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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猜测得到证实了,当事人的思想倒平静了许多。魏明此时的心情反而从那一丝儿涌上来的沮丧中冷静了下来。他对工作有可能变动到哪里倒考虑的不多,毕竟在不同的职务和岗位上工作过多年了,已经习惯了被上级不断地安排和调动的变化,也有一定的坦然应对能力。可是,在他准备实施自己设想的改革计划时,变换他的工作还是多少让他感到很遗憾。乡党委书记的位置虽然不是很高,却是他施展整个改革计划的平台,如果这个平台失去了,那么他的改革也就无从说起了。即便是调整到其他乡镇去做党委书记,可那个乡镇的实际情况是否具备现有乡的改革基础和条件呢?此时,那丝儿已被冷静所替代的沮丧又流露了出来。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魏明一听就知道是田恬,此时,他觉得田恬来得真是时候,他连忙站起身,打开了门。
田恬看到他来开门,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她已经意识到魏明也会知道一点风声的。而她也是刚刚得到的信息,本来她准备把他约出来,但一想这件事很突然,所以马上就过来了。看到魏明的脸上似乎有点疲惫,不,或者说是沮丧更为妥帖,尤其是见到她时表情上的那一种渴望,让她感到很担心。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后,似乎又有点不安的站起身,拿起他的茶杯给他添了点水,自己也倒了一杯白开水才坐了下来。
魏明看着田恬做完这一切,没有说话也没有坐回自己的桌子前,他是在考虑是否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这一阵他有点犹豫。从本心来说,他很希望和她坐得近一点,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得过于亲昵了。
田恬怎么能看不出魏明的那丝儿犹豫呢?她坦然地笑了笑说:“你还是坐到你的老板位上吧,那样你我就是上下级之间的工作交谈了。”
魏明没有想到这个聪明的女人,一下子看出他的心里所思,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说:“也没有那么严重,坐在哪里说话,我和你都不是非要以上下级交谈的形式,我们更多的成分是好朋友,对吗?”
田恬看着魏明没有说话,她理解魏明是有意识掩饰自己刚才流露出来的那丝儿沮丧。眼前的魏明,似乎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以往脸上无法改变的自信和英姿勃勃的锐气,似乎被那些烦恼的事情,消弭得所剩无几了,而更多的是从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希望和她说话的渴盼。
到团委后,她感到很不习惯。从她本人的特点和能力来说,做秘书显然要比做团委书记更称职。几年秘书工作下来,接人待物和处理迎来送往的磨练,已经使她掌握了什么场合该用什么分寸,对待什么人该用哪种方法的诀窍,或者说是技巧,而这些分寸和技巧她可以说已经炉火纯青了。可到了团委这边,很多工作对她来说都很陌生,甚至是一窍不通。整天闷在屋子里,也让她感到很窒息。她几次都想提出来不干,可碍于魏明的好意,只能放弃不干的念头。前段时间,她提出号召团员们捐款献爱心,建立辅助就学的资金,资助因贫困失学的孩子们完成义务教育,同时也根据全乡团员实际情况,准备开展一系列的活动。她想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干好,这不单单是她个人的事情,而是不能让魏明失望。可是,正在她准备大干一场,把团委的工作做好时,却听到魏明的工作有可能变动的消息。
她这里不说话,魏明有点着急了。其实,他刚才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有点神经过敏了。俩人即便是坐得近一点又有什么呢?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不是那种考虑问题欠妥和鲁莽的女人。而且刚才自己朝别的地方去想,多少也有点亵渎田恬的好意,于是,从桌上端起茶杯,走到田恬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问:“怎么样,忙会议的事很累吧?”
“还可以,主要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忙乎一点。”
“组织的相当不错,黄书记简直可以说是赞口不绝啊!”
“他有什么可说呢,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吃喝玩拿,操什么心了。”
“呵呵,看来你还有点怨气啊?只要人家满意,那我们的工作努力就没有白费,今后有这样的机会,我还会安排你的。”
“你还能安排我吗?”
