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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儿感觉娘亲将她从水中托起,慈爱的抱在怀中,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模糊中,李宛儿甚至还感觉到娘亲温暖的气息呵抚到自己的脸庞。
“娘亲……”
随着一声呓语,李宛儿缓缓睁开了眼,随即翻身一阵翻腔倒海的呕吐。
黑衣少年一只手尚被李宛儿死死拽在怀中,另一只手急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娘!娘亲!”李宛儿吐完后顺着自己怀中的手臂望上来,昂首却只见一名浑身湿透的黑衣少年正好笑的盯着自己。黑衣少年的瞳子漆黑发亮,就像那汪深邃的潭水,李宛儿甚至可以从里面清晰的看到自己……。
“呃,丫头,我的手……。。”
黑衣少年虽然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这种“艳羡”的目光,但被这黄毛小丫这样盯着却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出声,唤醒依旧怔怔的李宛儿。
“不是娘亲”,李宛儿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松开紧拽在怀中的手,一股失落的情绪随即浮上她溺水后苍白的脸庞。
黑衣少年揉揉被拽得有些麻疼的手臂:“是啊,我可不是你的娘亲,小丫头。”
言毕,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丝好笑,这个落水的笨丫头有点可爱,刚才死死拽住自己的手,感情是把自己当作了她的娘亲?
这时,刚才落水的记忆瞬间回到了李宛儿脑中。
“小丫,小丫!”李宛儿急忙四处张望。
………
“我在这儿,姐姐!”由于落水后一直被李宛儿撑着,很快又被大牛救上岸,小丫更多的是惊吓。这会儿已醒过来一会儿了,只是脚软软的,和已经累得坐下的大牛就在不远处歇着呢。
看着小丫无恙,李宛儿这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黑衣少年脱下上衣,一边用力拧干,一边故意大声喃喃自语:“唉,我这根救命稻草可没人理睬啦。”
李宛儿闻声转过头来,正好迎上黑衣少年一副似乎受了莫大委屈的神情,心里不由一阵歉疚,挣扎起来就要施礼。黑衣少年见李宛儿认了真,急忙丢下手中衣服,上前扶住:“说笑的,小丫头,你就当真啦?”
李宛儿年龄虽小,可如此靠近一名**着上身的陌生男孩,刚才还煞白的小脸不由一红,急忙避开。仍旧坚持着颤乎乎的福了福:“恩人,是您救了宛儿吧?宛儿在此谢过您的救命大恩!”
狼狈不堪的李宛儿依然如此有礼,有点让黑衣少年措不及防。这名小丫头完全不同于他近日来沿途所见的山野村姑,小小年纪浑身就有种让人不容小觑的气息。
最主要的,尤其是她那颤乎乎的一福,莫名的就似乎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怔怔凝视着脸色苍白、瑟栗得厉害的李宛儿,黑衣少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远处气喘嘘嘘的跑来两名小厮:“少爷,你在做什么啊……。快,老爷找你有事……”
“糟了………”黑衣少年急忙将衣服胡乱穿好,转头飞身上马。一边飞驰,一边想着怎样才才能乘爹爹不备,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掉。否则,又少不了挨一顿狠训。
两名显然已筋疲力尽的小厮还没回过神,就见他们的少爷又只有一条背影。两人相互对觑着:“我们好像还没告诉少爷老爷现在哪儿吧?”
一回过神,两名小厮急忙又喘着粗气循着黑衣少年的背影猛追:“少爷,老爷在……。”
一切来得突然,等到两名小厮的影子也逐渐消失,李宛儿脑子里还十分模糊,刚才的一切就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魅:自己掉进水里了,是那个黑衣少年救了自己?那黑衣少年的瞳眸好黑亮啊!
半晌,李宛儿突然懊恼:“糟了,都没来得及问问救命恩人的名姓……。。”
这时,远远传来了一片嘈杂声,其中夹杂着小丫的爹爹大虎焦灼的呼唤声:“宛儿——”,“小丫——”
………。。
第一卷 第六章 洛水少年
“爹爹,我听下人讲您找我有事?”
十五岁的晟傲毅换上一身宽袍大袖的汉服,找到在晟氏漕运钱塘分支后园缓缓踱着步,似在思索着什么的父亲。
四十余岁,满脸写着精明字眼的洛阳巨贾晟廷钺, 闻声从沉思中醒来。在将他那双锐利的双眼扫过爱子后,颔首露出赞许的眼神:“好,我的毅儿!你穿上这身汉服真有几分为父当年风采!”
