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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婢女,何须丽贵人动手。”安璧俯身搀起泪眼汪汪的秀儿,原本身子就不适,如今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好在外头的纪年听见动静,急忙跑了进来,与秀儿一起扶住摇摇晃晃的安璧。
纪年想了想,跪身冲滕丽华行礼,“丽娘娘也瞧见了,咱家主子确实身子不适,还请丽娘娘改日再来。”
“大胆的奴才,你也敢跟本宫叫板!”滕丽华怒吼。
“奴才不敢。”纪年的额头泛出细密的汗珠。
“滚开!”滕丽华一脚踹在纪年的肩头,硬是将他踹翻在地。
“恐怕该滚的是你吧!”一声冷傲之音从外头响起。下一刻,一阵细碎而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房内。
所有人震在那里,若倾城以傲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云鬓珠翠,锦衣华服;身段风流,长裙逶迤。若倾城容色端肃,眸色锐利;只一眼,足以教人生畏,好一派嫔位娘娘的架势。长袖一挥,若倾城缓步走到安璧旁,冲俯身施礼的秀儿道,“扶你家娘娘去休息。”
闻言,秀儿急忙谢恩,搀了摇摇欲坠的安璧走向一旁的软榻。
如此,若倾城才转过身,一步步走到被震慑住的滕丽华跟前。羽睫微恙,凄然冷笑,“丽贵人好大的威风,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你与安贵人同为贵人,位份不分上下。本宫倒想知道,丽贵人抖的什么威风,借的什么胆,也敢在甘露宫撒野?”
话音刚落,滕丽华骤然打了个冷战,随即蹲身施礼,“臣妾不敢。”
丽贵人状告若倾城
如此,若倾城才转过身,一步步走到被震慑住的滕丽华跟前。羽睫微恙,凄然冷笑,“丽贵人好大的威风,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你与安贵人同为贵人,位份不分上下。本宫倒想知道,丽贵人抖的什么威风,借的什么胆,也敢在甘露宫撒野?”
话音刚落,滕丽华骤然打了个冷战,随即蹲身施礼,“臣妾不敢。”
若倾城傲然伫立,不怒自威。低眉看一眼吓得有些微颤的滕丽华,心中嗤冷,想不到竟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朱唇微启,若倾城敛了所有神色,“回自己的宫里去,好生反省。”
事实上,若倾城不想太为难滕丽华,不过是见滕丽华气势嚣张的欺凌安璧,心中凛然才会出言制住她。现下滕丽华已然服软,若倾城也不想追究下去。
滕丽华急忙行礼,匆匆领着婢女离去。
见状,寒云的面色有些微恙,视线随着滕丽华的背影而去。
“寒云,传太医。”若倾城急速走到安璧榻前。
“等等。”安璧叫住正欲出门的寒云,面色苍白,气息沉重,“不必了。”
眉头微蹙,若倾城依稀觉得安璧的眼眸甚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事实上,自第一眼看见安璧,若倾城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贵人如此虚弱,为何也不传太医瞧瞧?”若倾城心生怜惜,端坐在安璧榻前。
轻咳几声,安璧无力的笑着,“臣妾不能给娘娘行礼,还望娘娘见谅。”语罢,又干咳了起来。
寒云眼明手快,端上茶水递与若倾城。
“娘娘不愿打扰他人,落得个……”秀儿还未说完,便被安璧打断。
“休得胡言。”安璧接过若倾城手中的茶杯,喝了几口,算是止住了咳嗽。冲秀儿使个眼色,秀儿半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但听到安璧幽然轻笑道,“云嫔娘娘莫要听秀儿胡言乱语,臣妾的身子自己知道。太医已经开了药,臣妾也按时吃着,没什么打紧的。”
若倾城轻叹一声,随了安璧的低调。
“丽贵人常常来此吗?”若倾城忽然问。
安璧一怔,秀儿抢先开了口,“原先不常来,如今娘娘病了就越发来得勤了。”
“住口!”安璧呵斥,“你不要命了,也敢在云嫔娘娘面前放肆。”
秀儿面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云嫔娘娘恕罪。”
“起来吧。”若倾城口吻淡淡的,隐隐透着些许哀伤。大抵是因她的缘故,丽贵人才会三番两次的来甘露宫找麻烦。
秀儿惊得一身冷汗,慌张的退到一旁,不敢再插嘴。
“安贵人好好养身子。”若倾城起身,黯然离去。她低贱时,任人践踏,身旁的人受到牵累也是在所难免。如今她已是嫔妃,不想还是难逃宫中的欺凌,累及身边的人。心底好不凄凉。
身后,安璧微微凝眉。弄凉不是一直伴在若倾城左右吗?即便若倾城沦落,也不见弄凉背离。如今若倾城的日子好过了,怎么反倒不见弄凉其人?这其中……莫非有恙?
