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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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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叔厮见礼毕,将一行人引入花园。老远看到嬴湄,绯烟便哭着跑上去。嬴湄亦是惊喜交加:原来,姬冰说的都是真的!

这时,韦叔终于信了。忙吩咐婆子丫鬟洒扫庭院,(。。)整 理房间;又关照膳房,早早摆上酒席,给来人接风洗尘。宴席上,大伙叙尽别后思念,共忆亡人,一时皆泪下沾襟。韦叔颇有几分动容,故宴席罢后,便率领下人离开,好让一家子畅叙亲情。

眼见周围再没有妨碍,东篱先生敛去笑容,严肃道:“姑娘,快让老夫看看你的脉象。”

嬴湄将手搁在小几上,绯烟忙上来捋袖子。东篱先生一见她手腕内侧的两点血斑,沟壑纵横的脸愈发凝重。她倒面色坦然,淡淡道:“先生毋忧,我知道我中毒了。”

闻言,管强和绯烟惊慌失措,皆面无血色。她则嘴角带笑,宽慰道:“不要紧,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东篱先生悲悯的注视着她,缓缓道:“姑娘可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听人说,乃是邵隐的‘思君不见七入梦’。”

“你可知道此毒的厉害?”

“知道,如果没有它,我又怎能体会到玉郎曾经饱受的痛苦。那下毒的人,可真是心黑到底子!”

东篱先生眼眸深深,捋着胡须,慢声道:“姑娘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

她仰起头,美丽的眸子里流露出许多疑惑。

“姑娘,还记得去年秋天,你身患怪病的事么?”

她怔了一下,轻轻点首。

“那时,老夫在给你医治时,就发现你身患固疾:一旦过度劳心劳力,便会伤及肺腑,命将危矣。你说实话,到咸阳后,你的固疾有没有发作过?”

“有过一次。那时,刚从义父口中听说了爹娘的事……我……”

东篱先生将手轻轻覆盖在她颤抖的手指上,慈爱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想。姑娘,你静静的听我把话说完;若要你回答时,你只说是或不是就成了。”

老人的手,又粗又糙,然暖暖的,像个火炉。嬴湄冰冷的手给捂热了,连僵硬的心,也缓过劲来。她满眼是泪,惟拼命忍着,点首为答。

“姑娘,恕老夫直言,上次固疾发作的时候,你本已不是阳世上的人。可你仍能活着,全赖那‘思君不见七入梦’的药力维系着。”

这会,别说绯烟管强呆若木鸡,便是嬴湄,亦已一头雾水。

东篱先生站起身,道:“万事万物,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非人力能预料。姑娘,其实要治愈你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并不难,只要找到一味叫‘离魂’的草药就好。然这离魂草春发而夏萎,生机极短;与你相遇时,老夫手边的这味草恰恰用完了。所以你和玉公子拜堂成亲那会,老夫固辞而不肯同往,就是想返回齐国,看还有没有存货。谁曾想,后来居然发生那样的事……”

嬴湄瞪大眼,颤声道:“先生,你的意思是,那‘思君不见七入梦’中,便有‘离魂’这味草药?”

东篱先生看着她,又是激赏,又是哀怜:“是啊,老夫虽然一直没能弄明白‘思君不见七入梦’的具体配方,然在邵隐的炫耀中,却知道那毒药中含有‘离魂’。可以这么说,给你下毒的人,他很清楚你的病情,想是不愿意你就此送命,才出此狠招。姑娘,你最少服下过十丸‘思君不见七入梦’,不然根本撑不到这时。”

“先生,果如你所言,我们姑娘为什么不被‘思君不见七入梦’的毒性所伤,能活到至今?”绯烟再也按捺不住,插话进来,然不等东篱先生回答,她又满面疑惑的看向嬴湄,“姑娘,你素日乖觉,怎么吃了那么多毒药,愣没有一点感觉?”

嬴湄蹙额颦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绯烟,那‘思君不见七入梦’状如养身丸,碾碎了撒在药剂里,便是老夫在场都查不出;何况你们姑娘病得人事不知,又怎能分辨?再且,此毒在服用后,并不是即刻发作,须得看施毒者是否给中毒的人下药引。”

“药引?”

“是啊,那药引无色无味,只要绿豆大点撒在酒瓮里,再次的酒,都会变得浓香扑鼻,让人恨不得一口吸干——”东篱先生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嬴湄脸色蜡白,眼眸忽闪,有如受惊的小兽。他暗暗着急,忙温言哄道:“姑娘,你莫怕,也勿要悲凄,但凡老夫还有一口气,定能为你解毒。”

嬴湄定定神,艰涩道:“先生,这‘思君不见七入梦’,可是在人悲之至极时才会发作?”