他这个宝贝儿子,从小酷爱身着窄袖胡服,骑马射弋。本来这在洛阳,也是许多富家子弟所好之事,实属稀松平常。但现在他们终究在南朝齐境,万事总需多加考虑,着胡服多有不便。
“我可比您当年有风采得多。”晟傲毅一边整理着宽大的衣袖,一边满面带笑的迎上爹爹,顺便小声嘀咕着。没有紧身的胡服在身,他总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自在。
虽然已上一定年龄,晟老爷子的耳朵可不差,但这在他来讲并不以为忤,反而十分高兴。是啊,若非如此狂傲,怎配做晟家未来的主人。
他明察秋毫的从鼻里嗯了两声,但显然并没有责备的意思。随即十分慎认真的开口问道:“毅儿,你看我们已经来钱塘数日了,可这寻找刺绣绝技的事情没什么进展,你有何看法?”
………。。
寻找南方刺绣绝技为己用,发展晟家绣庄生意,是晟廷钺此次来钱塘的目的。
要说起洛阳晟家那是一个从商奇迹。古人云:“锄禾田下农,市井店上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自古以来,商贾之流能社会地位低下,所谓的氏家名门大族从来不屑为之。
晟家祖上也曾是孜孜不倦的孔门弟子。及至东晋末年,晟廷钺的祖父怀才不遇,家中却已是早已断炊,再也熬不下去。这位晟家老老爷子望着嗷嗷待哺的妻子,倒不迂腐,道声:“罢了!”从此丢了圣贤书,转而从商。却从此掀开了晟氏作为经商巨贾而存世的序幕。
流经洛阳的洛水作为黄河一大支流,自秦汉以来漕运犹为发达(至隋朝,更开辟了以洛阳为中心,南至余杭的著名京杭大运河,这是后话)。晟家累积至晟廷钺父亲这一代,瞄准漕运这一行当后,举全力进军漕运。再至晟廷钺这一代,晟家已由小做大,成长为漕运这一行的翘楚。
然而,晟廷钺并不满足仅止足于漕运行业。所谓百样花开百日红,晟老爷子想要在更多的领域一争高下,发展更家庞大的家族生意。
自晋末以来,帝王均好究佛理。北朝热衷于建造佛窟,犹以近年新建成山西云岗石窟为代表,南朝则大兴土木修建诸多寺庙。
不论是北朝还是南朝,俨然佛风盛行,举国论佛。上至皇宫贵胄,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以宅供佛像,身戴佛物为喜。各种材质的佛珠、佛经、佛像一时供不应求,其中佛像绣品因其轻便易于携带,犹受欢迎。
于是,在经过长期间的慎重考虑后,晟廷钺决定建立属于晟家的刺绣生意。进军丝绸、刺绣行业。但此行当对于以漕运发家的晟氏来讲,毕竟并不熟悉。正由于初涉此行,所以有此钱塘之行。
………
晟傲毅作为正房嫡出的晟家长子,加之由来聪慧,在晟廷钺的刻意培养下,小小年纪就已颇有乃父风范。人小鬼大的他,能想常人所不敢想、思常人所不能思,在生意中为晟廷钺提出过不少中肯的建议。
这次南下,晟廷钺带晟傲毅随往。一则想让他多历练、历练,二则随着自己年岁渐高,自是希望将这刺绣生意从开始便交由给晟傲毅打理,好奠定他今后掌事的基础。
………
晟傲毅听闻爹爹问话,停下整理袍衫。俊秀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一种少年老成的神态:“爹爹,孩儿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晟廷钺何曾不见晟傲毅那副与年龄不衬的老成模样,他年过而立才得此子,又何曾不愿宝贝着。只是晟家现如今家大业大,虽说近年来几房妾室总算逐一结果,二房所出的睿立也不算愚笨,可毕竟晟家的家业将来必是要交给大房长子继承。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他也只有狠下心来往这副尚且稚嫩的肩膀上压担子。好在,他这个儿子却是表现得相当优秀,颇具商业天赋,所有问题到了他那几乎很轻松就能解决掉。
“毅儿你讲,快讲!”晟廷钺此时有点急不可待想听听儿子的想法。
“爹爹,我们来了这么些天,您想必已经将这钱塘所有经营绣品的铺子给逛遍了吧。您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嗯……。”晟廷钺料定儿子如此说必有其意,未置可否的又嗯了一声。
晟傲毅迎上父亲探究的眼光,接着说道:“爹爹必定也发现了不少佳品吧?可这些绣品虽佳,却不是爹爹想要找的极品绝绣,对吧?”
晟廷钺听至此,不由皱起眉头轻轻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