踏出甘露宫大门,寒云才敢上前道,“娘娘方才斥责丽贵人,怕是要惹来无数烦恼了。”
“此话怎讲?”若倾城自问是个有分寸的人,训斥一介贵人怎会惹来麻烦?难不成丽贵人还有后台?或是……圣宠优渥?
寒云没有多话,只说了四个字,“皇后娘娘!”
脑子嗡的一声,若倾城突然顿悟。想来丽贵人是靠住了皇后这棵大树,怪不得嚣张至此。只不过,若倾城也不惧什么,苏流云即便是皇后,大概也不会为了一个贵人来寻她的麻烦。须知,如今的若倾城可不是宫奴,是有孕在身的云嫔。
不过若倾城也知道,按着苏流云的性子。难得找到个借口,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总归安贵人因她落得如今的地步,若倾城也不能置之不理。这笔账,迟早是要还的。
果不其然。滕丽华这一闹,直接闹进了栖凤宫。
苏流云数日来愁眉不展,郁结难舒。一则为了若倾城身孕之事,二则为了花未眠的话耿耿于怀。纠结了甚久,她也未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对付若倾城。到底,她没有花未眠如此深沉的心思。
靠在凤椅处,苏流云以手托着额头。杜仲自外头进来,压低声音道,“娘娘,丽贵人来了。”
眉头微挑,苏流云看了身旁的锦月一眼,“传。”
“是。”杜仲急忙退下。
不消片刻,滕丽华半哭半抽泣的进来,一脸的委屈至极。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刚给苏流云行完礼,滕丽华嘤嘤啜泣,“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这是怎么了?何人如此大胆,竟教丽贵人委屈?”苏流云眉头微蹙。若非滕丽华容貌不错,家世也算可以,身居贵人之位尚有利用价值,她才不屑理睬这样没脑子的漂亮女人。
滕丽华瞟了身旁的婢女新言一眼,新言会意的上前,跪身道,“启禀皇后娘娘,云嫔娘娘仗着身居高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咱家娘娘大声训斥,教咱家娘娘颜面无存。”
“云嫔为何训斥于你?”若倾城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辱,早已磨灭了狂佞的性子,如何还会这般嚣张。苏流云微微眯起凤眸,有些不相信。她虽恨极了若倾城,但对若倾城的为人倒是略知一二。
闻言,滕丽华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哗然而下,“安贵人病着,臣妾好意探访,云嫔却训斥臣妾不安好心,还要臣妾安分守己。皇后娘娘……”滕丽华哭得像个泪人,“举宫皆知臣妾常来栖凤宫侍奉娘娘,云嫔这般做,是给您难堪。借着打压臣妾的名义,实则是要做给皇后娘娘您看的。”
苏流云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甚好看。
锦月看出苏流云的意思,冲新言道,“还不快扶起你家主子,不长进的东西,竟教你家娘娘一直跪着。”
新言忙不迭搀起哭声凄凄的滕丽华,惊出一身冷汗。
“若倾城!”苏流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眼底生冷发狠。
栖凤宫对质
锦月看出苏流云的意思,冲新言道,“还不快扶起你家主子,不长进的东西,竟教你家娘娘一直跪着。”
新言忙不迭搀起哭声凄凄的滕丽华,惊出一身冷汗。
“若倾城!”苏流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眼底生冷发狠。
看样子,是该杀杀若倾城的锐气,否则任其作为下去,不消她生下孩子,整个后宫都要跟她姓若了!五指微微蜷握,苏流云眸色凄厉,寒气毕露。
若倾城,你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便要你好好看清楚,到底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娘娘,是否要去见见云嫔?”锦月附在她耳际低语。
苏流云冷哼一声,“本宫是皇后,她不过一个妃妾,应当她来拜见本宫。”语罢,冷声怒道,“来人,传云嫔来见本宫。”
杜仲得旨,大摇大摆的朝披香殿而去。
若倾城前脚踏进披香殿,杜仲后脚便跟了进来。一进门便趾高气扬的拖着腔调叫嚷,“皇后娘娘有旨,请云嫔娘娘栖凤宫觐见。”
心头一沉,若倾城拧头看了寒云一眼,当下想着:丽贵人好快的手脚。看样子,苏流云按捺不住了。
也好,自她封嫔还未见过苏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