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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的似乎一下就能从嘴里跳出来。
外面来的混帐东西?呵呵,梁梓绣,我卫蘅在你眼中难道真的如此不堪。可是我不会放弃,自从看见你以后,我就知道,我绝对不会放弃你,除非,我死。他闭了闭眼,心里的感觉依然汹涌,多少年了,他几乎认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死去的时候,却没想道,它还活着。
刚才,自己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她叫住了,她还是告诉了自己她的闺名,这是不是代表,她不是那么讨厌他呢。卫蘅想着,有点郁闷,他什么时候这么踌躇过,为了一个女人,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除了对那个人,他不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东西有感觉。可是没想到,这个轻轻柔柔的女子,却那么轻易的打破了这层看似坚强的堡垒。只是自己,真的能给的起她她要的吗?他能吗,敢吗?
夜就这样淡淡的流淌过去,那本来就不大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停了,梓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不明白,一向对他人温柔清淡的自己,自己会忽然变的那么锋利,卫蘅,他一定难过了,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想看见自己了吧。自己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梓绣想不明白,她忽然觉得很委屈,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委屈,然后把头缩在被子里,悄无声息的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刺眼的照射进来,梓绣揉揉发疼的眼睛,感觉有点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动也不想动一下,只觉得头脑里空空的,似乎一夜之间,丢失了所有的东西。胭脂敲了好几遍门,她听得见,却不想去应她,只觉得张嘴说话,都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
眼看着巳时将至,胭脂急得团团转,主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睡得这么沉,还把门也闩上,怎么着自己也喊了半天,总也要应一声才是啊。那边的两位主子说好了今天要来,看看时辰不早,许是一会就到了,自己的主子这个时候却还没有起床。玲珑看着她,没有说话,抬起一脚把门踹开,在胭脂张大嘴瞪视的目光中快步走了进去,一掀开床上幔帐,用手一摸梓绣的额头,心下一惊,好烫。回过头看着还在门边看着的胭脂,急道:“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打点凉水进来,再说拿几条手巾,主子发热呢。怕是昨天晚上着了凉了,大半夜的下着雨,怎么也找不到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玲珑嘴里埋怨着,手下却丝毫不慢,找拿了床厚被过来,密密的帮梓绣盖上,然后又摸摸梓绣的额头,胭脂已经忙忙的打了水进来,利索的把几个手巾放里面摆出来,递过去。玲珑把手巾叠的方正,轻轻的盖在梓绣的额头上,梓绣立时觉得舒服起来。这边弄着,胭脂已经把淳儿叫进来帮忙,自己下去煮姜汤去了。玲珑拿了一个茶盏,团了个棉球,沾了茶水,一点一点的沾着梓绣的唇。梓绣看着她,强笑道:“不必这么麻烦的,又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玲珑专心的点完茶水,看着那干的有点暴皮的唇润了些许,才满意的抬眼,有点嗔怨的道:“主子你就安心躺着吧,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昨晚上,怕是淋雨了吧。”说着放下茶盏,转身去收拾梓绣昨夜脱下的衣物,却发现有一件不太对劲,仔细一瞧,却是一件男子外衫,做工很是精致,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不由的回头看了看床上平静的躺着的人儿。正在此时,只听外面一声娇笑,道:“姐姐还没有起么,太阳都晒到屁股了。”玲珑一惊,忙把那衣服一团,塞到梓绣脱下的衣服里,抱成一捧。却见梓悦已经拉着绫儿进来了。玲珑屈了屈膝,恭谨的道:“二位娘娘,我家主子今天有点不大舒服,还没起呢,奴婢把该洗的衣服先收下去就来伺候,奴婢告退。”说着低着头抱了衣服急急的走了。
绫儿眉头轻蹙的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点奇怪。梓悦却早扑到床边去了,绫儿这才收回目光也走过去。