“哦,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我今后不能安排你了?”
“这……!”田恬有点犹豫的没说下去。
“看来你今天来我这里,不单单是来坐坐吧?”
“……”
田恬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让魏明感觉到他的猜测是对的,她也听到他的工作可能变动的消息了。这个从她和刘县长的那层关系也能想得到她可能知道的还很详细。不过,此时他无心去多想消息是否确实,如果说他在田恬来之前还对自己今后的去向有所考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很坦然了。
田恬的思想上激烈的斗争着,她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觉得县里的领导们这样对待一个有事业心和有能力的干部,是很不应该的。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你做得好有能力,但你违背了领导的意图,让领导觉得你不听话,不能服服帖帖的任由他们指东到西,那你的能力再强也不行。别看现在的领导,整天嘴上说得是大胆提拔人才,任人唯贤使用干部,可从心理上还是喜欢吹牛拍马、俯首贴耳的庸才,喜欢围着他们转的人,喜欢总是顺着他们的话去说去做的人,而且现在还喜欢那些夸大成绩标榜自己的人。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宁用听话的庸庸碌碌无能之辈,也不用有能力有本事却带刺的干部。
按理说,魏明并不是那种总是和领导唱对台戏的人,多年领导干部的锻炼,已经将他的棱角磨得差不多了,在处理上下级关系上,他还不是那种愣头青似的人,可就因为在处理施小宝的问题上,违背了许书记的意愿,先是被搅黄了提拔县委副书记的事,现在又……。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对前途真的充满了惆怅和迷茫,她觉得这样做的本身不单单是对魏明个人的伤害,而是对那些兢兢业业工作的人的伤害,可是,在官本位的社会里,领导的意图就是不能违背的现实。她越想越不舒服,拿起刚才自己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口,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魏明看着田恬失常的举动,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妥的,毕竟田恬和他相处得不错,冷不丁听到自己的事,情绪没点失态倒不正常了。本想开两句玩笑让谈话轻松一点,可还没张嘴,却看到田恬的眼眶竟然涌出了泪花,这让他有点犹豫了,他是最怕看到别人流眼泪了,尤其是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能够肝胆相照并且十分体贴的女人。尽管他和她之间是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或者说是友谊,可是,面对一个泪水涟涟的女人,他还是有点无法控制自己。思索了一下后,他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县里要变动我位置吗?”
“……”
田恬不说话的表情已经表明她是为他而流泪。其实,他已从心理上做好接受现实的准备了,所以觉得很轻松。他对田恬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当这个党委书记,个人的待遇也少不了,最起码正处级的工资是要给我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只是这一不当党委书记了,准备明年实施的加大引进力度,改革现有企业,成立集团型大企业的计划,可能要夭折了,这多少让我有点遗憾和失落。”
田恬此时压抑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有点失声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考虑你那个改革计划?”
“呵呵,怎么不考虑呢?”
“想想自己的事情吧,我的好领导啊!你这一变动,不知道动到哪里去呢?”
“管他呢,到哪里都是工作啊!”魏明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呢?心里的遗憾和失落还是显而易见的。凭心而论,工作的变动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而是酝酿了很久的改革计划,应该说已经深思熟虑后形成了具体内容和实施步骤的设想,虽然尚未形成文字,但已经在脑海里有了比较清晰的思路。只要条件成熟,再经过一些调查研究,很快形成一整套计划并不是很难的事,可是……。但转而一想,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别人也能做,如果真的变动了工作,一定要把自己脑子里的计划,和盘托出给新的领导,让他继续延续自己的思路,并能够在实践中推行下去,把全乡的经济推上一个新的台阶。
说心里话,改革计划是由他或者别的人来实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努力使它能够实现,能够推动全乡的经济工作,给全乡人民带了更多的实惠,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