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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恺见石崇有意要与他争驰,心中虽是不悦,却也不便再发作。辛夷暗暗觑着王恺的神色,知是他还有其他节目还未上场呢。
“近两日,我得了十二名美女,个个色艺双绝,给各位大人劝酒,万望各位大人敞开襟怀吃喝!”
辛夷应和着笑道:“美女在我身边劝酒,我是万万吃喝不得的,王大人饶过我吧。”
王恺道:“自然不会让她们给你劝酒。她们在你旁边一坐,岂不是愧死我王恺了?”
王恺一面说着,一面先命其中六名美女到席下,跪在各个大人身侧,给其他大人们劝酒。
“你们有伺候不好的,我可不会饶了你们!”王恺笑着说道,但那些美女眼中都浸满了浓重的哀愁,却是只好打起一万分的笑意奉承着一众人等。
王敦自酌了一杯也不让那美女近身分毫:“酒足饭饱,你离我远些,我不喜欢别人谦让的!”
那美女顿时失色轻声道:“驸马都尉还是喝了奴婢手上的酒吧,不然婢子……”
王敦偏不吃这一套,又夹了一块肉送到嘴里,含糊道:“去去去……”
那美女一时间流下泪来,王敦一下子跳起来叫道:“这怎么说呢,我自喝酒,她怎么就哭了?”
王恺点头冷声道:“怠慢驸马了,竟让一个不懂事的女子差点坏了兴致。”
站在门口侍立的几个侍卫将那女子横拖倒拽地拉出席去,不多时听得一声凄厉的哀嚎,想是被杀死在外头了。王恺毫不为意,又命身畔一名二八年华的女子过去伺候王敦。
王敦偏不领情,咂了咂舌举箸轻轻敲击案几道:“这酒甚好,这菜也甚好,不及侍候陆大人的小女子好!”说着,推开那名女子,去扳陆机身旁那名女子的脸,愣是将那名女子冷落在一边,陆机已有些醉意,忙忙揽过给自己劝酒的美姬道,“王大人……君子……不夺人……之好……”
王敦不依道:“美貌的女人本大人见多了,哪及我家公主……一个都不好,不好!”
王恺薄怒呈于颜色,目视那女子道:“连客人都侍候不了,我要你何用!”
一语方毕,那名女子来不及求饶,又被侍卫拖出席去杀死。此时众人脸上纷纷有不忍之色,辛夷皱眉不语,只拿了盘中一枚果子吃。
“驸马既然只爱公主一人,王大人还是放过他吧!”王导接过身边侍女递来的酒,勉强喝下去,又替自己的堂兄说情。
“我府里也有我府里的规矩。自己府上的人不好,自然是要处置的。”王恺一挥手道,“不要理那两个贱婢了,我们继续喝酒!”说罢,又招呼身边一个叫青黛的,去给王敦劝酒。
那青黛撒娇作痴,只缠着王敦喝酒。王敦推辞不已,那青黛却偏又倒了一杯抵到王敦唇边,腻声道:“驸马大人,奴婢喂您喝啊……”王敦爆炭的脾气又上来:“我若不是看在王大人的面子上,可是要对你无礼了!这般歪缠,就连襄城公主也从不如此。你好生劝着酒,我自然会喝,你这拿腔拿调的,我不如自己喝来得更干净!”说罢,操起一个酒壶,直接将盖子抛到一旁,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壶下去。
那青黛见势不妙,忙跪下来哀求道:“大人请喝一盅吧,青黛上有老母在家,又有弟妹无人照料……实在不能没有青黛……”
王敦瞪着眼道:“你是王恺大人的侍妾,你自然应该去求王恺大人,求我有什么用?况且你母亲弟妹没有你,好手好脚的自然也能活下去。若我记得,自会照拂。我只是府上的客人,也不能管你府上法令之事,恕我爱莫能助!”说着,自向着辛夷道:“辛老板,上次你说你们那的金弋门里又出了一种新鲜玩意,叫做‘拂棋’的,等散了席我定要和诸位大人一起去看看!”
“欢迎之至!”辛夷一笑,饮了一口酒,自知那个叫青黛的难逃一死,心下虽恻然,也不便开口阻止。
只看那石崇一手搂着绿珠,一手搂着王恺给他劝酒的侍妾,脸上满是春色。再看王导,虽是不胜酒力,却为了身畔那侍妾不无端被杀,也是拼尽全力去喝酒,而陆机早已吃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绿珠心中对辛夷着实感激,见席上众人酒意正浓,一个个搂着身边美女不放,都嘁嘁哝哝地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便向王恺拜道:“贱妾不胜酒力,想要在王大人的花园里散散,不知可否?”说着,别过头来向辛夷笑了一下。
辛夷会意,也起身道:“细民也正要下去更衣,就随都尉夫人下去。各位大人请自便……”说罢斟满酒筹,满满地将酒尽数喝干。王恺微微一笑,“辛老板爽快!”
