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会跟着你转的。”
“那是你自己的认识,我可不这样认为,钱并不是万能的,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更何况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什么人都只看重钱。”
“那当然,你魏书记就是这样视钱财如流水的人,可你魏书记这样的人毕竟太少了。”
“我魏明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恭维我,我只是觉得你用灰色眼睛看待一切,是不可能看到光明的一面,站的角度不同,思索问题的深度也不同,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个问题,你继续说吧!”
“好,还是说我的事,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盼望着你来找我,盼望着能让我继续当厂长,所以,今天听到你来的消息后,我马上就安排他们准备接待的事,还跑到生产线上装模作样的给你演戏看。但我看出你识破了我的小聪明。你没当面点穿那是给我留面子,我感谢你。今后不论是让我做厂长也罢不做厂长也罢,我都感谢你。要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满腔热情地想做个好人,可这个社会让我感到失望,做好人还不如做坏人来得那么容易、那么开心。我承认我有很多坏毛病,也做过很多坏事,但我对这个厂子有感情,它是在我十多年的努力下才建成这个规模的,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厂。当然了,做厂长我得到了很多实惠,可我对乡里的贡献也还是有的。如果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把厂子搞好,一定争取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不但完成任务还要说话算话超额一百五十万。当然了,你要是不让我继续做,我也认栽了,谁让我这些年做了那么多坏事呢!”
魏明几乎是用一种无法相信的目光看着施小宝,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上面的这些话是出自施小宝之口。这一瞬间,对他的震动是如此强烈,而这种强烈地震动还不如说是一种震撼。他突然想起来吴桂香刚才说的施小宝其实内心很佩服自己的话。在此之前,他还认为吴桂香那是在他的面前说施小宝的好话而已。可当施小宝说出了这些话后,他却真的感到难以接受和无法理解了。他自认为这些年干部当下来,看人不会走眼,可这么一个做尽坏事且品行极为不端,在他的心目中坏透了的人,竟然能如此坦诚地说一些恐怕从来也没有对人家说过的话,还是在瞬间把他搞懵了。他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太变幻莫测、太让人难以理解了。也许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海水深了,什么鱼儿都有啊!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简直是一片空白,平日里那些别人无法替代的睿智和思维的机敏都化为乌有了。他只觉得如果不是他亲耳听到,绝不可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现实却不能不让他相信,这一切确确实实都是真实的。他眯起了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人,极力从他的目光和神态中,寻找哪怕一点点能够说服和证明说的全是假话的理由。可施小宝说完这些话后,似乎显得很平静很自如。他本想问问他是如何知道党委会的内容,并早他一步知道他要来厂里,可是一想,问了也白问,而且对于一个已经有了明确答案的问题,再继续追问下去,倒显得自己缺乏判断力和没有城府。
施小宝说完这些话后,觉得很轻松,他从魏明的目光中已经看到了他的震惊和惊讶。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能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而且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怎么会对魏明说出这些话。在魏明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时,他也反思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对魏明说这些话的真正原因。
如果说这是有原因的话,那可能与昨天听说老吴去世后,他念及老吴多年来帮助他搞帐的情份,前去探望时看到,那个平时在他眼里像条老狗的老吴,竟然有那么多人前来看望,房前屋后站满了人不说,还有很多人络绎不绝地前来吊唁。回到家里,他和老婆说起这个事时,老婆说:人家老吴虽然家里穷,可人家几十年来对所有的人都那么真诚,所以他死了,人家才会这样对待他,像后村的王卜如,当个狗屁队长,整天欺男霸女,死了后除了自己的子女外,连亲戚都没来一个,更别说四邻五舍了,安排吹响器的乐队班子,连一副桌子凳子都借不到。还说他:你这些年来做的那些恶事,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比王卜如坏,你真要哪天死了,怕是一个人也不会来看你。你这种人,老天也不会让你好死的。他当时挺不服气地反驳说:我要真的死了,全县四套班子的头头怕是全都要来。老婆当时就顶了他一句:说不定人家躲都来不及,巴不得你死呢,要是来人也是放鞭炮庆贺你进地狱。听了老婆的话他虽然没说什么,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着,他不得不承认老婆说的话还是多少有点道理的。
这些年来,他确实做了很多坏事情,随便找一件都会让人家指着脊梁骨骂。所以,这两天他眼睛一闭就看见很多人指着他骂朝他吐唾沫,好几次都从这样的恶梦中惊醒过来。醒过来后,他的眼前还不时地浮现出老吴家里一贫如洗的境况,联想到老吴病重时,曾因住院费用找过他却被一口拒绝的事。而且一想到那件事,他的眼前就闪现出被拒绝的老吴,迈着衰弱蹒跚的步子,一步一回头的凄惨和伤心的样子。他为此感到了一些内疚,毕竟老吴这么早就去世,与自己不出钱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有关。所以,刚才他也许是一时冲动下才对魏明说那样的话,抑或是从这个事情引发的一种良心发现。
渐渐地,魏明的思路明晰起来了。他虽然还无法揣测出施小宝为何对他说这些话的真正动因,但他能感觉到,施小宝的话里还多少有那么点真诚和心灵的忏悔。他觉得这样很好,如果一个良心坏了坏了的人,能够灵魂有所触动,洗心革面做个好人,那也是件好事情。何况施小宝虽然坏毛病不少,但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于是,他想了想后说:“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说实话我很吃惊,开始的时候我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我却从你目光里的那一点点真诚,感觉出这是你的真心话。”魏明说完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说:“我不是因为你说了我的好话才这样说,而是认为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动物不是畜生。”
说完这些话后,魏明的脑子里激烈地斗争着。两个不同观点在脑海里激烈争论着,一个是应该考虑让他恢复工作,一个是不能被他表面现象和说的那些话所蛊惑。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相持不下之际,他自己一时还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施小宝看魏明不说话,而且眉头紧锁着,仿佛在思考和权衡着什么。他的心里有点小得意了。虽然他说的话有一些真诚的成分,但他这样做的目的还是要重新坐回厂长的位置。其实,从他的骨子里来说,他才不会甘愿俯首贴耳的听任魏明宰割的。佩服也罢,欣赏也罢,内疚也罢,但魏明整他的这口恶气淤积在心里,恨之入骨谈不上,但多少让他耿耿于怀还是存在的。他认为要不是自己看着魏明是条好汉,绝对不可能这样低三下四说话。
魏明思索了一会儿,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从目前的形势来分析,不能不以大局为重。轧钢厂的现状不容忽视,如果因为自己处理不当,造成一些被动而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势必产生不利的后果。这时他想到了邓大人的那句:‘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名言,顿时眼前一亮。不管施小宝出于什么心理,既然他有这样的决心,何不利用他来稳住轧钢厂目前的形势,在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不但保证今年的任务完成,而且要想方设法的让他多为乡里的总体发展出大力。至于对施小宝这样的人,他不担心拿捏不住他。在部队里,多少捣蛋兵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别说一个土财主了。最起码这几年自己用自身的魅力,或者说自己的身体力行,让施小宝这样的人能够佩服,已经是很欣慰的事了。虽然他的话也不一定都是真话,但多少可以感觉得出,只要你自己身子正,保持一个做人的原则,任何人都不能诋毁你什么。一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成竹在胸了。而且,他的手上还有老吴提供的账本,那里记载着施小宝这些年来截留企业利润中饱私囊的证据,真要搞他还不是裤裆里抓鸡巴那样便当吗?想到这里,他喝了口水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眯着一双乌贼眼紧紧盯着他看的施小宝,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