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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众人齐齐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市公主好歹是信长的妹妹,这军事还算得略懂一二,忍不住问,贵殿下手上的铁甲船上大筒有多少门?
菅直人傲然,我家殿下的座舰是当世最大的铁甲船,船上有各式大筒一百多门,铁炮上千支,各式刀枪,精铁打造的甲胄,这些都不可算计。他是可劲儿的吹嘘,幸好他不知道什么叫航母,不然说不准会替郑乖官把铁甲船吹嘘成航母。
市公主和松夫人面面相觑,这两人都是经历过织田家铁甲船无敌扶桑的时代的,都清楚本家的所谓铁甲船不过大筒六门,六门和上百门,这个……实在是无法比较啊!怪不得能一轮齐射打爆了平户城。
胜家大人如今正在和猴子厮杀,胜负难料,但是,我当年可是瞧见自家兄长如何打败北陆朝仓家的,如今,占着京畿的猴子和身在北陆的胜家大人……市公主如此想着,这让她隐隐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因此她当即就决定,让郑乖官进城,为了表示尊敬,她甚至领着松夫人亲自站在天守上迎了一下,作为女眷,能站出来在楼上看着,这已经是在表示一种恭敬的态度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位殿下果然派头大,宛如腐朽的朝廷公卿,一进城居然就要求先沐浴更衣,天守上站着的阿市忍不住诧异得微微张开嘴唇。
不过,愈是如此的做派,她倒是越放心了,当即就吩咐身边的侍女,立刻去领这位殿下到城后的温泉去沐浴。
北陆的温泉也是很有名的,市公主身边的侍女闻言赶紧迈着小步子就去了,没过了多久,却是满脸委屈地回来了,说那位殿下不许我们伺候,他自己带着两个像是罗刹恶鬼一般的女人,那两个女人这时候应该正在伺候他,想必很快就会来拜见公主了。
织田市身边的侍女自然也是有点谱儿的,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大人物身边的小人物是最狡猾的,就像是这侍女,她言辞中也没多说什么,但分明先就告了一个刁状,然后顺带着拍了一下主人的马屁。
阿市听了就抿嘴一笑,邀请松夫人一起坐着,就专门等这位殿下前来。
结果说是很快来拜见公主,却是足足让两个熟妇美人等了一个多时辰,更勿用说是藏在屏风后头的三姐妹了,小督年纪最小,已经忍不住跑出来三五次了,然后又被茶茶给拽回去。
终于,郑国蕃姗姗来迟,穿着薄薄的锦袍,拥着雪白的狐裘,被包伊曼、贝荷瑞二人拥在中间,手上甚至还有闲暇摇起折扇来,一进门就是满脸的微笑,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来,“在下明国玉散人,字凤璋,这位可是市公主当面,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却是得偿所愿。”
方才在天守阁上,阿市和阿松都没瞧清楚他,这时候看得清楚,忍不住心里头一晃,好俊俏的少年。
文人往往喜欢描写美人出浴,实在是因为沐浴后肌肤润泽容光焕发,乖官本就是一等一的美少年,泡完温泉以后,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拿玉环挽着,身上不过一领薄薄的锦袍,甚至还挽起半截袖子露出胳膊来,不但不显得粗鲁反而流露出潇洒不羁,又披着难得一见的雪白狐裘,身边还有两个衣裳华贵身高吓人的女昆仑奴,在这个时代那是一等一的排场。
阿市听他说什么久仰大名得偿所愿的话,忍不住粉面薄晕,也知道不妥,就伸出袖子半遮着唇,眼神微微往旁边看去,不好意思和郑乖官对视。
郑国蕃这时候正在以一种极度奇怪的心情看着阿市,然后就赞叹,到底是能在历史上留下美人名头的女子,的确颇有可观,尤其是气度,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足以让女人的美丽再上几个层次,加之后头一排衣着华丽的女眷,却是又添了几分雍容和威严。
人的气度就是如此,佛尚且要靠金装,何况人乎,若是把阿市往农村一丢,生完三个孩子的女人,早就成老菜皮了,说不准就是把孩子绑在身后弯腰种地,孩子饿了就解开衣裳把乳房往后头一甩,背在身后的孩子捧着就那么吃起奶来……哪里有什么美貌和气度可言,但她是织田信长的妹妹,这就顿时变的不一样了,一个差一点统一扶桑的男人的妹妹,即便丑一些,也要养出些气度出来,何况阿市本身的确是个大美人儿。
他正在欣赏阿市美目流转的熟妇风情,这时候屏风后头的阿初忍不住,一下就跑了出来,“你……你叫玉散人?”
