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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交代要他紧跟在后,可入得城来,他却匿于秦军之中,难以寻觅。
若想相认,自不会拖到情形危急时才肯出来;若是没有半分顾忌,又何必匆匆隐匿?
思及如此,嬴湄再也睡不踏实,遂披衣而起,命士兵将秦军的名册抱上来。
早在她接管这支骑兵前,她便知道内中有一支雇佣军小队,百来人左右,号“敢死营”。这敢死营来于七国各地,最是彪悍,拿的奉禄最高。她现下拿到名册,想也不想,就直接翻到敢死营处。
一页页的看下来,嬴湄没有看到可疑点,不免大是沮丧。因强撑了两天一夜,人已是困倦至极,眼睛酸涩得厉害。她正想放下名册,忽然瞥见最后一行字,手一抖,那薄薄的纸片居然无力合拢。
这敢死营中,居然有士兵名为“寒水”!
没有籍贯,没有姓氏,只缀一名!这是疏漏,还是故意为之?
寒水,寒水——可是你来了?
嬴湄的心倏然紧跳,热血由下及上,层层漫淹,弄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许久后,她才略感平稳,想了想,倒底没有即刻去寻找那人。
直到晚饭前,休憩醒来的嬴湄,精神抖擞的在营房间悠转。然她四下着人寻问,却谁也不知道那个“寒水”哪里去了。正迷惑间,忽闻箫声。那箫声时断时续,并不成曲。
嬴湄心下一动,遂寻音觅去。直绕到一个极偏僻处,方看见一株老槐树下,有个秦兵在吹曲。从背影看,那人身材高大,甚是结实。嬴湄有些踌躇,下脚时,不禁重了些,那人即刻警觉的转回头来。
这是个二十好几的精壮汉子。他肌肤黝黑,浓眉如刀,脸上被划了一道伤疤。说也奇(提供下载…)怪,这道疤痕不但没有使他显得面目狰狞,倒平添一种阳刚魅力,甚而让人注意到他本是个极英俊的男子。可惜,他冷若冰霜,傲若松竹,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气,仿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偏他又着黑衣,站在落日的余辉里,大大的搅散了晚春的暖意。旁人给他一瞧,顿觉漫天下着大雪,没来由的哆嗦。
嬴湄怀着百感交织的复杂心情,迎着夕阳,缓缓朝他走去。
果然是他!
八年了,她和他整整分离了八年!当年玉雕碧树的俊秀少年,已然长成了冷峻伟岸的倔丈夫!
随着距离的缩近,她看清楚了,那疤痕是由额头横至左眼角,细细的一线,分明就是被刀划伤的!这,是不是当年逃难时留下的印记?
没来由的,嬴湄泪花满眶:“冰……”
这声包含感情的呼唤,并没有让对面之人的神色有所改变。他冷漠的看着她,连眼珠子都不转,仿佛看到的,仅是一个毫无关联的人。
嬴湄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忍而又忍,勉强让汹涌澎湃的脑子略略平静,方艰难的道:“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玉郎他……怎样了?”
那人冷冷的将她的手抹掉,一言不发的走开。
嬴湄不可置信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究竟怎么了?冰居然不答理她!难道是她认错了人?不对,就算八年不曾见面,就算他性子大改,她亦绝不会认错!
可究竟是为什么,在只有他和她的地方,他仍不愿相认?——是因为,她最终嫁给他的大哥?
蓦的,嬴湄忍无可忍,大喝道:“姬冰!”
他回头了,缓缓的、懒懒的看着。
恰巧几个秦兵经过,他们没看见她,倒先看见他,遂高高兴兴的大喊:“寒水,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快,吃饭去……”
忽然的,众人看见嬴湄,讶异得话都缩了回去,忙慌慌张张的行礼。
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声音冷如彻骨的寒水:“听见没?将军,小的叫寒水。”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的士兵对寒水的无礼与率性大感惶恐,又不知所措,只好匆匆朝嬴湄行行礼,便也胡里胡涂跟着去了。
嬴湄犹呆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苦。那单薄的身子,抖得像被狂风肆虐的草木。
究竟,究竟是怎么了?
'说明1:但有对桐城百姓反应觉得奇(提供下载…)怪的朋友,敬请自己查阅史料,翻看刘邦的约法三章。'
'说明2:记室,就是今天所说的秘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个,凡是猜对了是冰的同学们,乃们都可以得到一个亲进冰同学的机会:比如签名合照什么的——当然,前提是他8反对、乃们也愿意的话。
还有,若是能小小的贿赂偶一下,偶还可以提供更亲密的机会——比如,比如参观他的寝室或是其他什么的,乃们自己想。口号是“只要想得到,米有做8到”!但素,条件也要先谈清楚,凡是无钱纳贡的,乃们可以以长评作为交换!(奸笑)如果写得多的,偶甚至敢违背良心,将冰同学许配给乃作宠物牵回家去。当然,要是8满意冰同学,乃们看中谁,偶这里都好商量,是8是?
