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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大声欢笑’了?再说,天还没亮透,楚军也还没出营呢。就算我的声音再大些,也不会被他们听见的。”
张良的表情很委屈,但是再委屈能比我更委屈?自从他出现之后,就被人当成活神仙,四处受人赞颂。天知地知,我知他也知,那些功劳本来应该是我的。我恶狠狠的对张良飞去一对眼镖——不劳而获的人,没有发言权。
“其实这功劳到底是谁的,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那些人只是爱面子,不愿意承认罢了。”张良温柔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很舒服。“不过这次事关重大。汉王嘱咐,我们一定要配合城外埋伏的汉军,一举歼灭荥阳城外的楚军。”
“放心好了。”我对张良露齿微笑,“既然是张司徒的妙计,又怎么会不成功呢?”切,几句好话,就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免费转让知识产权,那是没有可能的。所谓收获与风险并存,我要是捅了篓子,你也得担着。
嘴角在抽,眼角在抽。张良面部肌肉趋于瘫痪的同时,眼中露出分外感慨的神情——果然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秋姨,好像来了。”刘盈的轻轻拉着我的袖子低声说道。
我侧耳请听,远方有马蹄砸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
“刘盈小儿!你已走投无路,若是出来投降,霸王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龙且莽夫!有本事你就来攻城,不要缩在壳里!”
“枞老匹夫——XXXX”
“龙且莽夫——OOOO”
……
我用手揉揉被震的嗡嗡响的耳朵——天呀,这俩人的声音也太震撼了。要是把枞公和龙且拉回二十一世纪当体育老师,估计喊操都不用话筒了,绝对的环保省电纯天然。
“我说,是不是派个人提醒一下枞将军,不要玩儿过了火?”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刘盈。本来只想让枞公跟龙且对骂,把他的火勾起来。没想到这俩人,一对炮仗脾气,现在全点着了。
“放心好了,我已经叫周将军盯着枞公了。不会有问题的。”张良摇头晃脑,做未卜先知装。刘盈看着他的眼中充满崇拜的光芒:“张司徒果然神机妙算。”
什么人嘛!我瞪一眼张良——窃取知识产权的大不要脸;再瞪一眼刘盈——帮助窃取知识产权的小不要脸。
城头的对骂达到了新的高潮,从两个人对骂,演变成了两堆人的对骂。
“龙且莽夫——XX——啊——”枞公很有气势指着城下叫骂,不知怎地身子猛地一震,向后软倒。
城墙上突然冒出几十个精壮青年,拔出佩剑指着一干穿着汉军军服的老弱妇孺,嚣张的大声叫道:“汉王无道,导致荥阳瘟疫横行。如今汉军守将已经被我等击毙,尔等速速开城门迎接龙将军进城。否则——”唰的一剑虚斩,“鸡犬不留!”
“吱扭——”年久失修的城门,带着颤音缓缓打开。龙且一头雾水的看着钟离昧:“钟离将军,你们什么时候派了细作进城?”
钟离昧茫然的看了看洞开的城门,脸上的表情似有所悟:“我等并未派人进城啊。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霸王与范亚父的妙计。”
“嗯,一定是的。”龙且眼中精光爆闪——难怪霸王曾对我说,荥阳只日可下呢,原来是这个意思。霸王与范亚父真神人也!
“冲啊!”龙且对着早就摩拳擦掌的楚军大手一挥,然后一马当先向城门冲去。可得赶在那些细作之前抓住刘盈啊,不然就什么功劳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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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马蹄砸在地上,震得我们藏身的民房直颤悠。我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这不会是豆腐渣功成吧,可千万别塌了呀。
“秋姨,可以了吧。”
“等等,再等等。”我眨眨眼,看了又看。打头的怎么只有两个人呐?“没看见雍齿还没进城吗?再等等。”
“秋姨——雍齿大概被派去看守粮草了吧。”
“呃——你怎么知道的?”
