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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必查出是何人所为!”慕容元楹略显有气无力,仿佛遇见天大的事情,极尽烦躁。
乔律明抬眼看了苏城池主仆一眼,冲慕容元楹道,“是!”
“苏城池,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说的话,若你敢碰倾城一根头发,本王必要你死得很惨!”慕容元楹这是最后的警告。
苏城池唇角一咧,“靖王的女人,本王再喜欢,也会管住自己。告辞!”语罢,大摇大摆的带着耿东旭走出营帐,脊背早已一身寒凉。
离开营帐一段距离,苏城池陡然敛尽容颜,压低声音冷道,“去查查到底发生何事,看靖王的表情,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耿东旭颔首,“属下明白!”
。。
云国惊天剧变
营帐内,慕容元楹依旧保持着呆坐的神色,目光黯淡。乔律明低头轻唤了一声,“王爷?王爷?”
“嗯?”慕容元楹陡然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走了神。
“平阳王已经走了。”乔律明说得很低,像似怕惊了慕容元楹一般。见他面无表情,乔律明的眼睛眨了一下,直起身子没有再说话。
许久,慕容元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子徒步走到营帐外。举目望着苏营的方向若有所思,“说吧,还有什么?”
乔律明的神色颤了一下,“云国国内盛传王爷乃是杀死英王和老国主的凶手,并且公主之死也是王爷所为。如今王爷领兵在外,云国司马氏皇室趁机逼宫,另立雍王司马玉之子司马维明为君。我们离开这几日,司马维明已经登位,并将我们留在皇宫内外的亲信卫队悉数清剿殆尽。”
语罢,乔律明微微抬眼,小心的看着慕容元楹依旧平静的容颜。却听得他道,“继续说,本王总该知道,如今还剩下些什么?”
咽了咽口水,乔律明半低下头,说得有些悲壮,“如今,除了王爷您带出来的八万大军和我们自己的三万亲卫,我们已无兵可用。”
仰起头,慕容元楹忽然笑得凄厉,眸色漾开无温的光芒,好似夹着些许晶莹,“没想到,到了最后,本王还是一无所有。”
蓦地,慕容元楹眸色一敛,目露杀气,“本王要知道,这样的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乔律明重重点头,“是!”
“不必带来见本王。”慕容元楹冷然。
“属下明白!”乔律明颔首退去。
夜,寂冷;月,如霜。
军营里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刀戟声断断续续的传出。乔律明火急火燎的冲进慕容元楹的营帐,整张脸犹如鬼魅般,惨白失色,“王爷,不好了!”
慕容元楹正在穿衣,外头的动静他已察觉,此刻正要一探究竟。不料乔律明的出现,打断了他外出的计划。心头咯噔一下,慕容元楹只觉脊背发冷,“何事如此惊慌?外头发生何事?可是敌军袭营?”
“不是!”乔律明的声音都在打颤,目光有些迟钝,“八万大军……除了英王留下的一万虎豹师,其余的尽数逃回了云国。王爷……我们完了!”
完了二字犹如高山擂鼓,狠狠敲在慕容元楹的心头。心口仿佛被利刃狠狠宰割,顿时疼得无以复加。多年心血,就此付诸一炬,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不认命!不相信!疯似的冲出营帐,慕容元楹衣衫不整。
月光下,空荡荡的营帐只剩下一片狼藉。到处倒戈着原本该迎风飘扬的战旗,兵刃随处可见,弃于地上。举目望去,风声萧瑟,剩下的寥寥数万人马,一个个眸色惊恐,已经军心大动目露异色。
眼前一黑,慕容元楹险些跌倒,幸被乔律明一把扶住,教人惊出一身冷汗,“王爷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为、为什么会这样?”慕容元楹晃了晃神,无力的被乔律明搀着,忽然他狠狠揪住乔律明的衣襟,一声怒喝,“为什么会这样?”
乔律明面露难色,见瞒不过,只得据实相告,“王爷恕罪,属下……属下欺瞒王爷,最该万死!其实司马维明登位后,下了一道旨意:云国之军不得与大毓为敌,凡派遣之军队,速速召回。不归者,按谋逆论处,九族株连!”
