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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她没有见过她的父母,未必有什么感情,可毕竟是那两个人给了她生命啊,她又怎么能安心地与仇人之子执手?
何况还有她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儿……
沐晞夜于她,终究是爱不得啊,那么就让她彻底伤害吧,令沐晞夜彻底断了对她的念头,也断了自己的念想。
这样想着的时候,开门声又响起,云妗赶紧闭上眼,静静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近。
“妗儿……”有个慈和的女声柔柔地唤,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
云妗收敛好情绪,睁眼看向一脸担忧的百里月华,声音带着些许愧疚:“徒儿不肖,让师尊担心了。”
百里月华拿开手,侧身坐在床沿,眼神漂浮变换许久才终于决定问出心中的话:“你醒了就好。为师刚才来的时候见晞夜脸色不甚好,你们,吵架了么?”
云妗蹙蹙眉,直直地看向百里月华的眼睛:“师尊似乎对枫王很关心?”
百里月华眼神闪烁,不自然地扭开头,生硬地解释:“手心手背都是肉,为师只是希望你们都好。”
云妗意味不明地轻“哦”,随意道:“我与他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哪里还能吵架,师尊多虑了。”
话落,云妗就听房门外若有似无的呼吸声骤然加重,很快消失。
☆、你说我就信
云妗养伤期间,战争并未停止,云妗过问过,洛飞却只说要她安心养伤,不肯多说。许是洛飞关照过,问秦勉等也都是这一套说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云妗。
云妗也不坚持,沉下心来只盼着伤能快些好。
那日后,沐晞夜再未出现在云妗面前,但也到底没有退兵。
沐晞夜也不是傻子,与天玑国这一战,合两国之力都打得这般辛苦,唇亡齿寒,若任由天玑国灭了玉衡国,那明枫国离亡国之时也不远了。
云妗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说出不拦沐晞夜退兵的话。
时日渐过,起初,完颜菱还经常跑来探望云妗,后来便突然不见了踪影,直至云妗伤愈前往主帐议事之时才知,完颜菱领兵出战,兵败失踪了。
云妗听闻消息愣了愣,眼神里流露出担忧,转瞬即逝,平静地看向洛飞问:“战况如何了?”
洛飞神情严肃地摇头,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疲惫地抬手按着眉心:“不太好。除了温颜,军中还有内奸,我们太过被动。”
云妗蹙眉,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安静地跟在洛飞身边的洛凝。
此时洛凝正低着头仿似漫不经心地看着摊在洛飞面前的地图,对云妗的目光毫无所觉。
云妗微微抿唇,突然道:“毕竟是在商议行军布阵之事,闲杂之人是不是不该出现?”
洛飞按着眉心的手一顿,慢慢放下来,睁眼看向云妗。
洛凝也倏然抬头,对云妗怒目而视。眼见洛飞似乎有转头的迹象,洛凝又赶紧摆出委屈的面孔,泪光盈盈地看着云妗:“义姐这是在怀疑我么,我是玉衡国的公主啊,玉衡国亡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云妗低头看着地图,声音冷淡:“我并没有怀疑谁,只是军机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洛飞眼神莫名地看了洛凝一眼,打断欲言又止的洛凝,淡声道:“云儿说的也有道理,小凝你还是先回帐去吧。”
洛凝一滞,睁着一双泪水莹然的大眼看向洛飞,满眼的不甘愿。
洛飞沉着脸,见洛凝不动,又淡声催促,洛凝的眼泪顿时滑落,跺了跺脚,生气地跑出帐子。
从头至尾,沐晞夜一直低着头看地图,只有在洛飞听了云妗的话赶洛凝走时才微微抬了下眼,眼中有些莫名的光影。
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凝从自己身边跑过,云妗似是不经意地瞥过沐晞夜,向着洛飞道:“我们的布防要重新调整。”
洛飞点头:“我们已经在商量此事了,你来了正好。”
洛飞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所有的情绪都收在眼底,平静地与云妗、沐晞夜商议。
议事结束后,洛飞沉默一阵,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神情里有着云妗从未见过的冷酷。
云妗并不知道洛飞去洛凝帐中说了什么,只知那之后的一战,天玑国的军队发动突袭,一头撞进联军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折损大半。
再然后,洛凝就从军营里消失了,不知被洛飞送去了何处。
