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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戟落下,司马亮和卫瓘双双死去,甚至没有听到他们的哀嚎。
“天快亮了。”长史公孙宏看着司马亮和卫瓘的尸身在司马玮耳边轻轻说道:“卫瓘这老儿说的也对,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既然已经起兵,倒不如顺势铲除贾后一党。贾后一党虽庞大,但引起民愤颇多,只有贾氏一族灭亡,王爷这时才可保自己无虞。”
“不可,毕竟事关重大,没有起兵的理由。若起兵诛杀贾后,岂不是形同谋逆?”
“王爷,到了此番境地,不可犹疑!”公孙宏跪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要急,我们就等着皇上要给我们的第二道圣旨,再做打算。”司马玮看着朝阳升起,凭空地感觉到一阵兴奋。若能光明正大地一步步往上爬,又何愁爬不到最顶端。急于一时,却只怕身后名声不好。他总在意名声,殊不知从他起兵开始,声名已经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臣张华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免,赐座。”贾后道,“太子少傅有什么高见?”
“娘娘已然知道下官来的目的,那下官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楚王司马玮杀了太傅汝南王,又杀了太保卫瓘卫大人,大权在握,恐怕今后无人能入他眼。楚王本就妄自尊大,现在又有兵权,想必将来定难受控制。不如借机以滥杀重臣之名除掉他,威权尽归于皇上皇后岂不万全?”
“那现在木已成舟,司马玮已经兵权在手,本宫又怎能除掉他?后宫不得议政,若本宫干涉,怕是到时候他举兵清君侧,倒是陷本宫于两难的境地啊!”
“皇后娘娘不妨去劝劝皇上,请出驺虞幡。”张华点到即止,等到贾后首肯,便退了出去。
贾后知道除楚王须争分秒,忙从皇帝那求到了驺虞幡,派出张华带同宫中兵卫高举驺虞幡疾驰到楚王军营中。张华挥动驺虞幡,在马上朗声道:“奉皇上旨意,楚王司马玮矫诏召三十六军,滥杀辅政大臣。罪不可赦,斩立决!”军营中的士兵看到驺虞幡在空中飘扬,再听得张华手中的圣旨,心中早已胆怯了十分,纷纷放下武器,作鸟兽散。到后来,楚王身边只留下一个替他赶车的十四岁小童。
楚王懵了,他脑海中只有昨天夜里卫瓘死前和他说的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枉自手握重兵,也不过是贾后手中的一枚棋子。”
“来人啊!来人啊!那贼子……假传圣旨!本王兵符在手,谁敢退?”司马玮无力而嘶哑地吼叫着,可是无人应和他。那小童也是浑身颤栗着瘫软在地,哭嚷道:“王爷快逃,王爷快逃吧!”
可此时,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在空中飞舞的驺虞幡像一张巨大的天幕,牢牢地将他网罗住。策马疾驰,却是突围不出。再杀出去么?司马玮举着剑,剑上的血迹才干,又要刺进那些兵卫的胸膛……但终究是不成的了,他一人岂是千人的敌手?手上沾染的血,已经太多。司马玮已然拿不稳手中的长剑,只需长矛一挑,长剑或许就会从他手中滑落。数百张强弓对准司马玮的身体。张华高喊:“司马大人,不要再白费力气,免得万箭穿心……”
“仓啷”一声,长剑落地,司马玮的心宛若从云端跌倒谷底,那一声明快的“仓啷”,正应和着他此时心中的无措仓惶。
行刑时,司马玮举着那一张青纸的诏书,希望刑部尚书刘颂带给皇帝。刘颂深知底里,也不能去接过司马玮手中的那一张青纸。
“司马王朝,今日起,永无宁日!”司马玮撕心裂肺般地喊着,他的鲜血溅到了那张青纸上,那张青纸随风飘荡了一会,又落在了这座溅满司马玮鲜血的刑台上。
三、金殿西厢乱,欹楼呈朱榻
在一连杀了辅政大臣杨骏和两个王爷后,皇后娘娘得意地笑了。没有人能比她更聪明,不动声色,就能坐收渔利。现在她的娘家贾家更是如烈火烹油,显赫得不可一世。
她从一开始就是赢家。从她坐上太子妃宝座开始,她就在为自己权倾天下铺路。
“我贾南风不能美撼凡尘,但可以独断朝纲,岂不是千古一后?”贾南风轻贱地晃动着搁在圆凳上的双脚,她的声音都几近变态。
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却不可以?贾南风冷然道,“皇上不中用,难道也要我曲意逢迎!”
