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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中高三一班的课堂,没有江之寒想象的那样的嘈杂或是混乱。王老师站在讲台上,做的事情也和四十中的老师没有什么两样。她讲了大概十几分钟高三的重要性,说了些激励的话,最后说:“我们高三一班是学校最寄予厚望的班级,所以同学们要认真努力,不要辜负学校和你们父母的希望。考上了大学,你们的人生会走上一条远为轻松和远为容易的道路,所以为了你们的明天,大家要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王老师说:“这学期开始,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江之寒同学,请站起来。”
江之寒依言站起来,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人回头看了眼,但没有什么反应。
王老师说:“江之寒同学,你坐下吧。江之寒同学曾经在省里面的物理竞赛获得二等奖的优异成绩,我希望你来到一班以后,能够和其他同学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王主任在江之寒身后叫了声他的名字,江之寒回头看他。王主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两鬓有一点花白了。他看着江之寒说:“到了四十中,要更加努力。”
江之寒点了点头,认真的说:“我一定会的。”
王主任向他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到教务处找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下了课,王老师把江之寒叫到教师休息室,单独关心了几分钟。江之寒回到教室,走进门,就看见林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楚婉坐在前面一排的座位上。
到江之寒走过来,林晓哼了一声,“好哇,敢耍我?”
江之寒摊摊手,“我是新来的呀,我又没说过我是高一的。”
林晓问:“你是属什么的?”
江之寒说了自己的属相,林晓说:“所以,我还是姐姐。今天撞了我一下,又骗了我一次,这两个帐我都记下了,你就等着慢慢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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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宣判日(上)
江之寒在四十中已经上了一天的学,除了上课的时候自己在下面开小差的人多一点,他还没有现传说中如同龙潭虎**的四十中,和七中有什么大不了的差别。!
第二天一早,他就现了区别所在。
第一节课刚下,江之寒正趴在桌子上想一道数学题,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是一片响应的口哨声。江之寒抬头一看,阮芳芳站在教室门口,一袭白衣,束着头,面色沉静。
自从阮芳芳暑假开始时的那次到访以后,江之寒就没再见过她。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这小妮子出落的更加漂亮,在清冷的丽色间慢慢透出些成熟的风韵。
江之寒颇为吃了一惊,阮芳芳上课时间跑来找他,应该是有什么很大的事吧。他站起来,走到教室门口,和阮芳芳交流了一下眼神,现她的眼圈近看有些黑,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江之寒轻声问;“怎么了?”
阮芳芳说:“今天有空么?”
江之寒张了张嘴,心里想,这不是废话么?现在是上课时间,难不成我到四十中第二天就逃课?他问:“有很要紧的事?”
阮芳芳点点头。
江之寒说:“那你等我一下。”转身进了教室,无视一屋子人的目光,走到林晓那里,说:“麻烦帮我请个假,如果有人问起的话,说我今天有急事。”
林晓嗤笑道:“才来第二天,老情人就追来了?”
