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洲哼道:“去告诉他本府里头今日吃斋。”
小厮抹了把汗,继续领命而去,片刻又继续抹着汗领命回来:“七王爷说了,青菜豆腐白粥馒头他老人家也不会嫌弃。”
窗外头那双耀眼的虎牙又对着我们露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问云洲道:“你和他……有过节么?”
云洲磨了磨牙:“没有。”
“……你们很熟?”
云洲冷着脸道:“不熟。”
我继续目瞪口呆。
此后几天里,这个传说中画春宫画的七王爷带着小屁孩子时不时驾临甄府,蹭上一顿午饭,或者干脆午饭晚饭都蹭了。
我惶恐的很。
某日他带着小屁孩子坐在我家院子桂花树下悠悠的闲闲的品着茶,我踱过去,往一边坐了。小屁孩子瞅了瞅我,不动声色将椅子往我旁边挪了挪。
我想了想,问他:“王爷此番来苏州可是有公事?”
他笑了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将我望着:“不,本王……只是来瞧一个人。”
我颔了颔首:“那见着那人了么?”
他又笑了一笑,“自然是瞧着了。”顿了下,将手上扇子往桌子上敲了敲,又道,“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咳嗽。
云洲黑着脸正站在我身后。
我惊了。大大的惊了。
这、这、这厮说的这个人不、不会是云洲罢?他、他该不是瞧上云洲了罢?听他话里头,句里行间都藏着脉脉柔情啊!
我慌忙从椅子上起身,将云洲拦到后面,痛心疾首劝慰他道:“我夫君他确确然然不是个断袖,况已成亲生子了,七王爷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话一出口,他一口茶喷了出来,刚刚好喷到小屁孩子脸上。小屁孩子登时扁了嘴,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把脸,委屈将我望着。
后面云洲却是咳了一咳,低低一笑。
断袖放下茶杯,咳了几咳,讪讪道:“是该死心了,我……我只是听说他回了苏州泪,又出了点事,便从京城过来瞧一瞧,现瞧得他很好,便也放心了,过几日,便回去了。”
夜里,我将云洲那张脸仔细端详了又端详,叹道:“这张脸,也无怪乎会惹上这档子桃花债。”
他反过来将我也端详了又端详,若有所思地苟同道:“确实是,这样一张脸,也无怪乎会惹上桃花债。”
我愣了愣。
他敲了敲我脑袋,鼻子哼了哼:“还不晓得是谁惹的呢。”
几日后,断袖七王爷带着小屁孩子来作辞。
我甚欢喜。让小桃煮了一十二个鸡蛋十分大方的塞到他们包袱里。
小屁孩子牵了一只神色萎靡的鸭子眼泪汪汪向我道别。
他包了一把泪在眼里头:“这只小鸭子是本皇子在路上捡的一只流浪鸭,好可怜,没爹没娘,本皇子将它抱回去养了好多天,白天牵着它一道玩耍,带它去听书、看戏,夜里抱着它一起睡觉,现在、现在本皇子要走了,将、将它送给你罢。”
我不禁热泪盈眶,热泪盈眶的同时,又不禁在心底感慨,怪道这鸭子神色萎靡,却原来是被这般蹂躏,没一命呜呼已经好的,真真令人同情。
我摸了摸他胖嘟嘟的小脸,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它好好养大的。”
小屁孩子不舍的看了那鸭子一眼,眼泪汪汪地将手上绳子放到我手上。我转手将绳子递给了后面小桃。
我觉得这一别,大约再没机会见了,想了想,觉得在临别前应该抚慰抚慰他,于是牵着他白嫩嫩的小手,往我肚子上摸了摸,道:“这里要是个小妹妹的话,等她长大了,就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小屁孩子登时红了脸,低着头,缩到他断袖叔叔身后面去了。
他断袖叔叔便名正言顺上了场。
我以为他要和云洲道一道别,洒两滴子,叹息一回,说不定,还要再说一句什么“云郎,我走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别经年……”云云。
孰料,他却是露着两颗虎牙,将一个锦盒递到我面前,道:“这个送给你。”
说完,拉着小屁孩子,转过身,将手上扇子啪嗒一声摇开,身姿甚潇洒的走了。何其风流,何其倜傥,何其看得开放得下!
