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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猴崽子,怎么说都是要我收下不是?回去替我问辛老板的安,让她时常来罢。我呢也不留你了,这天色晚了,我也要下门板,你们那的生意才刚开始不久吧!还不回去伺候着……”
“好嘞,掌柜的,告辞!”那小幺儿嬉笑了一声,跳出店去。
那掌柜下了门板,将那支荷花插在瓶里,只拿了盒子回厢房。只是左敲右看也没有发现夹层,不免气闷,将盒子“啪”地一声扔到窗外,只见窗外人影一闪而逝,窗纸上破了一个大洞。掌柜的装作不知窗外有人,躺在床上翘了二郎腿低低地嘟囔道:“都说辛姨娘大气,还以为这破盒子里有什么机关,没想到说是荷花就是一支荷花。还指望着她照顾我的生意,真是白做梦了。还不如把花在她身上的心思放在一干老爷大人身上,钱还来得快一些呢。”说罢,自用被子蒙了头大睡。
殊不知,那掌柜的早在想辛夷送荷花之意。盒子荷花……盒?荷?那掌柜也是辛夷手底下经过的人。心思也极为敏锐:“是要让我把御河通往来仪客栈的口子抓紧封住,免得宫里查问……是了,当初御河也不通来仪客栈,是我造那后面两间半小屋的时候去通了一下,顺道把御河本来通着的口子堵住了,现在只好再将那口子放开,让御河水灌进去,再把我这池塘口子给堵住!”
只是如何分散监视的人的注意力呢?那掌柜的又不由费神:“声东击西是最好,只是他万一悟了怎么办?除非设下连环计……”
一面是装着来仪客栈庆贺丰收之年,让舞龙舞狮的、杂耍说书的都来客栈招徕客人,一面命来仪客栈的几个常使唤的小厮,拿了树苗铲子,去洛阳郊外我的祖坟边种树上香,挖比种树深两倍的坑,吸引住盯梢的人。若一时间盯梢的人被引到洛阳郊外,那就算快马驰骋一个来回也要一个多时辰,那样池塘里早有几人下去挖掘,再有人在池塘里装做摘菱角,用菱舟做幌子,又有芦苇遮掩,应该是无碍的。那掌柜的想罢,翻了一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来仪客栈的掌柜就按昨日之想,细细安排了人,自中午开始,来仪客栈一片欢腾雀跃,吸引了洛阳城中各色人众进店吃饭听书。掌柜的冷眼看着人群中鱼龙混杂,各怀各的主意,心中也是暗暗叫好。直至夜间人渐渐散去之时,那河口也被堵住了。掌柜的用精致的盒子盛了鸡头米、红菱等给每人带去,“小店没什么好的给各位,只是自己池塘里有些鸡头、红菱。本是南方才有的,好容易种出来,就请各位笑纳。若吃着好,改日再来小店。”
众人家中若不是极富贵的,哪能吃到如此新鲜的玩意?纷纷道谢不迭,掌柜亲自送出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这边辛夷坞里倒是热闹了起来。原来是陆机,来丽仙门寻丽仙,见丽仙不悦懒怠接客,便说宫中的笑话逗丽仙发笑,一时间传遍了丽仙门内外:中舍人杜锡老是在太子玩得开心之时向他进谏,说是要修德业,保护好自己的声名。没想到太子心生厌烦,前几日竟恼了。你猜怎么着?太子忽而笑着道,“杜大人说得是,您坐。是我一时的疏忽,多有得罪,还望杜大人不要见怪才好。”太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那杜锡“诶哟诶哟”地叫了起来……丽仙正听到高兴处,不免打起精神问道,“杜大人为什么叫?岂不是失礼得很,太子可是要责罚他了?”那陆机摆摆手续道:“大家都知道有尊卑的规矩。杜大人怎么会失仪呢?只是太子啊,嫌那个杜大人处处烦他,因而在那个毡子里面埋了几百根尖针,那杜大人一坐下去,岂不是要嚷疼?”
丽仙拍着手笑道:“这便是多言的坏处么?那杜大人也着实心眼实了些。若是等太子玩得累了,又或是趁他喜欢再去回话,那岂不是就不用遭这罪了!”
“我的姑奶奶,那杜大人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他怎么知道此番进宫是要他如坐针毡呢?”陆机见丽仙笑了,忙挪近身来。丽仙夺手站起,媚笑道:“大人就想说一个笑话逗我开心,门儿都没有。陆大人还是自己乐,丽仙先告退了。”
“请姑奶奶疼我要紧。”陆机拉了丽仙的手道,“知道姑奶奶平时的笑话都不能逗姑奶奶笑,好容易寻到一个让姑奶奶笑了,姑奶奶都不心疼我,只甩手走开,让我的心都寒了半截。”
丽仙轻轻“哼”了一声,“若是我耳根子软,眼皮子浅,这丽仙门只要开个一年半载就能被你们这些大人们翻个倒转。打量我还不知道呢,今儿跟我玩笑,明儿还不知道要赶着哪个小蹄子分派我的不是!”
