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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道:“姐姐要走一向是谁也拦不住的,不过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要不要寡人派人保护你。”
我突然想起当初还在山谷,熊心抱着满怀的竹筒,听说我要走时皱得像包子一样的小脸,心中没来由的一暖。摇头轻笑道:“大王忘了我是练家子么?哪里就有那么危险了。”
熊心点点头:“那姐姐要早去早回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才出门,便听到身后有一个人跟了出来。
“这也是大哥出的主意?”我转身指指内殿的方向,有些不满的对陈平道。
陈平笑了一下,半抬起头看向远方,幽幽的道:“你曾说过一句话是‘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带那么大的帽子’,你认为以大王的资质,能带得了多大的帽子?现在这样,于他来讲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想起上次丧礼上熊心的举动,我心知陈平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换了笑脸,对他道:“那以大哥的‘头’来看,要到哪里去找你那顶‘帽子’呢?”
陈平拉回目光,低头笑看着我,道:“总之最后不会委屈了你的姐姐就是了。”
我扑嗤一下笑出声来:“这话要是让景兰姐姐听到,你当心小命不保哟。”
看我笑得开心,陈平拍了下我的肩,笑道:“时辰不早了,一路小心。”
我对他一拱手:“你也保重,后会有期。”
走出城门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比起未知的前途,我心中更畏惧这个各方势力争锋的牢笼。
冷风在我两颊边掠过,树影在我身边飞一般的退去,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可以纵情驰骋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为什么我要用自己的腿来跑,为什么我不会骑马捏。
直奔到觉得两肺快要炸开一样疼,我才收步停了下来,将双手笼在嘴上,向天边喊道:“博浪沙!我回来了!老子不怕你!”
话音未落,一个身子突然绊倒我的腿上。我脚下一晃,当即栽到了地上。还好,还好。还好我及时护住了脸,要不然这个狗吃屎栽下去,我那个本就像是独角兽的头可就真是——有的看了。
我急忙翻身想要坐起来,忽然身上一重,一个东西窜到我身上。有流氓?!我心里一惊,睁大眼睛看去,只见一个长着角的蛇头,正悬在我头上几公分处得意洋洋的摇晃着。
“三哥!”我惊喜的叫道。这个家伙就好像有自闭症一样,最讨厌人多的地方。自从我进了墨家的山谷,就很少见到它的影子。本以为它已经回绝谷去了,想不到它竟一直跟着我,还在彭城外面默默的等了我这么久。
三哥将头凑到我脸边轻轻的蹭着,我的心里突然踏实起来。
“我要去博浪沙一趟,你陪我去好不好。”
它晃晃头白了我一眼,像是在说:你这丫头,没了我行么。
“当然不行了。”我有些撒娇的伸手轻轻捅了捅它,“所以,你陪我好不好。”
三哥摇头摆尾的向前游了两步,拧过身来向我傲慢的扬了扬头——那还不快点儿走。
我哈的笑了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们走!”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神剑,感觉着剑身中传来与我呼应的力量,我抬头向前望去——博浪沙,我回来了,这一次我真的不怕你了。
第二十七章 死村美人
离开彭城没有多远,三哥突然用尾巴扫了一下我的脚腕。我明白它是想提醒我有人跟踪,便对它轻轻的点了下头,示意随他们去好了。
虽然项羽和刘邦已经带大军离开了彭城,但是由于熊心的关系,这里毕竟还是楚国的根本之地。刘项二人离开时不约而同的留下了一批心腹之人,名为保护,实则是监视熊心的动作。而这,也正是我离开前先去向熊心辞行的原因。
由于陈平上位、熊心迁都多少都与我有点关系,而这些如今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所以我这个喜欢多事,又对熊心有一定的影响力的丫头,自然也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如果我这次突然“失踪”的话,不知又会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么文章来。既然如此,到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我要走了,想跟踪的请早啊,本姑娘过时不候。反正现在是乱世,我就当多了几个免费保镖好了。
为了方便赶路,我换了男装。由于是和一条蛇同行,我们尽量挑一些荒僻的小路来走。都说兵匪、兵匪,其实现在这种形势下,官兵和强盗大概也只是称呼上的区别,本质上没什么两样。所以走大路还是小路危险系数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我有灵蛇和神剑傍身,根本不怕有人劫道。
几天走下来,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已经知道三哥是以毒为食的,只要随便一些毒虫毒草就可以大快朵颐一番。可我在现代时就是一个标准的吃货,自从到了这里,由于食材的丰富程度相差太远,我已经将“吃好”的标准下降到“吃饱”了。可是这几天冷干粮啃下来,我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馋疯了。
“我要吃肉!”在第N次喊完这句话之后,我们终于看到远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座小城镇。
我谄媚的对三哥嘿嘿笑道:“这两天干粮啃烦了吧,不如我请你下顿馆子改善改善?”
