英。”
“哦,此人好似平阳王军中之将,不知有何过人之处?”慕容元策微微眯起眼眸,身旁的苏流云有些坐立不安。
“此人武艺超群,颇具大将风范。最重要的是,忠君之心天地可鉴。由他领军驻守殷州,定能安保殷州无虞。”苏城池的口吻有些重,仿佛下决定的是他,而非高高在上的皇帝,“依臣看,白少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除此之外,无任何人可以胜任。”
慕容元策唇角微扬,苏流云急忙起身道,“哥哥,皇上面前万勿失了礼数。皇上都还未下决定,哥哥怎就断言了。”
苏城池眸色一敛,扑通跪地,“皇上恕罪,臣并无僭越之心。”
夜半御花园
慕容元策唇角微扬,苏流云急忙起身道,“哥哥,皇上面前万勿失了礼数。皇上都还未下决定,哥哥怎就断言了。”
苏城池眸色一敛,扑通跪地,“皇上恕罪,臣并无僭越之心。”
“起来吧。”慕容元策继而冲窦辞年道,“回去让文渊阁拟一道旨意,准了平阳王所奏。”
窦辞年忙施礼,“奴才遵旨。”
一场筵席,让所有人吃得提心吊胆。慕容元楹与萧漠南虽然陪着,却是一言不发。许是道不同话不投机,又或者各自为战,怕言多必失。
待筵席结束,慕容元策直接回了春风殿,由皇后苏流云送苏城池出宫。
“哥哥此番回朝,皇上必定会嘉奖不少。”苏流云笑得合不拢嘴,与苏城池并肩走着。
“本王受命皇恩,妹妹你身在后位,于苏氏满门,已是荣耀到了极点。”苏城池愈发得意,趾高气扬的走在宫道上。竟忘了他虽与苏流云是兄妹,却也有君臣之别,岂可比肩而行!
苏流云颔首,忽然面露难色,“哥哥方才对皇上直言不讳,险些将我吓死。”
苏城池一顿,冷冷笑着,“那又怎样,皇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准了本王的保荐。”
“是。所幸皇上对哥哥信任有加。”苏流云松了口气,眸色一转,轻叹一声。
“怎么,妹妹可有心事?”苏城池凝眉。
“只怕不久将来,东宫出世,妹妹这个中宫娘娘也要拱手退位了。”苏流云故作哀怨,一脸的可怜凄楚。
眸色愠怒,苏城池冷喝,“怎么回事?”
“还不是皇上新封的云嫔,如今身怀有孕,更是得意。”苏流云添油加醋,“皇上都将她挪出了皇宫,一个人单独在皇陵行宫住着,可见皇上多么属意于她。长此以往,哥哥你说,妹妹这个皇后娘娘,是不是快要做到头了?”
“云嫔?”苏城池一怔,“你在信中虽然提及,但说得不清不楚。现在可以说明白,到底这个云嫔是何方神圣,竟让皇上宠爱至此?”
苏流云猛吸鼻子,委屈得楚楚可怜,“就是前朝公主,若倾城。”
“什么?”苏城池陡然青筋暴起,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她不是被贬为宫奴了吗?为何还会被封为皇妃,与你争辉?”
“也不知她使得什么狐媚,竟然怀上了皇上的骨肉。如此一来,皇上自然要给她名位。妹妹一想起姐姐的仇,便日夜寝食难安。恨不能剁碎了她,以报姐姐之仇,以泄心头之恨。”苏流云说得咬牙切齿。
五指蜷握,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苏城池怒色盎然,“若倾城!”
“哥哥可要为妹妹做主啊!”苏流云嘤嘤哭着。
“你且回去,待本王好好想想。”苏城池站住脚步,“再走过去便是御花园,本王方才用膳过急有些难以消化,正好去走走。”
“可是哥哥,快要入夜了,皇上嘱咐妹妹送你出去,若是……”
不待苏流云说完,苏城池已经丢下她迈开了步子,“皇上不会怪罪的,你大可放心。”
见状,苏流云也不好再跟着,转身朝后宫走去。心想:此处不在后宫里,苏城池四处走走,大抵也没什么问题。
苏城池进宫时便没带任何随扈,现下一人独行。及至御花园,才放慢脚步。方才眼角一瞥,他看见她走进了此处。
环顾四周,漆黑的御花园,阴冷非常。尤其是入冬的夜里,谁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御花园的小径上,点着三三两两的宫灯,虽然不是全然昏暗,但也亮不到哪里去。一眼望去,有些阴森恐怖。
冷风吹在脸上,苏城池有些醉意朦胧。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假山下安坐着的女子身上。
“夏音,你先回去罢,本宫想静一静。”花未眠幽然开口,这样昏暗的环境,最适合多思多想。
夏音愣了愣,“娘娘,奴婢看此处黑漆漆的,娘娘还是回宫吧!”
“回宫?回去了又能怎样?皇上不愿再来清微宫,本宫守着空荡荡的宫殿,还不如在此安静。好歹还有个风吹草动,总好过冰冷的地砖作伴,度过漫漫长夜。”花未眠的口吻中夹杂着丝丝绝望。
对慕容元策而言,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彻底实现,如今她只是一枚弃子。在这宫里,多少娘娘,多少妃子,而她以后也只能是这碌碌的大众之一。
“那奴婢陪着您。”夏音不放心,面对这样的地方,心里不免发怵。
“不必了。”花未眠道,“叫你回去你便回去,本宫要一个人待一会。怎么,本宫失了势,现下连你都使唤不动了?”
“奴婢不敢!”夏音一惊,忙施礼,“奴婢告退!”
语罢,夏音匆匆退离。花未眠阴晴不定的脾气,举宫皆知,谁敢去碰触。尽管她已算得上失宠,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好歹,她还是贤妃,除了皇后与萧贵妃,花未眠依旧是宫里唯一一位处于妃位的娘娘。地位,仍旧尊贵无比。
望着夏音离去的背影,花未眠半低下头,不禁轻叹一声,“皇上,你待我,当真如此薄情吗?”
“是吗?”苏城池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花未眠一跳,让她从凳子上险些跳起来。
定了定心神,借着昏暗的宫灯,花未眠看清了对方是苏城池,终于放下心来。微微欠身施礼,“王爷万安。”语罢,花未眠故作冷傲的摆出皇妃姿态,“夜已深,王爷怎么还在宫里,也不怕府里的王妃着急吗?”
“娘娘不是也没有回宫吗?一个人躲在此处长吁短叹。怎么,娘娘竟会有失宠的一日?”苏城池冷嘲热讽,黑暗中教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花未眠一顿,心底有些恼火。听苏城池的口气,方才饮宴时的言语,定是故意的。他是要她难堪,要她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
傲然别过头去,花未眠冷道,“王爷这是在嘲笑本宫吗?”
“岂敢。”苏城池走到她身边,一身寒气。微光下,如鹰的眸子闪烁着迫人的危险,“贤妃娘娘恩宠优渥,亦难免失宠御前,想来这种从高处跌落的滋味不好受吧!”
“本宫如何,还用不着平阳王操心!”花未眠甩袖,愤然背过身去。
皇帝的女人,尝起来是何滋味?
“岂敢。”苏城池走到她身边,一身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