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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会找不住在这附近,或者路过人,那样才不会被人发现嘛。’他一本正经摇晃着小脑袋。
最后葆丝只能严厉命令他:‘你不能这么做!不然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瑞德只是敷衍点了点头。
她无奈发现瑞德开始明目张胆不把她当一回事了,就算她威胁说要打他也一点都不害怕,好像笃定她下不了手一样。
——下回、下回他要是做错事,她一定会毫不手软拍他一顿!
葆丝给自己打气。
她能对着汤姆开三枪,却舍不得打他儿子一下,这真可悲。
转眼就到圣诞节了,她打算让瑞德回来过。她掏钱给那一对水管工老夫妇订了火车票,假借着上次她和修女、神父在他们家里借宿这个理由,请他们到伦敦来过圣诞节作为谢礼。
她安排那对水管工夫妇住在附近旅馆里,至于小瑞德,到时就借口他是个小孩子,把他带回家来住几天。
这让她非常兴奋,把家里打扫了好几遍,买了很多食物,又给瑞德买了很多礼物,她几乎快把对角巷搬空了。
他们到那天下午,她特地到火车站去接他们。看到他们三人下了火车,她立刻上去,先把瑞德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再热情拥抱了那对老夫妇。
“欢迎你们来!”她说。
那对老夫妇也很高兴,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您邀请真是、真是太让我们意外了,那只是一个小忙。我们非常感谢您!”那个老妇手忙脚乱放下行李,也上来用力抱了一下葆丝。
瑞德在她耳边说:“在上火车前,他们都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呢。”
葆丝用医院汽车把他们先送到旅馆,然后带他们到医院参观,又去教堂见了神父。最后把他们领回家请他们吃了一顿晚餐。
“已经九点了。”葆丝说,她端来了丰盛茶点。
“哦,我们该告辞了。”那个老妇人立刻站起来去拿外套和手提包。
葆丝抱歉说:“非常对不起,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不太方便。”
“当然,当然,我们完全能够理解。您对我们已经太好了,请不用担心,旅馆房间非常'炫'舒'书'服'网'。”老妇人捣捣她丈夫,很显然是因为客人中有一个男人,所以这位可怜寡妇才不方便请他们继续坐下去。
葆丝看了一眼瑞德,他立刻配合打了个大大哈欠,再慢吞吞去拿外套。
她对那对老夫妇说:“已经这么晚了,我这里还有房间,不如就让孩子在我这里住下来吧。”
瑞德可怜巴巴看着那对夫妻。
老妇人当然知道这样最好,外面很冷,现在又太晚了。她不好意思说:“这太麻烦您了,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今天去过教会医院后她就知道,他们火车票和旅馆费都是这位寡妇掏钱。
“请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上帝子民。”葆丝虔诚说,“而且,我非常喜欢孩子。”
那对老夫妇坐上汽车去旅馆了,这当然也是葆丝掏钱。等她送走他们回到家里,发现瑞德已经跑到浴室去了,他当然会用巫师浴缸。听到浴室里传出来水声,葆丝欢快给他拿来了睡衣,然后在门外说:“亲爱,要我帮忙吗?”
浴室里安静了一下,然后瑞德不耐烦说:“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好吧,好吧。”葆丝只好离开,去厨房给他煮牛奶。
半个小时后,瑞德香喷喷出来了,他穿着葆丝给他买巫师儿童睡衣,上面还有小鹿跑来跑去。葆丝端着热牛奶过来,蹲在他面前逗他睡衣上小鹿,说:“喜欢吗?”