我不免有些惋惜的看了看云洲。
云洲嘴角抽了抽,瞟了瞟我手中锦盒,幽幽道:“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
打开我便傻了,居然,居然是我的一幅画像。
云洲哼了一声,又幽幽道:“我就说,还不晓得是谁惹得桃花呢。”
我目瞪口呆。
这、这、这不是我那次被召进宫,在御花园蔷薇下歇脚的时候么?怎、怎的……
听得云洲道:“在京城时,我见过他几次,后来熟了些,某次被他邀到府里喝酒,偶然见到这幅画,知晓了他心意,据说你进宫那日,恰好他也进宫,又恰恰好地在园子里碰到你,于是……”
他顿住。
我忙道:“于是?”
“于是就惊鸿瞥了那么一瞥,他本来准备第二日提着这幅画去上门提亲的,因多喝了几口酒没忍住,拿出来在我面前展示了一番,结果……”他顿了一顿,把目光瞟向那幽幽远处,继续幽幽道,“结果我们砸了酒杯酒桌,赤手空拳抱在一起,狠打了一架。”
我呆呆听着,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除去那些个烂桃花错桃花,算一算,我的桃花数屈指可数。
第一朵,是云洲,无须再言,也终于修成了正果。
第二多,便是非白,也无须再言,有缘无分,原也是一段错缘。
第三朵,是冥界时候的二蛋,这朵算不得多大多好一朵大桃花,然,也算得上一朵清纯的小花苞。
不想,不想除去这屈指可数的三朵,我竟然还有这么一朵意外之外,意外到连半点桃花渣子都没看到的一朵桃花。
云洲上来捏了捏我手,凉凉道:“什么感觉?”
我诚实道:“有点激动。”
云洲磨了磨牙,狠捏了下我手,然后蹲□,趴在我肚子旁,道:“儿子,踢你娘一脚。”
小东西果然翻了个身,毫不客气得我肚子上踹了一脚。
……
我委屈了,愤怒了:“我要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的惊鸿一瞥啊,唉,想想,还挺荡人心肠的。
好吧,我一个人yy了,自己荡漾了。
其实当初写小屁孩子的时候,只是把他做一个表相,真正的目的在于背后的这位洒脱的七王爷啊。。这是一朵暗桃花。
文里面很多酱油君,不晓得大家最喜欢哪个,二蛋、七王爷、澜川、东华、还有介个小皇子,反正作者都很稀罕。。( ⊙ o ⊙ )
对了,大家有的记不得小皇子了,参见第十九章。
下一更 2011/07/15
56
56、第八章 。。。
我将小屁孩子送的那只鸭子仔细养了起来。闲来没事牵了它出来逛逛,好吃好喝喂着,然半月后,它神色却越来越萎靡不振。
小桃思索道:“这是只母鸭子,不若买只公鸭子回来陪陪它。”
我思索了下,觉得有理,准了。
两只鸭子初见那日,天上烧着一大片火烧云,母鸭子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公鸭子,双眼熠熠光辉,整个鸭头上也蹭蹭蹭迅速烧上了一片火烧云。
对面的公鸭子直勾勾回望过去。
一瞬间,天雷勾动地火,烈火邂逅干柴,两只鸭子一见钟情了。
彼时,我和云洲正坐在院子桂花树下把盏看茶。花正正好,夕阳像个红心鸭蛋挂在天上,正正的圆。我不禁想起十五岁药师谷开满山茶那年,我同云洲六年后再度重逢的那次。
那时候,我也和这只母鸭子一样,把一张脸红的透透的。云洲则同那只公鸭子一般直勾着眼,怔怔将我望着。那一瞬间,他那边起没起天雷我不晓得,然我这边地火虽则还没轰轰烈烈燃起来,却记得由是当时心里头像是猛地窜出来一只野鹿,砰砰乱撞。
甚曼妙的感觉,甚曼妙的年华。
我忍不住对云洲感慨道:“从这两只鸭子身上,我仿佛又看到了从前我们的影子。”
云洲手上杯子一歪,茶水登时倾了一大半。
半月后,母鸭子果然精神大好,变得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又半月后,两只鸭子私奔了。
两只鸭子私奔的又半月后,我咳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口血,染红了一整条帕子。
自然是背着云洲的。
彼时正是半夜,我突然醒过来,觉得喉咙一阵莫名甜腥,便搭了件褂子悄悄下了床。到得门外,刚一站稳脚,登时一口血咳了出来。
帕子上的血腥红腥红,怪耀眼,怒放的很,我愣了片刻,恍然记起外祖说过,少年吐血,最是不妙,恐年月将尽,纵然命长,也终是废人。
记得当初药师谷有个中年娘子带了一个少年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