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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中途醒过一回,见了苏柳,明显放心了,苏柳握着他的手道:“你放心,这口气姐姐会给你出的。”
待到了晚上,苏柳这才拉着宁广在院外说话:“宁广,苏长生他们的头发,是你给剃的吧?”
宁广一愣,看着苏柳不语。
“你不说,我也不问你怎会有这本事。只是,你既然有本事去剃了他们的头发又让他们不晓得,想来,也能有本事将这物事放在苏长生的屋子里。”苏柳伸出手,上面,躺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佩。
“你的意思?”苏长生挑眉。
苏柳冷冷地笑:“打了人,就想逍遥自在吗?他也该尝尝被人打的滋味儿。”
作了恶,就想着大安主义?他苏长生做梦!
第一百七十章 人不犯我
苏柳让宁广做的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把她给的那只玉佩给顺手放在了苏长生的屋里。而她自己,则是求着孙秀才给写了一个状纸,内容是告苏长生擅闯民宅,图谋不轨,毒杀家犬,暴打家弟,甚至还犯了盗窃。
这旁的也就罢了,就那盗窃一条,是吓得县太爷都不敢说个不是,因为那苏长生盗窃的便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的玉佩,而那告官的姑娘还是由着知府家的三公子陪着来的。
有了这样的压力,知县大人二话不说就派出了捕快往大坳村里去。
而彼时,刚过晌午,苏长生还在自家屋里翘着二郎腿,整个人懒懒的昏昏欲睡。
一队的捕快进了大坳村,那是把整个大坳村都惊动了,纷纷在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这下子,就是要歇午的人都不睡了,都跑出来看热闹,而在看到跟在捕快后的马车上的苏柳等人时,都是一惊。
苏家老宅,黄氏正拉着个穿着灰扑粗布衣裳的老妇人在说着苏柳她们的坏话,那是唾沫横飞,激动非常。
哒哒的跑马声响,那老妇人头一个听到了,一指来路:“哎,大妹子,你看那是不是捕快?咋来咱大坳村了?”
黄氏伸长脖子一看,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哼道:“谁知道哪个短命的犯了事儿,出了这么多差子,肯定是大事儿。按我说,抓去受十八刑打死了才干净,也省得留着这样的祸害,脏了咱们村子。”
她说话恶毒,脖子伸得老长,老妇人看了摇摇头,见那些人冲到近了,便觉得不对了。
“大大妹子,这,这像是冲着你家来啊。”
老宅在这西巷是最后一家,如今那些人过了一家又一家,明显就是奔着苏家来的呢。
她话音才落,那几个捕快便已来到跟前,跳下马来,指着黄氏两人道:“这里是不是苏家?”
老妇人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看向黄氏。
黄氏整个人都愣了,眨眨眼,问道:“你们,这是有啥事儿啊。”
在马匹身后,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苏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时,有个捕快便上前问了几句。
苏柳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寒光,缓缓地走上前。
黄氏此时也看到了苏柳,登时拉长着脸,厉声喝道:“你这扫把星,小贱蹄子,来这里作甚么?”
苏柳看也不看她,只对跟前的捕快道:“差大哥,便是这家了。”
黄氏见了这派头,有些发懵,好歹没傻掉,而是瞪大眼喝问:“苏六,你带着衙差来我家做啥?”她心里有些不安,甚至有些慌,双tui都颤了。
“现在有人告发苏长生擅闯民宅,盗窃等多项罪,他在哪?知县大人让带去衙里问话。”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捕快扶着腰间的佩刀瞪着黄氏问。
“什么?”一听说这是来抓自己儿子的,黄氏的脸一下子白了,尖声道:“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了,我儿子怎么会盗窃?”她才刚咒过短命的呢。
“是不是弄错,搜过便知了。”苏柳冷笑。
“走,进去搜。”那捕快抓着佩刀一扬手,几个捕快便飞快进了苏家老宅。
黄氏跌坐在地,顷刻回过神来,嗷了一声,一边指着苏柳大骂:“你这小贱蹄子,你这是招的什么祸根来?啊,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啊。”说着,也跟着跑了进去。
屋内,苏老爷子等人也在歇午,突然听见院子里一阵吵闹哭叫的声音,不由都被惊动了。
待出得屋来,只见自家院子里站了四个捕快,苏柳也在,不由都懵了。
“几位差大哥,这是?”老爷子很快镇定过来,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长衫,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
“苏长生在哪?”那极为高大显然是捕快的头头不耐地扫了院子一眼。
苏春桃站在西厢门口,闻言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向东厢跑去。
那个捕快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三个捕快就向东厢里去,很快的,东厢一阵尖叫吼骂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衣衫不整光着头的男人被扯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
“你们作什么?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闺女是知府公子眼前的红人,仔细老子剥了你的皮。”
苏柳听了冷笑出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回竟然抬她出来了。
“苏姑娘,可是这位?”那捕头只差没对苏柳摇尾乞怜了。
苏长生这才看见苏柳,整个人跳了起来:“苏柳,你这死丫头,没见老子被押着吗?还不叫他们松手?”