“娘娘!”底下的小婢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金盆已久,始终不曾开口,直到双臂累得隐隐作痛,才怯怯地轻唤贾南风洗手匀面。
贾南风低头看着这个小巧可人的婢女,心头又是火起,“装这骚样给谁瞧着!皇上疼你是不是?端个盆儿手就像抽了风似的抖个不住,还要你干什么!”
“娘娘饶命!”那小婢不住地滴泪,只是不敢抬头,怕又触怒了贾南风。
“没眼色的东西!”贾南风“哼”了一声,“我可是随便杀人的?”
小婢又忙忙地叩头,也不知是不是双臂早已经麻痹,盆里的水虽是晃动,却没有泼洒出来一滴。
“来人呐!”贾南风从那小婢的头上拔下簪子扔在地上,“既然没眼色,以后,也不用有眼色了。”
这次进来的却是赵太妃,她蹲下身去,拿起簪子,猛地向小婢的眼睛戳去。
小婢一声惊呼,眼眶里不断地流出鲜血,金盆早已翻落到地上,水花和鲜血糅合到了一起,霎时间将地毯染出了别样炫目的颜色。
“太妃娘娘这么做岂不是委屈了你的手?”贾南风又坐到绣墩子上,慢慢地吃着茶。
“皇后娘娘就不让嫔妾坐坐?”赵太妃将带血的簪子扔在地上,媚笑着望着这个皇后。
“来人,把这收拾了,将贱婢抬出去。”贾南风转过身来,迎着赵太妃的眼,微微颔首,“太妃请坐。”
又有婢子捧上茶来,接着不动声色地收拾地上的残局,对于贾南风的杀伐,她们早已经习惯和麻木。
“这是荆溪云片煮的。”赵太妃抿了一口茶,将茶盏上的唇脂印抹去,“皇后娘娘大约喜欢这个?”
“这茶是最讲究的,一茶一叶,嫩、匀、齐、净、鲜,都占全了。茶工再将这些茶叶碾成细末,加上上好的油糕,制成茶饼,我想要喝时,便拿出一两块来将茶饼捣碎,放入姜末来煮,有时亦可放入葱末慢慢煎熬。虽不是我最爱,但待客却是顶尖的。太妃闲来无事,也可自己亲自做些打发时日。”贾南风幽幽地说着,仿佛刚才的血腥本就与她无关。
赵太妃赔笑道:“原是皇后娘娘不把嫔妾当成一家人了,怎么说是待客呢……”
“怕太妃娘娘瞧不上我年轻识浅的。”贾南风心头微喜,“看来这个赵太妃也是来向我投诚的,我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皇后娘娘言重了。嫔妾人老珠黄,万事还要皇后娘娘宽容,只是嫔妾自问还有余力,可为皇后娘娘尽心。”赵太妃敛眉垂首,显然是对贾南风死心塌地。
贾南风见好就收,也不必做作:“太妃娘娘看得起本宫,本宫感恩不尽,以后我们一条心,定能将这朝野后宫的风云尽握手中。”
“多谢皇后娘娘的提点。”赵太妃喜形于色,向贾南风行了大礼。总算是借得大树好乘凉,后半生是有所依靠了。
只有手段狠辣,才能在这后宫立得住脚跟。赵太妃的目光停留在贾南风宫中的一个水晶屏风上,看着屏风倒映出的自己,虽是朱颜未老,但早就没有了寄托。自己在宫中跌爬滚打了那么久,须知审时度势、明哲保身。
听闻那年还是太子妃的贾南风用戟杀死了好几个怀孕的姬妾,并以她们的胎儿化为脓血为乐趣。那时候,宫中便已经流言四起了。当时晋武帝要废黜太子妃,杨皇后便百般为贾南风开脱,说是“功臣之女不可废。”只是亲自去训导太子妃。没想到贾南风却以为是杨皇后对她不满,反而心增怨恨,刚做了皇后,就把太后给废了……步步为营,方能长久……赵太妃想着想着不由后怕:自己比贾南风大了许多,贾南风的手段自己竟不能企及万分之一。不如韬光养晦,令贾南风对她放心,再随机应变。
贾南风兀自站在廊上逗着架子上的鹦鹉玩,鹦鹉跳上跳下地不断聒噪着:“皇后娘娘福寿安康,皇后娘娘吉祥如意。”
“皇后娘娘万福吉祥,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医令程据问皇后娘娘的安!”
“你来了!”贾南风欢喜道,“进来请脉吧。”
“是。”程据接过小太医手中的药箱,嘱咐道,“你先回去配些当归养荣丸给赵太妃宫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