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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顿时一热。
他轻轻唤我:“阿离。”声音里带了丝旖旎。
我应道:“嗯。”
便见他低下头,将脸慢慢靠过来,俯脸触上了我的唇,我手上啃了一半的半个包子“啪”掉地上了。
他舌滑入我口中,慢慢逗弄,吮吸,我下意识抱上他的背慢慢回应。一番口舌纠缠,我脚渐渐发软,他扣住我腰,将我放开,眼里蒙了一层水润雾气,又将我往怀里搂住,俯在我耳边,声音暗哑道:“阿离,嫁给我好不好?”
我迷迷糊糊道:“好。”
他低声一笑,将我往怀里又搂了搂,道:“我明天便去提亲。”
如此良辰美景,你侬我侬,孰料我尚未答话,肚子便先应了声,咕噜一声,大煞风景,十分叫人心酸。
云非白忍不住笑起来,将我松开,道:“是不是还饿着?”
我一张老脸发烫。
他握了握我的手,道:“等着我。”
我忙忙扯出他,瞪大眼:“你、你、你也要去偷包子么?”
他忍俊不禁,指了指腰间的玉佩:“我拿这个去换。”
果然是第一钱庄的当家公子,果然有一颗敢于烧钱的心。本老女作为一个旁观者,甚觉心疼,于是忍不住道:“这个,太、太不划算了罢。”
他轻轻一笑,没做声,只望着我柔声道:“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句极悲凉的话,就像我想等他回来,但是,我等了,他却再没回来。
我看着他朝阑珊灯火里走去,在一个卖糕的摊位旁停住,又看着他将一块热气腾腾的糕小心翼翼用纸托在手上,嘴角噙着满满笑意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他突然踉跄了下,身子微微顿了顿,再回身过来,面上已换上了一片迷惘。
他站在人群中,像一个突然迷路的孩子,看着人来人往,神色茫然而迷惑。
我走上去,叫他:“非白。”
他回身望向我,微微一愣:“姑娘是?”
声音是一贯的轻柔,也一贯的温润,却仿若三千繁华谢尽,指尖花垂落,而后夹杂着万钧雷霆之声,直直击向我心脏。
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就这么几步阑珊灯火走过,再转身,他再次将我忘记。
就这么,突然的,平静的,毫无预兆。
他目光茫然将我望着,一如我扛着菜刀去向他表白的那个夜晚,有风乍起,吹起他耳边发丝,温柔缱绻。
他曾说执子之手,我说与子偕老。
他说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山抹微云夕阳近黄昏,我说好。
只是,我偷了一个包子,却丢了他。
他以美玉换糕搏我笑,转过身,却再次把我忘记。我们跌跌撞撞走到一起又散,终究是无缘。
他第一次失忆,我告诉自己,也许是偶然呢,我一直侥幸而固执的坚持一切皆是偶然,但此时此刻,我的坚持与固执在心底深处终于慢慢的,一片片的崩塌。
长街十里灯火阑珊,有人潮逆流而来,汹涌匆匆,我在夜风中冲他歉意一笑,转身离开,半空有烟花忽现,是花正好月正圆。
作者有话要说:呃,据说这是阿离童鞋,O(∩_∩)O 感谢荤叔提供的图,鞠躬!
祝大家愉快!!!!
24
24、第二十三章 。。。
我蹲在街角,默默的发了好久的呆,直到阑珊灯火渐灭。
小桃挑着灯笼找来时,我正和一个小乞丐肩并肩蹲在一处。
小乞丐是个良善而颇有仗义感的侠丐,他端着碗摸到我面前时,我问他:“你赶时间吗?”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今天分配的任务快完成了,应该不大赶。”
我褪了手上的镯子放到他碗里,道:“那陪我蹲一会儿吧。”
他把镯子拿起来对着月亮照了照,又拿手指弹了弹,然后揣到破了两个洞的布兜里,端了碗蹲到我旁边来。
蹲的过程中他去了两趟茅厕,又往街对面去讨了两趟钱。再回来时,手上握了两串闪闪发亮的糖葫芦,并且很大方的分了我一串。
糖葫芦很酸很酸。酸的我一边啃一边眼泪忍不住掉。
小桃来时,我正把糖葫芦啃到最后一个山楂上。
她提着灯扑到我面前,眉色慌张:“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把最后一口糖葫芦嚼下肚,扔掉手上竹签,抹了把脸,笑道:“无事无事……这山楂太酸了而已。”
我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
起身的一刻,月亮忽然隐了一下,我眼前猛的一黑:“小桃。”下意识手往四周摸了摸。
小桃忙捉住我手,讶声道:“小姐,你……你夜盲症发作了?”