周氏和苏春桃等人搀扶着煞白着脸走了出来,见了苏柳均是脸色一变。
“差大哥,便是这位了,所谓捉贼拿赃,还望差大哥仔细搜了屋子,把玉佩找出来才是,到底是宋三公子的信物呢。”苏柳看着苏长生,话却是对那捕头说的。
“什么玉佩,什么信物?”苏长生有些懵。
“你们,进去搜。”那捕头又叫了两个捕快进屋。
苏老爷子站不住了,连忙上前,亟亟地问:“那个,柳儿啊,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有啥子弄错了?”
“苏六,你这恶毒的不祥人,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苏春桃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老宅的门口,站满了邻里乡亲,探长了脖子指指点点的。
“这个人,在未有允许的情况下,擅自闯进我家,还恶毒的毒杀了我家的狗,殴打我家人,甚至还偷东西。”苏柳面无表情地指着苏长生,道:“那被偷的东西乃是知府大人的公子的玉佩,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报官。”
苏长生原本听着苏柳的话,眼神还有些闪烁,可一听到说偷东西时,就跳了起来,大怒:“你放屁,老子啥时候偷了你什么狗屁玉佩。”
“你这天杀的,黑心肝烂下水的狼崽子,你污蔑好人啊你,你不得好死啊,连亲生爹爹都不放过,你这恶毒的贱蹄子。”黄氏指着苏柳大骂,污言秽语噼里啪啦地从嘴里冒出来。
“苏六,你简直蛇遏心肠。”苏春桃也跟着狂骂。
任黄氏她们骂个通天,苏柳却是一言不发,眯着眼看着她们就跟看着两小丑似的。
而就这样的苏柳,却无端的让人感到心寒,那种寒,就跟从脚板底窜上来的一样,让人莫名的胆战心惊。
“找到了。”
那入屋搜索的捕快捏着一块玉佩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脸色煞白的周氏,她显然是满目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仅是她,就连苏老爷子他们都懵了,看着那捕快手中的玉佩就跟看到鬼一样可怕。
“就是这玉佩,这可是宋三公子的信物。”苏柳拎着玉佩的络子绳,摇啊摇的,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长生等人。
这幸得是前阵子宋斐给了这么个信物她,好方便行事什么的,才这么顺利的栽赃了。
没错,她就是栽赃,就是恶毒怎么了?就许他苏长生把人不当人,就不许她仗势欺人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长生他是自己找死。
苏长生是整个人都傻了,喃喃地道:“怎么会,我没见过这玉佩,不是我拿的,我没有偷。”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不认,走,去衙门里再辨个清楚明白。”捕快头头踢了他一脚,冷哼道:“进了大牢,不信你不招。”
这村里的人听了衙门两字,都吓得胆寒的,这再进大牢狱,那可真是跟死也离不远了。
听了大牢二字,苏长生嚎了一声,大声道:“我不去,我没有偷,这不是我拿的,不是。”
“拿住了,犯人逃了,看你们怎么交代。”捕头喝住那抓住苏长生的两个捕快,那两人更用力地扭住了苏长生。
“放开我,不是我偷的,苏柳,你快和他们说,不是我拿的。”苏长生大叫。
“是不是,县太爷自有公断。”苏柳眯着一双凤眼道:“你曾两度前去我家闹事,可是有人看见了的,是不是见财起义,呵呵。”
“我没有。是你陷害我。”苏长生眼都红了,似是自己提醒了自己,把眼一瞪,道:“对,是你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