第十一章 生病
梓绣躺在床上,歉然的笑着,道:“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就发起烧来,本是想着今儿你们俩来了,早点起来做些小点心的,如今却是不能了。”说着,就努力想坐起来,头却嗡的一下,只觉眼前金星四溅,就又落到床上。梓悦见状,忙上前摁住她,气道:“姐姐快好好的躺着吧,也不知道丫头们是怎么伺候的。姐姐也是,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着自己呢,现在在宫里,自己心疼自己才是真的。”说着又觉得不妥,加了一句:“虽然我和绫儿也心疼你,却不能天天时时的在身边。”
梓绣点点头,笑着:“也没大事,明日就好了,想是晚上受了风,今天觉得有点乏就是了,不碍事。”梓悦看看她,本是想今日再好好的商量一下采莲舞的事情,现在看着梓绣这个样子,也只得作罢。胭脂已经煮好了姜汤,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梓悦上前接了,一口一口的吹着,送到梓绣嘴里。看着她喝了药有些困倦了,两个人就告辞一起去了绫儿那里。
梓绣其实只是稍微受了点寒气,再加上心情激动了些,所以就一下子病倒了,这烧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她睡了一觉醒来,已经觉得好多了,晚膳胭脂端上了盅银耳莲子羹,甜甜暖暖的吃了些,一天就这样混过去了。
到了晚上,梓绣心里惴惴不安的,却是不想出去。只坐在那儿发呆。胭脂和淳儿两个躲在她们自个的房子里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梓绣也懒的问,反正自己素来不喜欢人多,只玲珑一个在身边伺候着。玲珑冷着眼,看着主子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里大概猜的出是为什么,却是不敢确定。
沉默了许久,梓绣最终决定今天晚上就不出这个屋子了,于是把梓悦着人送来的料子一匹一匹的搬出来,皱着眉头思索着该做个什么样子的舞衣。想皇上主宰天下,什么好看的好玩的没见过,要是东西弄的入了俗套,免不了要画虎类犬,反倒不美。正想着,却听一声婉转的箫声忽远忽近的传了进来,脸色大变,一下子直起腰来,正想出去,却一眼看见在身边的玲珑正瞧着自己,眼光明亮得似乎已经洞察一切。梓绣一下子怯了起来,遂又坐了回去,终究还是心神不安。
玲珑帮她拿了盏茶过来,轻道:“主子口喝了吧,夜露湿重,主子要保重自己才是。”梓绣听她的口气,总觉得话里有话,心里便象堵住了一样难受。一皱眉头,却还是伸过手来接了,玲珑见她喝着茶,便叹了口气,颇有点语重心长的道:“奴婢自从跟了主子,时日虽然不长,但是主子心里想些什么,奴婢还是能猜出一点。奴婢在宫里的时候也不短了。跟着我家娘娘,经过了不少的事儿,见的风雨也多,如今伺候主子了,便也总是怕主子再吃亏。但是主子,玲珑虽然希望主子能欢乐幸福,可这世间的事,有的可做,有的不可做,主子要比奴婢明白。主子既然进了宫,就得小心谨慎,处处提防。”梓绣一抬头,有点烦躁的道:“大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小心提防谁去,是我妹妹,还是胭脂淳儿,你的意思,我谁都信不得,那你呢?我不是更得防着了。”
玲珑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在梓绣面前跪下,道:“奴婢该死,请主子恕罪。奴婢不是嚼舌根,只是有些话,奴婢不说出来,心里终究不安,奴婢不是特指谁,只是怕主子无意间少留了神。主子也不必要防着奴婢,奴婢除了主子,再谁也不认了。”梓绣心里烦躁,说了些重话,自己也觉得不妥,再看见玲珑满脸苍白的跪下,又听那一番话,心里自是懊悔,忙拉她起来,定了下神,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防着你,也……哎,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我自从进了宫,心里就再也没有轻松过,也只有对着妹妹们才能笑得出来,宫里的事我何尝不知道,我会小心应付,你不用替我烦心。”
玲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主子,今天早上奴婢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一件衣服,式样不是很好,纯白色的,主子你看,是不是……”梓绣的脸立时白了,道:“那衣服呢?”玲珑道:“奴婢抱出去了,今早上沈娘娘和梁娘娘过来的时候。奴婢听了,看见屋子里乱的衣服,就赶着拿下去了。”梓绣脸色稍缓,却嘴唇微颤着说不出话来。她总算知道今天为什么玲珑怪怪的了。
玲珑看着她,道:“主子放心,那衣服现在好好的在奴婢房里放着,除了奴婢,也再不会有人看见。只是主子要有决断才是。”梓绣点点头,艰难的开口,道:“你把那衣服拿了来给我,我会处理。”玲珑想说什么,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