我打小便有这个病,不定期发作,忽来忽去。发作时,眼神不太灵光,时常磕磕碰碰。
小桃忙忙的拿灯笼往我面上凑了凑,往我面前照了丝亮光,回头左顾了顾,右盼了盼,声音里带了丝哭腔,哽声道:“云,云大公子呢,小姐你不是和云大公子在一起的么?”
我沉默了下,微微笑道:“他把你小姐我再一次忘了。”
夜里,阿爹来探了我一晌,搂着我的肩沉沉叹了一番,等我睡下,方才离去。
我睡得昏昏沉沉,模糊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我趴在一条河岸边,岸两边开着红的刺眼的花,一片一片,像血蔓延,桥上有男子走过,对着我微微的笑,有好看的眉,好看的眼。像是云非白的身形模样。
我蹭蹭蹭从水中爬上岸,叫他:“公子!”
男子回过头来。我撒腿朝他奔去,奔了两步,又放缓了步子,提着裙子,一扭一扭走了上去。
他眼中有了微微笑意。
我走到他面前,从兜儿里摸啊摸,摸了好半天,终于摸出了一块帕子,递到他面前。
他展开一看,眉头微微蹙起。
帕子上绣着一双像是一双野鸭子的水鸟。
我忙忙向他解释:“这是鸳鸯。”
男子忍俊不禁,微微笑着没说话。
我见他笑,也揪着衣角跟着傻傻笑起来。
我道:“那个,那个,我想跟你说件事。”
他微微笑:“你说。”
我低下头,搓着衣角,望着脚尖道:“我、我欢喜你,爱、爱看你笑,想……想嫁你为妻。”
等了半日,却没听见动静,我疑惑抬起头,登时大惊,面前的人忽然换了张脸,来人脸色暗沉,一双眸里隐有怒意翻滚,黑袍玉冠,长袖垂地,直直将我望着。正是云洲那厮。
我一个激灵,从梦里头惊醒。
下床摸着黑点了灯,瞅一瞅墙上更漏,堪堪才是后半夜里头。
梦奇怪的紧。
我倒了口茶灌下,重又躺回床上,却是辗转难眠,想想云非白,想想方才的梦,五脏六腑里神思翻涌,心里一阵阵的酸。睁眼躺了半刻,我下床穿好衣裳,推门踱了出去。
外面尚有薄薄月亮照着,虽眯着眼走的磕磕绊绊,倒也无甚大事。我便放心大胆的从房廊上一路踱到了后院。
池塘里栖着几只寒鸦,月好花正眠。
孰料,我刚一走到蔷薇架下,才将将立住脚,忽听得乌鸦嘎嘎几声乱叫,倏而月隐。
我眼前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恐慌,伸出手往四周摸了摸,踉跄了几步,猛地扑到了地上。
我撑着手从地上爬起,下一刻,却落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被紧紧搂住。
那人呼吸有些重,下巴抵在我额上来回摩挲,抱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道:“云洲?”
那人身体僵了下,半晌,哑声道:“怎么知道是我?”
我道:“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
他身体又僵了下,又是好半晌,才又哑声道:“这两日我原本是气你的,但现在……看到你这样子,却一丝一毫的气都……没了。”
“阿离,不要再这么傻了好不好,你和他注定了有缘无分。”他将我搂的愈发的紧,“先前是我的错……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是我明白的太晚……太骄傲,撑着不愿把心事说出口,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桥……”
话到此处却嘎然而止,半晌,化作一声低叹。
我睁着眼望着眼前一片黑暗,有些茫然。
他又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可知我这两日是怎么度过来的么,你那日去看我,和他手握着手,你可知你不是去看我,而是去往我胸口上插一把刀。”
顿了下,又轻叹一声,把下巴在我额头上摩挲了下,声音带了丝柔软:“好在,都过去了,阿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恍惚了下,沉默了会儿,道:“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命盘是残缺的,对不对?”
他身子一震,没做声。
我道:“那六个人其实真的是我克死的,对不对?非白两次失忆,你坠下山崖,全部都是因为我,对不对?”
我仰头看天,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