一语既出,慕容元楹陡然一口鲜血喷出,眼前星光璀璨,登时晕死过去。
“王爷?王爷!”乔律明惊声呼叫。
于百姓而言,喜爱的莫过于清平盛世。慕容元楹虽然手段高,但也抵不过万千民众之心。战争,带来的只有生离死别,只有家破人亡。何况慕容元楹一上台便杀了裕亲王,无疑挑衅了司马皇室的威信。以前有司马玉容撑着,谁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发动宫变。如今司马玉容已死,更有甚者说司马玉容之死乃是慕容元楹所累,加重了司马一族对于外姓篡权的愤恨。另立新君,是大势所趋。
当然,新君首要做的就是安抚民心,宽慰军心。
所以休战就是无可避免,也是势在必行的国策。
云国军民本就无心与大毓为战,只是碍于慕容元楹是国主。如今国主之位另属他人,新国主一道旨意,自然是四海归心。而慕容元楹,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云国难归,军队易主,再无后援可继。
如此一来,正解了慕容元策之危。
青龙关,开始重新做好兵力部署,只待着最后一战的到来!
决战之期,已然不远。
清晨的光,些许冷,带着入秋的萧瑟。秋归秋归,多少人一去不回,又有多少人一生难归?愁了红颜,白了青丝,断了情愫,绝了轮回。
云国都城外的殷郊小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在路旁有座茶棚,倒也能让行脚之人歇一会,喘口气。
“店家,来碗茶。”一声清脆的女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微凉。弄痕持剑而立,拣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将手中剑放置桌案一角。
不多时,一个年幼的孩子,颤颤巍巍的双手端着茶碗,一步一顿的走到弄痕跟前。这样的年纪,只是比千云略大一些。
孩子奶声奶气的站在弄痕面前,“阿姨,您的茶!”
弄痕先是一怔,猛然间鼻子酸涩,心头萦绕不去的是自己年幼的孩子。不知道云儿如今可好?大师姐待他,是否能如亲生母亲?大抵不能吧!到底不是亲生的,就算胜是前生也没用。
敛了神色,弄痕接过茶碗,冲着孩子展露着久违的笑靥,“真是个好孩子!”
孩子继续道,“阿姨喝茶!”
“好!”弄痕忍住眼底的泪,不禁多看了孩子几眼,愈发思念自己的云儿。不多想,便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拿着空碗在孩子面前晃了晃,弄痕笑得嫣然而不含尘杂,“看。”说着,便要伸手探上孩子稚嫩的脸庞。突然胸口血气翻腾,弄痕骤然瞪大眸子,一口黑血陡然喷出。
弄痕,危险!
茶碗砰然落地,碎得四分五裂,孩子猛然间哭着跑开。
“这茶……有毒……”弄痕急忙点住身上几处大穴,以防毒气逆行,毒血流入心脉。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之剑,冷眸狠狠扫视四周。除了惊恐的抱着孩子的老板娘,四下并无旁人。
蓦地,耳边传来一阵杂音,弄痕厉声冷喝,“谁?明人不做暗事,给我滚出来!”
“想不到时隔多年,独孤弄痕依旧傲气不改!”话音刚落,乔律明自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走出来,一脸的胜利与欢愉。
“没这点傲气,就不是我独孤弄痕!”弄痕撑着身子站起,体内毒血沸腾,犹如万蚁噬咬,疼痛入骨。若非她的清心丹用尽,此刻哪里用得着受制于人?
乔律明眸色如刃,划过弄痕微微呈现黑紫色的脸,“独孤弄痕,逞一时口舌是没用的。如今你身中剧毒,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长剑咣当出鞘,阳光下绽放着凄寒之光。
弄痕强忍住毒发的疼痛,额头冷汗涔涔,“是吗?要杀我的人多得很,只是还轮不到你这样卑劣的角色!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杀了我,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果真卑鄙至极。何况,还利用一个小孩子!”
“稚子无辜,唯有年幼的孩子才能让你毫无防备的喝下毒药,否则我们这些人加起来,怕都敌不过你一招半式。弄痕,怪只怪你不该造谣坏了王爷的大事。现在要你死的不是我乔律明,而是王爷!”乔律明手一挥,灌木丛中涌出十数名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一个个目露精光,杀气腾腾。
“哼,慕容元楹已是强弩之末,他的下场会比我惨烈百倍!”弄痕只觉喉间咸涩,血气拼命往喉咙上涌,“我虽死,却又慕容元楹陪葬,也算不亏!乔律明,今日,我不会再放过你。”
话音刚落,弄痕却一口黑血再次喷出,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冷眼看着抱成团的茶寮老板娘母子,弄痕没有丝毫怨恨,只是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