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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便是了,奴家一定尽力而为,哪敢收王爷的钱财呢?”
“不。”司马颙并不看她,语意却冷得指戳辛夷的脊梁骨,“收下这笔钱,你才会替本王好好地办事。”
“细民定当尽心尽力……”辛夷轻轻倒抽一口凉气,她咬着牙。一切都在迫着她,她走不脱。辛夷伸手去接那个匣子,那个匣子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却让辛夷觉得这个匣子有如千斤压顶。
“不瞒辛老板,本王有意挥军洛阳。我的大将军张方可是你的老相识了,辛老板有多少本事,本王也是知道的。烦请辛老板的手下到时候再洛阳城内做个内应,也好让本王的军士们早日进得洛阳城……”
“什么?王爷开玩笑吧,细民只是个开妓院赌场的生意人……王爷说着玩的吧!”辛夷脸色一变,故意装作微微心惊的样子。
“辛老板何必过谦?本王知道辛老板的手段,不然就不必大费周折让辛老板千里迢迢地从洛阳来到治下……你看,车马奔驰,旅途辛劳。若不是有要事相托,本王也舍不得让美人辛苦。若辛老板再推辞,那就显得本王连那些夷人都不如啦!”
“夷人?王爷真是……细民真不知道王爷是听何人说的。虽说辛夷坞接的是八方宾朋,有夷人不足为奇。可是性命相关之事,怎能听他人一面之词?王爷派张大将军来到辛夷坞中,盛情相邀,细民也是放下生计来到王爷这,时时刻刻以王爷之命为重,并不敢有任何推脱……王爷言语中似乎是让细民做有违律例之事,细民是枝节之末,怎敢反当朝天子?王爷这般,真是让细民好生为难啊。”
“你做了什么,本王也是知道一二的,若是不替本王做成这件事,你此刻就会万劫不复。难不成你还想这么便宜地就迈出我河间王府了?你也太小看我司马颙!”
辛夷依旧跪在地上,跪得她膝盖生疼。
只听得一阵细细密密的脚步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交代的事情,妾身已经办妥了。”
辛夷猛然回头,一对长长的耳坠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她需要让自己清醒。那一身碧绿,额间的花钿,分明是听雪。只是她的发髻上多了几枝攒金镶珠簪,颊上晕染了上好的胭脂而显得比以前更为粉雕玉琢。可是,分明是听雪!
“冒昧问一句,请问姑娘芳名是否叫做听雪?”
司马颙哈哈大笑,示意辛夷站起来道:“你在说什么?听雪是何人?她是本王的侍妾,虽说本王不禁她出入王府,但想来辛姨娘也不会认识的。”司马颙一下拉过那美貌的女子,扳正她的脸,对着辛夷道,“辛老板不妨自己问问她叫什么。”
辛夷已然失声,只是瞪着眼看着那珠钗玉饰的女子,眼圈一点点泛红。但她终究自制甚好,低头向那明珠蹲礼时,不留痕迹地将泪光抹去。
“妾身明珠,见过辛姨娘。”那女子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是嘴巴微微开阖着。对辛夷的表情变化无动于衷。
辛夷点点头,向司马颙微笑道:“王爷恕罪,是细民一时失态。刚才又仔细看了看,夫人并非是我家人。夫人的相貌与家中婢子的相貌甚是相像,几日前,家中人口走失,未免心中焦切,亵渎了夫人,是该死了。”说到“家中婢子”和“人口走失”时,辛夷已然是一字一顿。
“是嘛?人口走失……”司马颙沉思道,“几日前,有一个女刺客到本王府邸来行刺,被本王的护院们抓了个正着。只可惜她被擒之时还放走了两只鸽子。本王那些护院们未及反应过来……不过瞧着样子,那鸽子是飞向洛阳的。据本王推测,那刺客的主子也是在洛阳无疑。辛老板也帮着瞧瞧,这女子你是否认识哪!”说着,便让军兵去牢里面提取刺客。
辛夷微笑道:“王爷真是高看细民了。”
司马颙摆手道:“那也幸亏是辛老板提起人口走失,不然,本王哪会想起她来!哎……这女子嘴巴可是硬得很,不肯说出一个字,本王也怕再给她加刑,她就要抵受不住死了。”
辛夷道:“谁敢来与王爷为难呢?真是不知道自己的高低了。”
司马颙摩挲着一颗大东珠,“嘿嘿”地笑了起来,“辛老板太瞧得起本王啦,本王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就是这些护院,本事也是低微的很。那女子用流星镖伤了数十个护院,才失手被擒,说起来真是贻笑大方啊!”
