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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任何一个人,都对我们的计划有损。”察台嘴角紧抿着,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困惑,因为玛鲁历来敬业,他并不是一个怠慢军令的人。
“我是地区指挥,只有我的计划才是完整的,所以你的计划要跟着变一变了。”玛鲁直视着他,目光倒是很磊落:“拿出你的令牌,接受验证。”
两块令牌的界面对拢,在魔法力量的操控下开始翻转,变换了几个造型。然后属于察台的那块令牌裂开,露出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只有一行小字“计划改变,地区指挥官口授”。这是临行前才由参谋官发下的令牌,权威性不容置疑。
“请讲”,察台闷声闷气的说:“我准备好了。”
“放轻松点,察台大哥,这件事与其说是军令,倒不如说是一次聊天。
接下来的行动,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我不会强迫你。”玛鲁咧嘴笑了笑
,里面苦涩的成分居多:“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这支部队都会在行动结束后
解散,人员要分配到各个常规军团去,只维持保密制度。所以,这也算是
我们最后一次的买卖。”
“恐怕不那么轻松吧!”察台紧盯着对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隐秘来。
“这是总参谋官,还有血领主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后面的事情不但难
,而且名声不好,所以才需要长谈。”玛鲁放慢语速,以便让察台好好消化
自己的话:“察台大哥,你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吗?”
“知道,”察台有点不耐烦:“把人带回斯比亚。”
“这但不需要问,我是说最终目的。”
“最终……我没必要去想。”察台摇头,他什么出身,揣摩这里面的事情是自找没趣。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是为了一场造神运动,最后人选是大老板。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些人在传大老板变了,但我希望你不会受影响。大老板要怎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玛鲁的话很直白,根本不绕圈子:“好,回到我们的事情,上面要求在港口闹点事,丢下些人来。”
“丢下人来?”察台有些吃惊:“后手是什么?”
“让他们与附近的人产生冲突。”玛鲁冷冷的说:“留下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你说这是一次聊天?”察台猛然站起:“那我就不明白了!”
留下的人是什么命运,根本不需要费神去想,察台当然会有不满,而且这种操纵别人生死的事情触犯了他心中的隐痛。当初他的命运就是被人粗暴gan涉的,即使现在他过的很好。
“几十路朝圣,是为了造神而发起,但朝圣本身并不算什么事。从大局看来,这甚至比不上一场战争,是吧?真的因为朝圣就能树立新信仰吗?这显然不行,大老板追求的是那个最后的结果。”玛鲁解释说:“所以朝圣也好,分身也罢,其实只在吸引全大陆的注意力,让他们从头至尾始终关注我们。只有这样,最后那一场典礼才会万众瞩目!”
“我们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这有什么区别?”察台说的又快又急:“不需要额外流血!”
“这不是额外的,而且注定要流血!不是他们流的话就是我们,你选择谁?事实摆在眼前,仅仅靠步行是无法维持吸引力的!”玛鲁没有摆出上官的架子,只是脸色凝重:“人是善忘的东西,看了这么久的戏他们会疲倦的,不能维持吸引他们的话,我们之前的血就白流了!”
“这跟带人回去有什么关系?又跟新信仰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我们不是傻瓜,他们也不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些人走到斯比亚新信仰就会变出来了。这只是一种景象,一个吊人胃口的香饵,最后一击只能由新信仰树立典礼来完成!今天朝圣明天流血,都只是好戏开场前的吆喝。”玛鲁的脸色更加冷淡了:“大道理我也说不上来,但同样一个消息,你主动打听来的跟别人逼着你知道的,功效绝对不一样。”
因为彼此的职能性质,他们动刀动枪的机会很少,更多时候是对人心的掌握,诸如此类的话察台很容易理解………明晰并引导目标群体的心理,是他们这个职业的基础技能。
“为什么?”察台收起脸上的忿忿不平,因为玛鲁的话说得很明白,这沉重的事实,已经让他没有了摆表情的余力:“为什么是我们?”