浅井初这时候十四岁,正和乖官同年,但是女孩子一般都早熟些,看起来未免要比乖官还成熟,穿着粉色的唐袖,还留着娃娃头,刘海遮住了全部的额头和眉毛,下面一双杏目,粉腮圆润,琼鼻微微翘起,由于紧张和兴奋,鼻翼两边微微沁出潮红来,一张嘴唇尤其有特色,圆鼓鼓的像是撅着嘴生气的模样,看起来粉嫩粉嫩地还透着荧荧的光泽,考虑到这个时代没有唇膏,那就是天生如此了,故此,虽然只有母亲六七分的美貌,气质却大不相同,是那种叫人忍不住想蹂躏一番的娇娇俏俏的可爱。
瞧着那粉嫩的嘴唇,他忍不住调笑,“这位妹妹是觉得有人冒称这个名号生气而嘟嘴呢?还是……”他说到这儿,笑而不语,眉梢却轻轻往两侧扬去,这个表情有人叫似笑非笑,也有人叫邪邪一笑,但终究是很不着调的轻浮态度。
浅井初果然就很生气,她一生气,这嘴唇却是愈发嘟得厉害,叫人忍不住会生出把这小嘴儿含在嘴巴里头尝尝味道的念头。
这时候,阿市就微微皱眉,低声叫了一声阿初的名字,阿初顿时就低下了脑袋,怏怏不乐的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失礼,乖官就笑说:“屏风后面可是茶茶姐姐和小督妹妹,请出来一见。”
他把三姐妹的名字都叫了出来,屏风后面的姐妹两个站不住,小督最小,也好奇想出去,就使劲儿推着姐姐的背,两人推推拉拉就从屏风后面出来。
瞧见从屏风后头转出来的茶茶,乖官脑袋里头轰的一下,忍不住,就走了过去,然后,很失礼地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
房间内众人先是一惊,接着,十数个女眷就恼怒起来,这位殿下未免也太失礼了,顿时就从正坐直立了身子,而茶茶被他拽住小手,先是一惊,大羞之下使劲儿扯了两下,却是没扯脱,当下脸颊上就大红起来,连耳背都是通红的。
瞧见她脸色通红,乖官一怔,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依然拽着她的手不放,就很正经地自我介绍了下,“在下郑国蕃,名凤璋,号玉散人,如今的身份是大明国的国舅,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就是阿初和小督的姐夫,你的夫君大人了。”
他这番话,直白的可怕,顿时就把房间内的女眷们吓着了,包括茶茶在内。
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半晌,还是前田家的松夫人微微一笑,“这位殿下,您是在开玩笑么?”
乖官转过头来,眼神微微一亮,“方才太失礼了,居然没注意到夫人,让在下来猜一猜,夫人应该是前田家的松夫人罢!”听他这么一说,阿松忍不住撇嘴,心说这个难道还需要猜么,不过,她是以善于和人打交道出名的,自然不会当众去出人的丑,当下就微微拿手掩唇,“殿下果然是冰雪聪明,阿松佩服,不过,殿下刚才说的话,应该是在开玩笑罢!”
她说着,就笑了起来。
乖官摇了摇头,这时候茶茶又使劲儿挣了几下,却一丝儿都没挣脱,依然被他拽着手,“市公主,松夫人,这两百门大筒就是我下的聘礼,难道,我诚意前来,柴田大人却不准备给我这个面子?”
这话未免就有些威胁的成分,不过乖官来可是准备做主子的,可不是来做上门女婿的,这就像万历和郑连城的关系,即便你是老丈人,那也是要向我跪拜的,这君臣的礼数不可废,乖官自然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以后伤了情面反而不好。
阿市和阿松脸色齐齐一变,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乖官往中间走去,茶茶被他拽着,没奈何只好紧紧跟着他,他走到中间,然后就说道:“在下不才,自信还有些本事,十二岁也曾在我大明进了茂才,十三岁写唱本,今年十四岁,如今麾下也带甲上万,难道市公主不准备答应我么?”
他这是步步紧逼,阿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乖官却是不肯放过,紧接着说道:“以我所料,这时候柴田大人正在和猿秀吉对峙,以我看来,猴子打仗不行,但是,我们大明有一句话叫做功夫在诗外,我料定猴子定然是联络诸家大名,策动北陆本愿寺一脉僧众发动一揆……”
他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