☆、天玑亡国
洛凝被送走后,洛飞的脸色一直不甚好,就算之后天玑国的军队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钻进联军设好的口袋中损兵折将,也不见洛飞脸上出现笑影,反而神情一天比一天冷凝。
云妗一早去给百里月华请了安,一出帐子就见洛飞站在主帐前,低着头轻柔地抚着停在他抬起的臂弯上的信鸽。
云妗想了想,终究走近洛飞,还没说话就听洛飞开口道:“云儿你说,这世上连骨肉亲情都不可靠,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云妗抿唇,知道洛飞心中不好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沉默地站着。
洛飞似乎也不期待云妗回答,自顾轻轻摸着信鸽的脑袋,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卷字条塞进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中,臂弯轻轻一抬,信鸽就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玑国驻军的方向。
云妗抬眼看着那鸽子消失在天际,洛飞却已经转身进了帐子。
后来,云妗经常看见那只鸽子在己方与敌方之间往来,与天玑国的战争,有时他们钻进天玑国的陷阱,有时天玑国落入他们的圈套,两方都没讨得好。
再后来,有一次,云妗看见洛飞招来信鸽交给沐晞夜,沐晞夜往信鸽腿上塞的除了字条,还有一些透明得如同冰块一般的物件。
云妗嗅到了不寻常,心下知晓,最后的大战终于要来了。
果然,洛飞将信鸽放出去之后,立即与沐晞夜一道召集麾下将领安排出战。
此战,天玑国的每一步都落在洛飞和沐晞夜算计之中,即便有些小误差也并不影响整个战局。
慢慢的,联军收拢包围圈,将天玑国的军队围困在离天玑国都城元和城不远的一处平原上。
云妗骑着马,与洛飞、沐晞夜一道立在一处高地上看着下面残肢断臂横飞的战场。
穷途末路,天玑国的士兵愈见勇猛,几乎每个人都以一当十,平原上的场景,残酷得如同炼狱。
云妗看了一阵,远山眉紧蹙着移开眼,目光在战场周围梭巡,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洛飞转眼看看云妗,突然道:“云儿不必找了,莫说他不会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无法扭转乾坤。”
云妗一愣,收回目光看向洛飞,神色犹疑:“那天你们让信鸽捎去给姬月的,是剧毒?”
洛飞点头,挑眼看了看似乎正在认真观察着局势的沐晞夜:“是啊,说来,枫王手里的好东西真真是多。那毒只要接触到皮肤便会融化渗入身体,真个歹毒得很。”
云妗垂一垂眸,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目光依旧在战场周边来回梭巡。
从日升至日落,再从日落至月中,联军终于将天玑国的军队斩杀殆尽。
天玑国的士兵也是硬骨头,竟是全部战死,没让联军抓到一个俘虏。
天玑国大军覆亡,君王姬月不知去向,城中的那些守备军哪里会是联军的对手,元和城早已乱作一团。
联军兵临城下之时,天玑国朝中文武皆跪伏在城门前,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向洛飞递了降表,天玑国自此成为历史。
☆、只要你跟我走
降表是交给洛飞的,天玑国理所当然地被改成了玉衡国的一个郡。
局势堪堪稳定下来,洛飞正与云妗商量着留下一部分守军,大军回师亓城,明枫国却于此时突然闹事。
失去了共同的敌人,沐晞夜再次将兵戈转向玉衡国。双方人马泾渭分明地隔着一小块空地对峙,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洛飞出得帐来,扫视一眼两方军队,嘴角挑着莫名的笑,抬眼看着神情冰冷的坐在马上的沐晞夜:“枫王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这儿可是我玉衡国的地方。”
洛飞的言下之意是要提醒沐晞夜,大战方歇,双方各有损失,即便他的损失比明枫国更重,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占尽地利人和,若真此时开战,未必能让沐晞夜讨得好。
沐晞夜抖了抖眉,冷凝的脸骤然解冻,嘴角泛起胸有成竹的笑意:“玉王不必特意提醒孤,孤敢如此做自然是有把握的,玉衡,早晚是孤的囊中之物。孤劝玉王还是别顽抗了,也省得孤费手脚。”
洛飞不语,沉吟地看着沐晞夜,似是在衡量沐晞夜话的真假。
沐晞夜轻哼一声,目光扫过跟在洛飞身后的云妗,突然道:“孤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孤在天麓峡恭候大驾。”
说完,沐晞夜再不停留,调转马头挥一挥手,原本整齐地排列在沐晞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