辛夷刚想接口,却见那女刺客已被拖了上来。辛夷分明见到那刺客身上的织锦披风,正是她赐给红蓼之物,一时间,心神微微受到震荡。
那明珠反倒笑道:“王爷,妾身今儿给王爷立了大功,王爷可要记得赏赐妾身啊!”
“什么大功?”司马颙笑着与明珠一唱一和。
“幸不辱命,妾身已经查明,这女刺客唤作红蓼,确然是洛阳人氏,只是行踪不定。妾身知晓辛姨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还要请辛姨娘细瞧瞧,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辛夷颔首道:“夫人抬举了。”说着,便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案几上,站起身来去看堂下之人。那披风之下的鲜血已经将周围几块青砖都染成红色。辛夷向那兵卫道:“烦劳军爷将这女子翻过身来,我细看看。”
辛夷自信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慢慢地走近那女子,手指紧紧地攒住腕上的那串小叶紫檀佛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庭院中的桃树上结满了碧绿的小桃子,粉色的花瓣在泥土中腐烂殆尽。雀儿在桃树上不安地跳跃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如此鲜亮,却丝毫没有搅乱辛夷的心神。
在这样的王府中,无论如何都要全神戒备。若不全神戒备,如何能全身而退?坚持到最后才是强者,若她不选择去做强者,那便枉费了她数十年来的苦心经营。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既然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何妨再久一些。
那女子被兵卫翻了过来,她的嘴角还在涌出鲜血。辛夷心惊地看着她被折磨地遍体鳞伤,但终究不能说出一句话。她的脾脏已被人震裂,显然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
“辛姨娘,你可认得她?”明珠的声音摄魂又提神。
辛夷微笑着转身,还未及答话,后心却一痛。那女子拼尽全力夺过兵卫的大刀,砍向了辛夷的后心。
只是她的双手力气衰微,又被兵卫拉住,辛夷痛得撕心。跪倒在地,兀自咬牙支撑。泪水却早已模糊了双眼……“红蓼,你到最后还不忘了要救我……辛夷此生欠你太多太多……是我私心……”
红蓼又喷出大口的鲜血。心中暗道:“你究竟是不忍心……但若你有一丝犹豫,司马颙便会认定我是你的手下。我万不得已,只能砍你一刀。没有一个真正的死士会杀她的主子,这点司马颙很清楚……只愿司马颙能相信,对你再不起疑心。”红蓼的呼吸沉重起来,“骗得过司马颙,也骗不过听雪……主子,红蓼最后再帮你一次!”只是无数柄刀剑都架在红蓼的脖子上,她没办法进一步动作。她随即嘶哑着大吼:“辛姨娘!你这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敢背叛主子……凭他文过宋玉、武过子都,你也不能弃主子大业不顾……我红蓼可惜主子没有重用我,他相信你!阿鼻地狱下,我必诅咒你不得好死,下油锅,被人挫骨扬灰!”红蓼一挣之下,如玉的脖颈在那刀锋上划过,刹那间鲜血满溢,“我……诅咒……你……辛夷……”红蓼的眼神如此凌厉,让人心寒。
“贱人,你敢诅咒我……”辛夷背心虽然涌出鲜血,但仍是支撑着站起,她夺不下任何兵士的刀剑,司马颙和明珠也上前来假意拉她。辛夷扯下发簪,狠狠地插进红蓼的心脏,口中亦是如颠如狂:“贱人,你这贱人……我曾怜悯你,你居然对我身怀大恨,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谁挫骨扬灰!”辛夷扬起再俏丽不过的面颊,一手紧抓发簪,一手抠住红蓼的手臂,俯身在她耳边轻笑,“你终究比我先死。主子信任我最多,更何况,我有心中挚爱,你什么也没有。”
辛夷格格地笑着,虽是轻笑,但那一字一句全都落入司马颙和明珠的耳中。他们神色木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见到辛夷此时的表情,又心生骇然。
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错误?若是错误,那辛夷的真正主子是谁,她心中所爱又是谁?这世上,有谁能蛊惑得了辛夷?司马颙陷入沉思,明珠倒是将辛夷扶起来,款款地媚笑道:“王爷啊,快传大夫给辛姨娘治伤啊!”
明珠按着辛夷的背心,辛夷“咝——”地一声,显然是明珠故意用力按到了辛夷的伤口。辛夷摇摇地站了起来,扶着梁柱,勉强向司马颙施礼道:“细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