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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又不知道!再说他探我什么?”
依着孙正川的脾气,哪里还有功夫听他叽歪这些,一刻之前拿下对方后他就觉得不好,因为这厮实在太怂包了,结果刚拿下对方不久,就听说刚刚随慕容铎抵达大营的几个人突然抢了条船跑了,孙正川赶紧派人去追,现在就在等待消息。
同时暗暗心焦,这些淮左探子一走,尔朱大石因此警觉,恐怕韩中正一番图谋就会成空,更要命的是,沈庆之的粮船还不能不去鞍山渡,不然都无需打,尔朱大石只要上奏一封,说江东拖延漕运,今上必会震怒,到时候大好局面就将不在,难道现在就动手反了不成?
他在焦虑,面前那厮却还在唧唧歪歪,说什么,这样下去怎么行,原来尔朱大石居然算计自己,回去一定要找那哥们要个说法之类。
孙正川终于按捺不住,眼中凶光四射,准备干脆动手灭了这厮,然后丢尸淮左,到时候反正查也查不出来,但就在这一刻,外边欢声四起,丁恒东赶紧去看,不久回头兴奋的道:“沈庆之来了,恰恰在江面上拦住那几个人,一个没有跑掉!”
“庆之来了?”孙正川大喜。
那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慕容铎居然拉住了他问:“你说的就是那个双刀将?哎呀,我常常听人说,孙大人你带我看看,反正现在没事了,我生平就爱结交这等好汉!”
做人居然能没心没肺至此,孙正川拿他也没办法,一丝杀心彻底烟消云散,还涌出了阵无力感来,那慕容铎已经抢先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丁恒东也只好对左右这些同样呆若木鸡的护卫们使个眼神,让他们看紧点对方就是。
其实,谁知道,慕容铎此时后背已经湿透…
孙正川走出去时,沈庆之正跳着船帮,向他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沿途骁骑营的兵丁们纷纷在向他问好喝彩,这小儿也满脸推笑四处作揖,那副模样看的孙正川又好气又好笑,当即骂道:“小儿是来夺我军心的?”
一边的丁恒东险些落水,他怎么想到孙正川居然还有心情也拉的下面皮和沈庆之开这种玩笑,走在他们前面的慕容铎迎了上去,口中在喊:“哎呀,这位就是沈将军吧,果然一表人才英武盖世…”
人人皱眉,但沈庆之没有。
国殇之年,韩中正后,河北江东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淮左水师被尔朱大石临死前的一把野火烧的干干净净,是一向袖手不问人间事的慕容铎毅然下令水师移近左岸接应江东后军北上,使得河北低头。
这或者可以说慕容铎看到燕庭覆灭,于是投机大业。
那么在扶桑入侵后的襄阳一战中,慕容铎先严辞拒绝伪朝拉拢,后率国人中的好汉们不顾生死逆流拦截敌寇为江东军马的撤退赢得时间的表现,难道还是在投机吗?
樯橹如炬,苍天似泣。
那年的慕容铎站在烟熏火燎的战船上振臂高唿:“孙正川你这厮还看不起我吗?”然后就乘着那艘孤船坚定无前的向扶桑的水阵撞去!因他死战才得以回师南岸的沈庆之清楚的记得,在那一刻,站在被大军围困的襄阳城头上的孙正川泪流满面,子弟们长跪不起…
复兴大业绝不能有非此即彼的极端观念,不是所有的国人都是败类,汉人中不也有心向外贼的傀儡吗?从此,江东子弟淮左子弟河西河东子弟包括国人后裔们才万众一心共战强敌!
这是存于沈庆之的记忆中,最独特的一道风景和最关键的一次转折,所以,当慕容铎向他走来时,今天就为早些看到他才来的沈庆之并没有等他说完,便神情庄重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去。
如今已名满江东的他当着无数子弟的面,对这位一向为人所轻的将军语出至诚的道:“末将,拜见慕容大人!”
满场讶然,慕容铎欣喜如狂,他连忙伸出手搀扶起沈庆之道:“哈哈哈,果然好汉,果然好汉!”
“大人才是好汉!”沈庆之微笑着轻声道:“真的。”
“哪里哪里。”如今的花花中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四卷 第八回 懒得演戏了
随着沈庆之的到来,今日战前最后一个隐患也被清楚,而由于他的态度,其余人看向慕容铎的眼神未免也有些复杂,这时孙正川示意沈庆之入帐,这一刻慕容铎倒是明智的停下了脚步。
自然有人看着他,进帐后孙正川就问:“庆之,韩大人那边可有什么新的吩咐?”
