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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去哦。”堕落拿回信,郑重的收起来。
但这第一天的自发训练,却意外的结束在中午的一声惨叫中。
菜鸟库克斯被菜鸟克莱伯刺伤了屁股,跳了几跳之后,他以一种很夸张的姿势倒下了。
“我不是故意的!”克莱伯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手指着那一段从木片中滑出的刀尖,“我真不是故意的,绑上去的木片松动了!”
“去你的!”冲过来的炽色一拳就把克莱伯打飞,“为什么这种事情总出现在你身上?”
浪子蹲下去,撕开库克斯的裤子查看伤口。
“啊——痛啊。”库克斯张牙舞爪的大叫,“我要死了!”
“死不了你,才一个半指节深。”浪子轻声说,“不过血还流不少,克莱伯你这笨蛋还不过来用魔法泊疗!”
克莱伯本来还躺在地上装死,听到这话立即翻身起来,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但是可以归咎于不愿意。
“不——我不让他治疗,他还会害我的。”库克斯惨叫连声,“你们快带我去找真正的魔法师……”
他这一句话说得太直接,脑袋转得快的菜鸟已经明白过来了。浪子和炽色对看一眼,知道库克斯又被克莱伯欺骗,当了一次倒霉蛋。
“把克莱伯抓过来。”炽色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猥琐的家伙!你们是商量好了的,到底在做什么东西?”
“啊,这个可不能怪我。”被情兽抓住的克莱伯一脸委屈,“是库克斯要求我这样做的,他说这样才能去跟女魔法师搭讪。”
“我没有,我没有这样说!”库克斯大声反驳,“是克莱伯刚才这样对我说的,他还说只刺一个指节深!”
“混蛋!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炽色毫不客气的上前,给了这两个家伙一人一巴掌,“让贫血长官知道了,还不扒了你们俩的皮!”
浪子却阻止了炽色的进一步惩罚措施。
“其实,他们的想法也不错嘛,我们现在可是在假期呢,只要不违反军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的吧。”浪子笑着说,“不过克莱伯,我们是一个整体呢,以后要有这样的事,你应该和大家一起商量,说不定还可以免掉皮肉之苦。”
“啊?能免掉?那我不是白流血啦?”库克斯一股沮丧,“可怜我的第一滴血啊……”
“笨蛋就是这种下场。”巴哈姆哈哈大笑,“谁叫你相信克莱伯?”
炽色看着浪子,“你有什么想法?”
“大家都需要一个假期来放松,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去。”浪子解释说,“珈蓝小队,干什么都应该在—起的。”
“可是就库克斯一个人受伤。”炽色当然明白浪子想干什么,于是极力配合他,“我们十个人抬他进去太夸张了一点吧?”
“是啊。”浪子装模做样的抓抓脑袋,“现在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个伤员。”
还需要一个伤员……大家的目光扫来扫去,最后都停留在克莱伯身上,他下一刻已经被人按在地上了。
“我很无辜,饶命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号,克莱伯的屁股上就出现一个刀口,跟库克斯的伤口一模一样,下手的是情兽。
“怎么不流血?”嫉恶如仇的情兽还狠踩了伤口一脚,“这样可不好,要不要再来一刀?”
克莱伯大声鬼叫,“不要啊情兽,流血了流血了,我知道我流血了……”
“好了,现在听我命令。”浪子坏笑着,转过身面向营门,“把他两抬起来,目标,军团魔法师驻地——跑步前进!”
斗士军团里有两个治疗伤患的地方,一个是巫医营地,另一个是魔法师营地。巫医的治疗一般来说比较粗暴,而且气氛也比较怪异,所以大多是用来治疗普通士兵的。相对来说,魔法师的治疗就很温柔,泊疗对象是各级军官跟特殊战斗单位。
而珈蓝小队是一支历史悠久、战绩骄人的侦察小队,更属于军团精锐力量,当然在特殊战斗单位名单之中。
抬着两个“伤员”,整队人风风火火的冲下山坡、进入营门、穿过操练场,直闯魔法师的营地。因为战争还没正式开始,所以他们成为魔法师进入营地之后接纳的第一批伤员。
“伤员!两个伤员!”一个年纪很年轻的女性魔法师大叫起来,她以前还没见过真正的伤员,在浪子等人冲进去之后完全乱了方寸。
听到外面的声音,帐篷里出来—个年纪很大的女性魔法师,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袍显示出她不凡的身份,满腔的皱纹证明她的阅历,“那里来的伤员?”