“再不敢的,姑奶奶真真是要折我的寿了。”陆机哀告道,“请姑奶奶口下留情!”
众人皆笑了道:“姑奶奶这回不能饶过他。他时常在宫里,又或是去金谷园,也不知道作什么事呢,倒好意思来寻乐子!”说着,将玛瑙盘中盛着的果子一股脑地向他扔去。
陆机一面躲着,又顺手接过几个:“你们别朝我扔果子吧,我又想起一件事儿来,说与你们听。大家可知道我们‘金谷二十四友’是常聚的不是!里头就有个大文豪,年轻时,走在路上,便有许多女子将时鲜的果子掷到他马车里。可惜了,此人终生只爱他妻子杨蓉姬一人,妻子死后,他再没有续弦,写下《悼亡诗》。三十岁上下,便是将头发都熬白了。”
“你说的是潘岳潘大人吧,可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个潘岳?玉哲芝眉、长于翰墨,笔花生稿、才调超群。你说,便是你陆机,比之如何?”丽仙敛起笑容,倒是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论家世,如果我陆家未衰败,倒也不差他分毫,论才情,我与他在伯仲之间。但要论美貌,我比不上他,论情贞……哼,我真有些自愧不如。他的才情品貌,怕是古今无双。”陆机也一改适才调笑的口吻,向着丽仙说道。
整个丽仙门中霎时间也静了下来。
“我曾记得辛姨娘说过,那时候潘大人做河阳县令之时,命全县种满桃花,浇花息讼。陆大人,想当年春暖花开之时,洛阳城外的河阳县岂不是在一片花海之中了?”
陆机略带酸意道:“丽仙姑娘可是只想着潘岳了,只可惜,潘岳情比金坚,不会再看其他女子一眼了。”
丽仙冷笑道:“这样才好,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吃了碗里望着锅里。家里好端端地有着夫人却在外面厮混,还不知家里老小心里怎么伤心呢!我虽指着你们来寻乐子赚钱呢,却也见不得你们将家里的结发妻子弃之如敝屣的样子!”
“我的好姐姐,我陆机就是喜欢你这泼辣劲儿!”
“你们都看看他说得什么歪话,还不狠狠地灌他几大白?”丽仙忙拉过奉酒的四五个小丫头来。那些小丫头笑着端过酒来,架着陆机每人给他灌下去两三盅才住了手。
陆机喷着酒气,指着那些奉酒的小丫头的脸道:“你们都打量我脸软是不是?等着吧,再过一阵子……你们都要向盆火一样赶着我!”
丽仙一笑,将这话记在心里。只道:“各位稍坐,丽仙给大家抚琴一曲,聊表感激之情。”
只听屏风后丝竹管乐之声传来,众人坐在小几前用箸敲击着拍子,倒让陆机清醒了几分。至于他说了什么,连他自己也忘了。
辛夷心中虽知道太子不长久,但若按照她的立场来说,该是高兴的。若皇后除了太子,必然在一时间得意忘形。其中朝臣必然反对声多,借此空当,一些王爷就该按捺不住了吧?
青霜渐渐覆盖了草色,辛夷坞内外都摆上了秋海棠、绿菊花,一色色的香气将整个街市覆盖。辛夷每到此时节便分外的忙碌起来,各地恭贺的帖子如雪片似的飞到辛夷坞里。只是有越来越多的王孙贵戚、各方势力在近年来也纷纷拜下书信,似有笼络辛夷的意思在里头。辛夷大多看过后都亲笔回帖,只是言辞轻重上也看书信之人的诚意高低了。
每每到了这么半个月中,辛夷会启动桃灼门来调度人手,以免前六部有顾虑不到的。同时也对西六店的属下进行清查,一旦一人有了疑点,便让他消失得不留痕迹。
“主子,这是六位王爷给您的帖子;下边还有的就是关外的一些部落首领向您问安的帖子;其余的就是中原各地方的势力给主子的帖子了。”红蓼将所有帖子分门别类,放在辛夷的案几上。
“好,每年这个时候才让桃灼门出来活动活动,的确拘束了她们。”
“都是主子抬爱,还有各门的姐妹们都司职得很好。桃灼门一年磨一剑才能事半功倍!”红蓼笑意融融。
“今年的帖子又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