江之寒说:“姐……姐。”
林晓扑哧一笑,“乖,快去吧,缺一天课死不了人的。”
江之寒出了教室,和阮芳芳并肩走出校门。阮芳芳沉默着不说话,江之寒走在她身边,静静的等她开口。
到了外面的街上,阮芳芳挥手招出租车,连过了几辆都是载着客的。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阮芳芳说:“本来昨天晚上想给你打电话的,后来想想还是自己去吧。但今天早上,……好像又失去了一个人去的勇气了。”
江之寒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阮芳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过了一会儿说:“我们去法院,今天……是他的宣判日。”
在阮芳芳和江之寒的谈话中,萧亦武一直是用他来指称的。他就是萧亦武,萧亦武就是那个他。
江之寒心里叹口气,要说阮芳芳的初恋,比自己的还有凄惨十倍的命运。两人走着路,一味的沉默起来,气氛有些凝重。江之寒想要说点什么,但插科打诨或者故作轻松显然不适合今天的场景。他知道阮芳芳在担心什么,但却找不到安慰的话可以说。
今天是中州市五个最大的涉黑团伙的公开宣判大会。为了惩恶扬善,鼓励广大市民和黑社会团伙分子斗争的勇气,市里面特别决定今天的审判向公众开放,但到庭旁听的人必须要事先申请,然后领取进入法庭的旁听证。
很多市民,包括受害者的家属,以及纯粹热心的有正义感的市民,都纷纷夸奖严青天主持的这一场严打行动,踊跃的要求到法庭来旁听曾经嚣张一时,恶霸一方的黑社会分子的下场。一时间,倒是弄得洛阳纸贵,一证难求。
阮芳芳手里面有两张旁听证,不知道她是托谁的关系搞来的。位置倒是很偏,是第十三排最靠左边的两个位置。两人坐下来,宣判还没有开始,但看席已经基本坐满了,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江之寒看见阮芳芳全身僵硬着,身体像一根绷紧的弹簧。她坐的很端正,两只手放在身侧,用力的抓住座位两边的把手,有些白。他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偏头看窗外的风景,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后排坐着的两个中年男子,一直在那里高声的谈论着,很快吸引了江之寒的注意。听他们欢快的声音,不太像是受害者的家属,更像是来看热闹的市民。
其中一位说道:“这一次同时公开审判两百多人,是这十年中州最大规模的一次。我听说呀,至少有二十个要杀头。杀的好!依我看,全部都应该推出去杀头。黑社会,黑社会,就是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不多杀几个怎么能平了民愤!”
另一位问:“是今天就杀头么?
那位仁兄回答说:“我听说是的,从这里出去,就运到河边,砰砰砰,排成一排,啊,你看过电视的了,应该就是那个样子。”
他的同伴声音有几分兴奋,“我还没有真看过枪毙是怎么个样子,要不我们下午也去看看热闹?”
那位仁兄不屑道:“枪毙人我看过几次了,没什么意思,你要去自己去好了。”
他的同伴在旁边苦劝,一定要他陪着去。江之寒垂下眼,瞥见阮芳芳的手抓的更紧了。他轻轻的拍了拍阮芳芳右手的手背,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心里却不明白,如果不是受害者的家属,一心想看着仇人伏法,为什么会有些人以观看枪毙为乐。一排人站在那里,子弹打过去,像木桩一样倒下,没有反抗,没有铺垫,这刺激和快乐从哪里而来?就算是穷凶极恶的人,随着生命的丧失,一切也随风而去,无关的看闲者,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快乐?那快乐,真的是正义得到伸张以后的愉悦么?江之寒想到书里常写,古代那些豪杰英雄上法场的时候,也是观者如山,兴奋如狂,现在想起来,那应该不是夸张的描写。
江之寒和萧亦武毫无交情,所以完全说不上焦急和担忧。在江之寒现在的字典中,有四类人的区分,第一类是亲人,是要不惜一切去捍卫的,比如父母,倪裳也曾经是属于这里的;第二类是朋友,要尽力的去帮助,譬如阮芳芳,譬如温凝萃;第三类是敌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比如那位朱主任;这最后一类,就是无关的人。对他们的生死命运,也许有时候会投下一丝关注的目光,但更多的时候他没有精力去理睬。
尤其是像萧亦武这样的无关的人,江之寒虽然有几分感佩阮芳芳对他的感情。但在他传统的道德观里,萧亦武参加这样的团体,群殴打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阮芳芳的朋友角度出,江之寒希望他不要有太坏的结局,但对于他同情心是说不上的,和当日小倩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终于,法官们就坐了,在一番冗长的讲话以后,宣判开始。
第一批押进来的是这一次审理的五个黑社会团体的领,一排十几个人,穿着一样的橘红色的囚服,剔着头不足寸长的头,每人被两个法警看押着,站在那里。
江之寒从后面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能听到宣判的人平静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
被告
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
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旁听席上一片热烈的掌声。旁边有人扭头来看江之寒和阮芳芳,因为坐在这一块儿的只有他们两人没有鼓掌。
第一批人下去了,第二批人被押上来,然后是第三批,第四批。江之寒看见阮芳芳的身子开始略微的前倾,呼吸声也大了起来。他凑近阮芳芳,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