东篱先生本想详作解释,又怕刺激她,只好点头。

嬴湄笑了,语气轻如淡烟:“我说呢,原来是这个缘故。好,很好,也合该得这么个诗情雅致的名字。”

绯烟也看出自家姑娘的不对劲,忙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急切低唤:“姑娘,先生的话你都听到了,许多事情可要看开些,切不可纠缠沉溺……不然,不然……”她说不下了,倒呜呜痛哭。

嬴湄的心虽一阵冷来一阵热,然爱与恨的情感却理得清清楚楚。她垂下头,轻抚着绯烟的发,缓缓道:“妹子,你放心,我还不想死呢。”

绯烟半信半疑,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家姑娘,但见她疲惫的笑了笑:“久病易乏,我想先去歇息。”

众人本就为她悬心,闻言,忙也劝她早早安歇。不多会,丫鬟婆子涌进来,七手八脚的将嬴湄弄回寝室。喝了药,卸去钗环裙饰,她静静的躺在榻上。余的人放下帐幔,悄然退出。

其实,她根本睡不着。眯着眼,不过是为了获得片刻宁静,好潜心思索。

她记得,初次在咸阳宫呕血时,那人一直紧紧抱着她;待她能稍稍进食时,他便越俎代庖,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汤送药。那派深情不绻的样子,似乎她就是他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儿!

她要出征时,他拿了香郁扑鼻的花酿,硬要和她对酒谈心。还紧握着她的手,小女儿般哀哀哭诉:“你不要背叛寡人,不要像皇兄那样!好不好?”

是啊,觉得她有可用之处,便想方设法的保全她的性命;又怕她桀傲难驯,故以毒物驭之!

自古以来,帝王总是最阴毒的!

蓦的,那人烧绣囊,毁玉蝶的狰狞面目现于眼前;玉郎及亡父亡母哀凄的面目亦交替出现。她看见他笑的得意,家人则辗转痛苦——她的心便无可遏制的剧烈抽搐!

蒙政,我与你誓不两立!——顷刻间取你性命,那是便宜了你!你害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我亦要你山河无存,锥心刺骨!

她本意是要想出滴水不漏的策略,然在诸般怨愤下,完全平静不下来。狂躁中,怨恨的情绪愈堆愈高,心也越来越痛,甚至蔓延到五脏肺腑,大有毒发的可能。

她有些慌了,忙喘息定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恰恰这时,箫声袅袅而至。说也奇(提供下载…)怪,它并不像惯常的箫曲那般萧杀凄厉,也不沉郁而哀怨;倒婉转轻柔,绵长而悠远。它翻过横梁,撩开帐幔,贴着她的耳畔,柔柔的舔着,恰如母亲的呢喃。于是,她的心律慢慢平复,疼痛亦悄然淡去。慢慢的,倦意上涌,枕着箫曲,她沉沉的坠入梦中。

东篱先生正在灯下沉思,忽被箫曲惊扰。潜心听了一会,发觉乃是过去七年里听惯了的清心曲。想了想,他披上衣衫,寻音觅去。在花园的假山上,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故意放重脚步,可那背影依然故我的吹着。

“冰,你可以歇息了。她应该已经平静下来,睡得正香甜呢。”

吹箫者凝滞了一下,箫声戛然而止。他转过头,果然是姬冰。

东篱先生仰望着他,低低道:“冰,你是不是从没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姬冰跳下假山,走到东篱先生近旁,淡淡道:“她不需要知道那些龌鹾的事情。”

“这样妥当么?她沐着阳光的时候,你则一辈子见不得太阳。到头来,她未必知道你为她做的那许多,说不定还会曲解你的好意,把你视为别有用心的恶人——那时,不是太迟了么?”

姬冰没有回答,只是那幽深如夜色的眸子里,闪烁出坚定不移的光芒。

东篱先生大是郁闷,甚至有点愤愤不平。可局中人都不在乎,他又能如何?于是,叨念几句,便摇头叹息的回屋去了。

独留姬冰在原处,呆呆的仰望夜空。

那会,愁肠暗结的人不独他一个;咸阳宫里,一样有人枯守灯火。那人,乃是侯景。

明明已经三更天了,御桌前的少年依然不肯安寝,只捏着毛笔,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侯景实在是困的不行,遂大着胆子摸上前。然行不了几步,便被一地的纸张拦住。他弯下腰,本想一一拾起,可在看清纸上所书的字后,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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