瑞德长叹一声,接过她手中牛奶一口气喝完,说:“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然后把杯子递给她,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失落,很多父母在孩子长大后都这样。不过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儿子。”
葆丝刚刚有些灰暗心再次阳光灿烂了!她不顾脸上被他亲得一圈牛奶渍,抱着他在客厅里转了两圈。
瑞德安静乖巧让她抱进卧室,只是脸上表情充满了无奈大人式纵容,倒像他是大人,葆丝是个孩子。
“喜欢吗?喜欢吗?”葆丝指着为他准备房间说,床、壁纸、书桌和书柜,这些东西他从来没用过,可是她已经为他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喜欢,喜欢。”瑞德拉开被子躺了进去,盖好后看着葆丝:“晚安,妈妈。”
葆丝站在他床前半天不动,最后微笑着坐下来:“宝贝,要妈妈陪你睡吗?”她期待看着他。她实在不想离开她儿子。
瑞德似乎想拒绝,可是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
葆丝飞快去洗澡,换好睡衣,检查门窗,然后回到这里。瑞德还在等她。
她幸福躺在瑞德身旁,这张魔法床再次拉长了。她抱住小瑞德,他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
“睡吧,我宝贝。”
葆丝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掖好被角,睡着了。
第 49 章
在圣诞假期这两个星期里,葆丝一直和瑞德在一起。
她借口为了让孩子能够过一个快乐圣诞节,在教会医院请了假,天天带着瑞德出去玩。他们去最多地方就是对角巷。
圣诞假期结束前,葆丝决定说动那对水管工夫妇让瑞德留在伦敦上教会学校——她实在不能再忍受和瑞德分开了。
一切都很顺利。特别是在她说出愿意替他们支付瑞德在这里生活一切费用之后,那对水管工夫妇同意了让瑞德留在伦敦上学。
最后葆丝亲自把他们送到火车站,看着他们坐上火车离开才放了心。
瑞德不想那么快去上学,他更愿意留在家里自己看魔法书,学习魔法。葆丝在这一点上不肯听他,她坚持他应该更多跟普通孩子接触,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待着。他越来越像汤姆,这让葆丝非常不安,她想尽办法让他跟更多人交朋友,为此,她不惜带他去了魔法部,查阅目前登记在案巫师人口到底有多少,然后她问他:“你知道麻瓜有多少吗?”
她把麻瓜和巫师人口总数用百分比算出来——瑞德不会算术,他第一次看时候根本不相信这种方法可以计算出正确数字,最后葆丝用事实说服了他。
然后她准备了红豆和绿豆,红豆是普通人,绿豆是巫师,把它们混合在一个大盆里,然后她问他:“瑞德,你现在告诉我,麻瓜和巫师比,哪个人更多?”
当寥寥几颗绿豆夹杂在一大盆红豆中时,瑞德很明显傻眼了,他从来没想过巫师居然这么少。
他嘴硬道:“……可是巫师比麻瓜厉害啊,一个巫师能够抵得上成百上千个麻瓜!”
“你真这么认为?”葆丝轻蔑说,接着带他去了市图书馆,拿来旧报纸给他看。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过去十几年,很多消息还是新。她把广岛、长崎被原子弹轰炸新闻照片拿来给他看,包括在轰炸后那一排排收捡出来尸体排列在广场上。虽然不像巫师照片会动,可仍然令人不寒而栗。
其实类似新闻图片还有很多,轰炸机飞过抛掷炸弹、燃烧弹,坦克、步军、海战,无数战争图片残酷{网 而血腥。
葆丝很清楚,要想说服瑞德相信麻瓜比巫师强大,用科学新发明是没有用,没有什么能够比力量更有用。
她陪着瑞德在市图书馆看了一个星期报纸,然后再问他:“瑞德,你认为巫师还有什么地方比麻瓜强吗?”
如果说飞天扫帚或飞毯,那么麻瓜有飞机。她带着他去坐民用客机,从伦敦飞到苏格兰再飞回来。只是在天上飞而已,飞机绝对比扫帚快,比它'炫'舒'书'服'网'。
“魔杖可以做很多事,可是这些事,麻瓜也能做,甚至比巫师做得更好。”她说。
瑞德陷入了到了一个怪圈里,他开始致力于找出巫师比麻瓜强,并且麻瓜永远也做不到事。他首先提出是巫师三大不可饶恕咒,其中摄魂咒正是当初他父亲用来收服他,他用这个咒语让他明白了巫师有多强大。
葆丝带他去了警察局,那里有很多犯罪者。她请一些警官教导她儿子犯罪者是多么危险,而像他这样小孩子是多么脆弱。
她无奈对警察说:“他总是不肯听话,他甚至认为那些罪犯很酷,我希望能够让他明白那些人做了错事,他们给别人带来了很大伤害和痛苦。”
一开始瑞德不以为然,可是从冬天到夏天,几个月过去了,葆丝每天都带他到警察局坐着,如果哪位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