三哥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瞪了我一眼——馋疯了吧你?你见过蛇下馆子?
我老脸一红眨眨眼,继续讨好的对它笑道:“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吃饭速度很快的。”
它转过身去,把尾巴使劲儿的在我腿上扫了一下——还不快去!
我哈哈笑着,迅速向小镇的方向飞奔过去。红烧肉!我来啦!
奔到近前,我猛地刹住了步子,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并不是一座城镇,只是一个比较大的村落,但如今,它只能被称为——废墟。
整个村子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以至于我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所有的门都大开着,静静的张着黑洞洞的嘴巴,仿佛要把面前的一切都吸进去。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四处斑驳的喷洒着黑红干涸的血迹。有些仿佛还没有干涸,在惨白的日光下闪烁着磷光。而我,则是在这尸骨陈积的屠场中,唯一的活人。
我不是没见过尸体。随军多时,我甚至也曾手染鲜血。但是,那都是在战场上,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别无选择。而这里,在冬日寒风偶尔掠过我的面颊时,我仿佛还能从那一股股血腥味中辨认出一丝炊烟的气息。
我的眼光飘过那些死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我看到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在她充满恐惧的死僵的脸上,两只大眼还茫然的圆瞪着,仿佛在问:为什么要杀我?
我突然转过身子,跑到一座房子墙边吐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心里堵得难受,好像要把整个心都吐出来才能舒服些。
以前在现代时,我常在历史书上看到“某某攻某城,屠之。”的文字。那时候最多也只是叹息一声,古人真是残忍。然而现在,我惶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中看到上面满是鲜血。我,也是一个杀人的人;这,也是一双杀人的手。一股子负罪感在我心中久久徘徊。
咔的一声,在我面前的房子里响起。我吓得向后一跳,第一个反应是——鬼呀!
我不由自主的向门里看去,感觉一颗心嘣嘣的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由于光线不好,在门外我只能看到屋里一片灰蒙蒙的,地上好像还趴着一具尸体。
听错了,我一定是听错了,是受到这里环境的暗示,所以听错了。我拼命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想要转身远远的逃开。但不幸的是,就在我回过头去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扫见,趴在屋里的那具尸体的背突然向上一拱。
我的视线顿时僵在了那里。那具尸体还在那里,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呼呼,还好是看错了。我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手还没有放下来,那具尸体就又向上拱了一下。这次我看清楚了。它的四肢都没有动,只是后背向上拱起,还发出一阵“嗯,嗯”的声音。
妈呀!我向后跳了一下,鬼!真的有——鬼!?我猛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才想起现在貌似是白天啊。白天也会有——鬼?
“救命啊……”一声微弱的、凄厉的叫声从尸体处传来。
会求救,难道他还没死?如果是这样我要是走了,他岂不是只能等死。想到这儿,我咽了下口水,使劲儿的攥了攥手里的剑,向前走去。不怕,不怕。就算真的是鬼,我有神剑在手,大不了反串一次僵尸道长好了。
我战战兢兢的走进屋子,借着背后的光线向尸体看去。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嘴角的血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脸都已经僵硬了。这一切都告诉我那确实是一个死人,而且是一个死得已经不能再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