刘盈低头拿眼睛瞟着我,小小声道:“攻城之时要留人看守粮草,这是——常理——”
“噗哧——”身边笑声又起。笑的很好听,但是更可恶。
笑?还笑?笑我没常识是不是?我明眸闪亮,露出皓齿,脚跟小心的放在张良的脚尖上,然后使劲儿踩下去,再碾两下。
看到张良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因为不敢叫痛而憋得通红,再变得惨白,然后又开始发绿。我满意的收回了脚——男人要是都长成他这样,叫我们女同胞怎么活呀。这次真是为民除害了。
刘盈举目远望,似乎在观察敌情。只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手指一直又曲又伸,好像在练鹰爪功。
“吁——”龙且勒住缰绳,回头看着钟离昧:“好像不对呀,怎么城里一个人也没有?”
钟离昧看看眼前空荡荡的街道,突然一拍大腿:“中计了!快、快撤!”说着急忙勒转马头——
“吱扭——嘭!”厚重的城门,再次发出让人酸掉牙的呻吟声,突然关得死死的。
“哐哐哐——”街道两边民房的木窗猛地飞开,露出一张张加厚的坚盾。在盾牌之间,有无数点寒光闪动。
“多谢日前借箭,现今如数奉还!”
--------------寒江夜话----------------
明天集中加精华,大家留个言吧,不然精华都浪费了^_^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看着钟离昧身子在马上猛地一晃,差点一头栽下马来。再看看笔直的挺着腰杆,一门心思准备撤退的龙且,我心中暗叹:真是无知是福啊。要是雍齿也在现场,给那厮听见了我们是用那晚从他那里“借”来的箭射他,估计会直接气吐血,就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撤!快撤!”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YY,无数羽箭,便如同看到了麦子地的蝗虫,急纷纷、密麻麻乱射进楚军之中。
“盾牌手顶上!”龙且一面拉转马头,一面把手中的长枪舞动得如同急转的风车,呼呼直响,挡掉了飞来的羽箭。一队楚军手举盾牌,飞快的绕到几个主将身旁,用盾牌将他们围护起来,向城门的方向撤去。
盾牌密密实实,只可惜街道两旁的很多房子,都是多层建筑。厚实的坚盾可以挡住身前,却护不住头顶。
“啊——”惨叫响起,一名楚将额头中箭,眼中流着两行血泪,摔下马去。剩下的人将手中的枪矛,越发舞得上下翻飞。
现在我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要用“如蝗”来形容飞箭了。不止是比喻密度大,而且也是比喻伤害大。一排羽箭射下,楚军中就好像过了一遍蝗虫似的,人立刻呼啦拉倒下去一大片。倒下的尸体,阻住了同袍的去路。楚军的队形开始散乱,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一次汉军完胜在即。
“咚——”巨响从城门的方向传来,一声,二声,三声……砸得交战双方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
“援、援军来啦!”楚军欢声如雷。
“唰、唰、唰——”汉军一言不发,箭射得更加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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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回头心急火燎的看着张良,“不是说汉王会在城外埋伏,突袭留守的楚军吗?怎么反而让他们跑来,撞城门救人了?”
张良扳着脸,秀气的长眉紧紧皱成一团,三个字从他牙缝儿里挤出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完啦?!我紧咬牙根:“举旗!”好在事先留了后招,不然这次真是给刘邦害死了。
黑色的旗子晃了两晃,在青天白日下格外明显。眼看着楚军的残兵都冲到城门了,预料中的伏兵却没有出现。反而,连原本守在门前的汉军也退走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刘盈看着我,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地上。
“我明白了!”我兴奋的一拍大腿。刘盈“啊”的大叫一声:“秋姨明白了什么?干嘛打我?”
呃,我拍错人了?
“一定是汉王就追在楚军后面。”张良咳了一声,替我把剩下的话说完,“周将军这才退兵,想要打开城门,与汉王里应外合夹击楚军。”
“嘎——哐——啊——”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辆撞城车猛地冲进来,冲在前面的楚军,被自己人撞到无数。
“刘邦就快追来了,龙将军快随我走!”涌进的楚军中,一个阴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雍——齿——”一个名字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景洪的脸与铁毅的脸在我眼前交替出现。理智没了,一股子邪火从心底直冲脑门。我蓦地向前一窜,从藏身的民房的窗户跳了出来。
脑后响起刘盈的惊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尖擦过。顾不得回头去看,我矮身钻进了混战的人群。纷飞的流箭、晃眼的刀剑通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