请注意,存货8多,乃们要速速行动!(呵呵,美得偶直傻笑,若是笔下人物也可以换花花绿绿的钞票,偶岂8是要被钱砸死?来吧,让硬币和纸钞来得更猛烈些吧!呃,或者是拿长评来砸偶吧!偶闪闪着星星眼等捏!!)
更新,大约是在下星期二或是星期三左右。
呀,后院起火,那些个男配们拿刀砍偶来鸟,偶先下,同学们顶住!!!
☆、第三十六章 许城(一)
天黑时,蒙斌率大军赶到,听罢军报,不由雷霆震怒。他狠狠责骂已死的莫言,顺带将诸校整饬一番;独看向嬴湄时,捋须含颔,首肯其推行的诸般策略。
秦军将校胆战心惊,皆缩了脖子,再不敢藐视嬴湄。
因蒙斌准许,嬴湄将收编的夏军骑兵并入秦军,勉强凑够三万。第二日,她辞别蒙斌,继续挥师南下。走之前,朱笔一圈,敢死营的寒水便擢升为她的贴身护卫。
此后的攻城掠地,变得轻而易举。嬴湄治军严明,却不常施重法;她屡有妙计,却不刚愎自用;她明有功勋,却不抢占功劳。故麾下将校,不管国别、高下,皆能各尽其才。这一来,诸校心服口服,甘为驱使。连那夏国百姓,亦口口传颂她的约法三章,省了秦军许多精力。
在秦军势如破竹的同时,齐、楚、燕、晋四国,分别从东、西、南三面蚕食夏国。张纥勉强支撑了二十八天,计拙力穷,竟脱身独逃。
嬴湄抓住时机,抢先攻克许城。率军入城的那日,许城百姓拥挤在官道两旁,怒目嗔视。甚而不少胆大的,狠狠将唾沫吐于马前。
嬴湄面色宁静,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九个月前,就在这条道上,许城百姓抹着眼泪,哀哀切切的送她去往秦国;九个月后,她威风凛凛的乘骑归来,却由救星变作了仇敌。她不怨天,不怨地,只扬起头,目不斜视。
其后,嬴湄封宫室,籍吏民,召集夏国及前魏的遗老旧臣,连不问世事的大行令赵顺亦被抬来。原来,因恨张纥篡权,赵顺遂罢官自去。他无权无势,也不曾结党营私,张纥便没有对他痛下狠手。现下故旧重逢,嬴湄亲来搀扶,两人都不胜嘘唏。
待人齐罢,依据从前收集的情报,嬴湄废恶黜劣,扶贤助良,让各官署照常运转。又颁布法令,严厉打击囤积居奇的不法商贩,勿使哄抬物价,祸害百姓。众人见她如此熟悉夏国国事,且赏罚分明,皆不敢掉以轻心,唯阿谀奉承。
独赵顺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一直细细观察,发觉嬴湄虽侃侃而谈,然其面色异常青白,时不时还以巾拭额。待众人散开后,他缓步上来,道:“贤侄女,身子不舒服吧?”
嬴湄强撑笑道:“多谢伯父关心,不碍事的。但问伯父,今日侄女所言,可有不妥之处?”
赵顺捋须叹曰:“老朽已老,早不问世事。贤侄女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嬴湄分明在老人家浑浊的眼里看到一丝疏离,便是心里难过,亦毕恭毕敬的送至大门。坐进软轿前,赵顺望着嬴湄,慈爱道:“贤侄女,你身边全是男人,他们再细心,怕也不如女子照管周全。莫若选些良家子在旁伺候,也省得事必躬亲。”
“伯父,侄女常在马上奔走,岂能任意带着良家子?”
赵顺微含责备:“贤侄女,你爹就你一个孩儿。你不爱惜自身,莫不是要九泉下的老父不得安宁?”
嬴湄红了眼,还不及剖白,便听赵顺道:“这样吧,就从老朽府上拨几个人过来。你如是再上战场,就把她们还于老朽。你看可好?”
嬴湄喉头哽咽:这魏地,一半人恨她,一半人有求于她,只有父亲的故交真心待她。
“伯父,便依你吧。”
赵顺点点头,上轿自去。约一个时辰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