“我猜想,大老板他……可能要玩个大的。所以他需要人们的目光紧盯着,需要所有的人保持热情,需要整个大陆竖着耳朵等待他说话。”玛鲁回答了他这两个问题:“大老板掌管着斯比亚的正门,老板娘们看着后门,联络部盯着狗洞阴沟………这椿生意跟他们都扯不上关系,只能让我们来做了。”
沉默好半天,察台才缓缓开口:“这是………很多人啊!”
“当然是很多人,但草菅人命的人不是你,记在我帐上好了。”玛鲁在笔记本上书着毫无意义的线条:“留下的人要足够多,闹出的事情要足够大,制造的矛盾要足够尖锐!或者干完了这件事,以后发生的狗屁事就会少很多,你知道,大老板做生意是不会亏本的。”
“我会去做,但希望这些人的血流得不冤枉。”察台点了点头,脖子生涩得就像一截木头,脸色跟刚才的玛鲁倒是有一拼:“我觉得,我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我知道这命令的风格比较晦暗,你毕竟不是联络部的人,你可以申请调离,只要做完这一次就行。”玛鲁顿了顿才说:“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就算是上司的结束语了。
“现在要求什么都晚了,事情交给我,你放心。”察台脸上带着点笑容,而且里面没有其他的意味。无论从他的性格来说,或者从他面对局面而言,这笑容都很罕见。
玛鲁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敬礼转身离开,眼中的阴沉又加深了。
“真的没有问题么?”帐篷角落的阴影里,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查台准将似乎无法理解这命令的背景,是不是再派人去暗中……”
“啪”的一声,有人摔在地上。帐篷外的护卫探头进来,看见的是一脸寒霜的玛鲁和捂着脸的联络员,于是别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不是联络部的人,我们是侦察兵!我们的血可以流,可以随时流,可以不选地方倒地就死!“玛鲁的眼光尖锐起来,却没有看着正从地上爬起的联络员:“没有自知之明是你个人的事,但侮辱一个群体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
“察台准将会把这件事做得很好,比联络部任何一个人都要做的好,至于为什么,你这军校毕业的脑袋永远都不会明白。”玛鲁重新坐下,对帐篷外说:“叫下一个进来!”
“准将!”一个精干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立正敬礼,但姿势很不正规。
“你那路有新安排,要死点人。”
“是!”精干中年人一点价钱也不讲:“请下命令!”
“给你五十个名额,地位要高,背景要深,手法要多要,其他没有限制。”玛鲁也没像对待察台那样细致,更没有任何商量的口气,直接得几乎惜字如金:“六天之内完成,要达成轰动效果。”
“保证完成!”接受命令的中年人更加干脆,似乎这才是正常而普遍的军人风格。
“还有,”玛鲁看了对方一眼:“分身,也可以流点血。”
“这……”中年人只是有那么一瞬的迟疑,然后重重的点头:“是!”
三言两语,涉及上千人命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用一般逻辑来看待这并不出奇,因为事情都会有波折。特别是现在,这么浩大的一场好战,如果斯比亚一味顺利的话,老天都不会答应的。
流血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无论是始作俑者或旁观者,他们都会满意这一点的,就好像角斗场里的表演,角斗士和观众都需要杀 戮,血液就是
晋(看不懂)的阶梯,点燃热情的良药。
话说回来,孤身一人步行,科恩的分身们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觉悟。特别是考虑他本尊的仇人数量,那么公平的说一句,这是天赐的暗杀时机!好在他所经过的帝国,官方已经知道了上族的意志,不敢再对他出手,不然别说五十个分身,五百个也得死干净。
“这就是一片行进在商路上的鲜肉。”阅览厅里有人这样公开评价:“旁边还有佐料。”
遇到这样的时机,即使是那些不想再找科恩麻烦的人,也会兴起撕下他面皮的行动吧?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很快就有一些人开始付诸行动了。
不约而同,他们以差异很大的方法动手,总的说来场面很热闹。
这一段时间里,有六个科恩分省遇到了麻烦,其中三处比较温和……打定主意要收科恩。凯达过桥费的岗楼,被走在科恩前面的民众冲垮;某个要查看科恩。凯达借道文件的官员,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