只见绿珠已然走到席外,庭院里刚杀完三个侍妾的血迹还没有干,只是尸体早就被拖了下去。绿珠见到此景,身体微微一颤,加快了脚步穿过庭院。辛夷低头一笑,紧跟着绿珠走到花园去了。
见花园四下无人,绿珠忽而回身向辛夷拜道:“妾身请辛姨娘救命。”
辛夷一惊,却笑道:“都尉夫人拿我开玩笑……”
“姨娘智勇双全,绿珠平日里只是耳闻,今日见姨娘为绿珠打破僵局心下感激不尽。只是现下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辛夷忙扶起绿珠道:“快别多礼,我们到亭子上去说,这里不方便。”
原来这一路来,辛夷见庭院中的那个亭子是最高处,四下能观看到庭院各处的景致。同样,若是有人窥视,也是一目了然的。
绿珠暗暗会意,辛夷携了她的手向亭子上去了。
“姨娘是个明眼人,想必也有所耳闻都尉大人之事。贱妾虽极得宠爱,却也每每担心。都尉大人生性风流不羁,召集天下文人吟诗作对,眼红之人十有八九……”
“求我又能如何?”辛夷道,“怕是眼红的人,一来为的是石都尉的财富,二来为的是夫人吧?”
绿珠脸上一红,见辛夷聪慧至此便又行了一个大礼道:“姨娘既然心如明镜,那就更要求姨娘了!”
“快别如此,岂不折煞我了?”
“贱妾只是石都尉的小妾,承蒙宠爱多年,锦衣玉食,无不称心。现在若是为了我的缘故让都尉为难,贱妾不如一死。”
“我还是不知道你来求我是为了什么。”辛夷故作不懂道。
“贱妾近年来心下惴惴不安,仿佛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毕竟是妇人之见,怎可与都尉大人相商,素闻辛姨娘的卦好得很,请辛姨娘赐教才好。”
“赐教真不敢当,小儿之戏怎敢在夫人面前搬弄……石都尉也时常照拂辛夷坞,我感念在心,夫人今日说的一番话,辛夷也记在心中了。只是想问夫人一句,可曾听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夫人既然知道眼红的人不少,那大可让他们不再存这个念想……”
“怎能使他们不存这个念想?”
“夫人冰雪聪明,不必再问我。试想若我的朋友喜爱我的一串珍珠,三番五次地暗示我,我心中厌烦,反倒不想给他。我只装作不知,将珍珠当着他的面失手从楼上坠了下去,结果被楼下众人哄抢去了。他能如何?”
“散尽千金能保无虞?那我呢……”绿珠喃喃道。
“我还要去换件衣服,先走了,夫人稍坐。”辛夷知道绿珠并没有将为难的所有痛处向她全部吐露,是以也只是点到即止,心中暗想,“你已将话说到这份上,我又岂不知你和孙秀的事情?孙秀看上了你,石崇却恋着你不肯将你送给孙秀,你心中为难……须知一切源头不在你,只是金谷二十四友锋芒毕露,引得别人咬牙痛恨,只是将这虚名给你担。若是得了钱财又得了美人,那是顶好的。其中得一样,也尽够了……你在局中怎能知晓,我又怎能和你分说明白呢?”
辛夷换了衣服走到厅前向着众人道:“各位大人高乐,我先告辞了。大人们要来辛夷坞,我先回去给大人们备下席。只请大人们这边散了席后若还要尽兴那就来辛夷坞的铁划门。任凭大人爱什么,我让丽仙都备下。”
“好了好了,你去吧。我们可是留不住辛老板的!我王恺是年纪大了玩不动了,到时候像王敦、王导两位大人、陆大人、石大人可是要去的。”
“辛老板,我……下回再造访,实在喝得沉重了……”石崇大着舌头道,“我要和小妾绿珠回去……”
“是了,夫人色艺俱佳。辛夷坞里的丫头们是该甘拜下风了。”辛夷微笑着迎合道。
只见绿珠已然回来了。辛夷向她一笑,辞了出门。却听里头众人喝彩不绝,原来是绿珠在舞《明君》。原道是绿珠能歌善舞,王恺和众人都要石崇让绿珠献歌一曲,石崇虽是不愿,但碍于有老友陆机在场,王恺又是国舅太爷,王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