“侦察兵。”年轻的魔法师结结巴巴的说,“两个。”
黑袍魔法师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是轻伤,不用来这里,你们队伍里应该有会魔法的士兵吧。”
“唯一会魔法的在这里!”炽色一拍克莱伯的屁股,苦命的克莱伯又是一声惨叫,“他也在受伤状态中。”
黑袍魔法师的目光在炽色胸前的胸牌上滑过,然后点头吩咐,“你们去帐篷里等一下,治疗的魔法师马上就来。”菜鸟们一窝蜂的涌进一顶巨大的帐篷,把两位命苦的“伤员”向床上一丢,就走着***、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虽然这件事非常好玩,但大家免不了还是要紧张一下,而且治疗的魔法师还没有来,焦急的心态中更多的混杂着期待。
其实,除了两位自作自受的伤员以外,其它人都是抱着一副凑热闹的心态在参与这件事。军营生活枯燥,而出去侦察的时候又很凶险,大家都很紧张。浪子和炽色明白这点,所以并不加以阻止……
“我说,这伤口好象没流血了。”情兽低声说,“巴哈姆,你再给他来上一下?”
“我就算了,我手重。”老实的巴哈姆回答,“爱德蒙喀戎的手比较巧。”
“哎呀——”某人惨叫,“爱德蒙——你等着!”
“叫什么叫?”炽色走上去教训他,“这是你自找的,做戏做全套,忍着!”
浪子抱着手在一边走***,看到克莱伯的惨样,他呵呵笑着眼光四处移动,打量起这顶帐篷。
帐篷很大,应该是应付恶战准备的,里面足有五十张床,篷顶也很高,门口宽阔,门边站着的这个人也不错……
人?女人?治疗魔法师?是她吗?
浪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渡着步,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他清楚的到听到了自己杂乱的心跳,也清楚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瞬间。
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穿过帐篷外的树萌,温柔的投射在她身上。
她穿着淡紫色的魔法长袍,风帽搭在肩上,一头柔顺的秀发散披着。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显得她的皮肤很白皙。浪子移动着脚步,发现她的五官轮廓秀美,脸部的线条也非常流畅明快……但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是这个。
她现在只是安静的站在门边,却让浪子觉得她很有活力。在这紧张压抑的军营里,浪子从来没有奢望过还能看到有活力的女士。
她眨动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看样子正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先开口。
浪子还是没说话,他想把这一刻保留得长久一些,虽然沉默一点,但他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美好的沉默时光。
她有点生气,终于开口问,“伤员在那里?”
清脆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让围在床边的菜鸟们转过头来。而她好象从没被这么多专注的目光注视过,脸颊上升正两片红晕,眼神也低了低。
“伤员在里面。”浪子这才说了话,“你是治疗魔法师?”
“是。”她回答着,举步走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当她走过身边的时候,浪子不由自主的问。
“我的名字?”她站住,侧头过来看着浪子,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回答这个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和蔼的军人,“这与治疗无关。”
病床那边立即就传来几声窃笑,浪子转头看过去,连库克斯和克莱伯都在笑,痛苦中夹杂笑容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以至于两人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其它人不同,有笑得天真的如堕落,有笑得豪爽的如情兽,有笑得放肆如炽色。
相比之下,一脸正经的浪子就显得很无辜。
女魔法师走到病床边,说要看伤口。两名伤员被这话吓坏了,嘴里叫着“不用了”就想跳床逃跑,但却被其它人按在床上,两个人不得已,只好用东西把脸蒙起来。
“小伤口。”女魔法师说,“很快就好。”
叫菜鸟们退后一点,魔法师平伸双手,开始使用治疗魔法。温柔而虔诚的咏唱声里,淡淡的紫色光点出现在她身体周围,光点移动着,慢慢围绕着她、和她手下方的“伤员”。
浪子觉得这一幕很感人,他甚至觉得,如果两个伤员的伤势更重一点,这情景会更加的感人。
“你在想什么呢?”炽色走过来,轻声说,“你刚才的眼神很奇怪。”
“很明显吗?”
“不。”
“那我就放心了。”浪子很安慰的回答。
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