沈庆之一笑:“没有。”
不过他随即道:“但是在下有件事要和大人坦诚。”因为大战在即,他和孙正川丁恒东等必须通力合作才可以击败大敌,完成目标,所以,他之前瞒着韩中正,此刻却绝不能瞒孙正川等。
孙正川眉头一挑,等他说话,沈庆之起身道:“末将擅自做主,还请大人责罚。”
“到底何事?”丁恒东急忙问,孙正川心中也一惊。
“回大人,末将擅自改变了计划,令我稷山军骑兵部众前往淮左,从龙岩山过,于今日子夜时候抵达鞍山渡预设战场,出现在敌人西南方向。”
原本的计划是,陈镇川等在葫芦口一线接应孙正川,但现在,沈庆之却令他的部下疾驰数百里,深入敌腹…在座两将一听哪里还不明白,面前这小儿不是擅自改令这么简单,他是擅自将韩中正的计划做了大改,将战略目的从保全自己改为了…
“你要再破淮左?”孙正川诧异的问,倒没有先怪罪他。
沈庆之摇头:“不,末将要杀宋铎。”
“为何?”
韩中正拒绝沈庆之的建议时,理由为,宋铎不死尔朱大石调动他的部队骨干时,战力不也同样减弱了吗,沈庆之当时辩解,宋铎在,尔朱大石下手就要有顾虑,而尔朱大石若杀宋铎,宋铎旧部则人人自危,那倒是好事,韩中正依旧否定,认为这次杀尔朱大石难于登天,杀宋铎同样如此,不可冒险…
然而,沈庆之就只要杀宋铎,就这么简单,因此他才鼓舞部下改变计划,那么他现在自然也不会如实交代,于是他先道:“末将曾和韩大人谈过,末将以为,这次不可诛尔朱大石,因为动手后影响太坏,因此不如去其一臂,宋铎一去尔朱大石必收其部,到时候淮左合肥镇军的元气必定大伤,将不再如前。”
随即就说:“大人当时虽然心动,但担心末将吃亏,于是才改变了计划,末将等感激大人的体恤之心,可…”
孙正川叹了口气,道:“沈庆之,你胆子太大,此事更不是你一部军马可以完成的,你竟然连我和丁恒东将军都!”
深深吸了口气后,他道:“你,让我失望!”
“末将并非为自己功名。”听出孙正川话内含义,并对此早有准备的沈庆之当即回道,气氛一下僵在了那里,一边的丁恒东咳嗽了声,问道:“沈庆之,你还有什么话先说完,孙大人你看呢。”
孙正川没吱声,沈庆之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苦涩的一笑:“末将才十八岁已有如此地位名望,是一年之前想也未曾想过的,纵有天眷,以及局势所致,但更是韩大人提携,如此恩情重比泰山,又或者大人以为在下舍不得这区区荣华,担忧事后要做替罪前途尽失,才不顾大局不仅仅驱部下儿郎冒险,还绑架两位大人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为自己功名自私一搏??”
“不,大人,实在是因为!”他抿着唇欲言又止。
孙正川忍不住催促:“因为什么?”
“敢问两位大人,以为这大燕还有多久?”
两人没想到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下愣住了,沈庆之道:“那庆之再问两位大人,大燕之后江东主事者会是谁,若是我们的韩大人,难道他心中所想就是区区一隅之地吗,就算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到时候国人倒台尔朱大石不足为惧,宋铎振臂一唿却可从者云集,而这宋铎为人如何两位大人该比我清楚,若他在,韩大人以及我们江东以后要多多少麻烦?所以末将才做此决定,虽也曾和韩大人谈及,可大人左顾而言右,好吧,他意思是尔朱大石会去收拾宋铎,我们的安危才是第一,大人的好心末将感激不尽,但期待尔朱大石去收拾宋铎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孙正川终于明白沈庆之为何如此,他回想自己岳父和自己说的一些话,不由苦笑起来,赶紧安慰去沈庆之,说:“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不敢埋怨大人,但末将也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此战后韩大人必要大发雷霆,到时候末将接着就是,两位大人那时尽管向末将身上推,实在不行末将落草去,唿啸山林之间拉些人马转劫淮左和国人商队等待天变,再出来效忠大人也不错。”
这不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