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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见她落了泪,慌起来,急忙拿帕子拭去,小声的嚅儒道:“小姐别哭,是胭脂不好,胭脂也是心急,怕小姐受委屈,更怕小姐一辈子冷清度日。胭脂没想太深,这事原也是急不得的。”
梓绣捂了她的手,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滑落下来。是啊,对一个自己原本陌生的人,对一个让自己又怕有敬的人,对一个原本就无心的人。可是自己,偏偏还必须去想尽办法去取悦他,真是可悲了。胭脂见她无声的落泪,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怜惜,只能一把拥着她,尽量给她一点温暖和安慰。
两人就这样过着很久,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梓绣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她才僵硬的回过身来,机械的说:“胭脂,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注意我呢?”胭脂一楞,旋即笑了起来,道:“主子你终于想通了吗?”梓绣头也不抬,冷笑了声:“为了我娘,她一声孤苦,却总为我想着,我小时,她怕我得不到爹爹的疼爱,刻意的躲着我,我要入宫,只有她担心我,不愿意叫我留在这。既然我已经留下了,总不能让她再因为我在家里不好。”
胭脂看着她,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小姐的话,怎么听着就有点决绝的味道,当皇上的女人,是天下间多少女子的期盼呢。
“胭脂,今天晚上我想弹弹琴,好久都没弹了呢,今天清净,正好舒缓一下心情。”她扫了眼桌子上的菜,已经一点胃口都没了。胭脂看她笑了笑,心情便稳定了些,点点头,有点迟疑的看着桌子上没动几筷子的饭菜,梓绣笑笑:“累过了,没什么胃口,撤了吧,晚上要是饿了,就再吃点什么。”胭脂听了,转过去收拾去了。
看着忙里忙外的小丫头,梓绣心里一阵迷茫,又一阵空荡荡的。
很快的,胭脂就收拾停当,把琴支好在院子里,焚了炉香,便静悄悄的退去了。现在,梓悦应该已经躺在那张明黄色的龙床上了吧,应该很快的,就会就自己的殿阁,以后再见面,怕是要隔了好远了吧,想着,心里涌出一抹淡淡的惆怅。手下也轻轻动了起来,琴音清冽,如清泉之水叮咚,夜就这样幽静深远的降临了。院子里弥漫的香味,是自己最喜欢的百合花香,很清淡,若有若无的,胭脂是知道自己的喜好的,她一笑,在这深宫里面,有一个知心的人儿陪伴左右,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那张脸坚毅冷漠,眼神犀利冷咧,有着洞察所有的威仪。想着,手下一滑,便走了一个音,眉头一皱。想来,那个人,在这个地方,也是寂寞的吧,只是这寂寞,却无人可以消除,也无人敢去消除。同是天涯沦落人,她的不幸,是因为他,他的不幸,是因为拥有天下,这中间,究竟是谁更可怜,说也说不清楚,想也想不明白。
梓绣心里想着事情,琴音便越来越乱,只得停了手。有点莫名其妙,平白的,怎么就想那么多?还有,怎么就会想到他,他是九五至尊的人,有什么需要自己在这里替他可怜的。
易天远看着远处的寝宫,很有种不想回去的感觉。但是,自己要的人怕是已经洗剥干净的躺在那张龙床上等候了。女人啊女人,给了她一点甜头,就想要更多,总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足。贪婪,再美的女人都是一样。想着,忽然听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琴声,不象是宫里的曲子,从来没听过,只觉得一丝甘咧从心间流转而过,但好景不长,那清冽的声音不一会就乱了,弹琴之人,必是有乱心之事。他想到这,唇边绽出一朵微笑,道:“高喜,去查,哪宫的人刚才在弹琴。”
高喜象个影子一样消失掉了,没人发现,这个白净细瘦的小太监,竟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梓绣弹了会琴又觉得兴味索然,这几天无论做什么,都有点提不起精神,有什么感兴趣的,不一会也就淡了,她抱了琴,施施然的回屋去了。全然没有发现,门口有一抹黑影闪过,但瞬间便没了踪影。可那黑影却也没发现,在不远的树上,站着一位全身着白的男子,噙着抹笑,把下面所有的动静尽皆收于眼底。等那黑影消失后,也瞬间没了踪迹。
“哦?梁美人的姐姐?”易天远一挑眉,听了身边小太监的回话,有点感兴趣起来,心里有个女子的轮廓也逐渐明晰了。那小太监恭顺的弯腰应了声‘是’,面无表情的继续说。易天远听完他说的,笑着点点头,道:“去寝宫吧。”高喜便打着头先出去了。
第四章 雾中花(三)
日子过的如流水般恬淡顺畅,似乎从那一天和胭脂说完那些话后,梓绣就再也没想起过,仍旧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赏花吃茶,没事弹琴填曲,很是自在。而胭脂,也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什么让皇上注意的话头。只是看着梓绣微笑的打发着日子,眼神也渐渐平静下来。梓绣不知道胭脂是不是真的明白,总之,她做不到,如果刻意的去求谁的宠爱,哪怕这个人是皇上,她也做不到。
妹妹梓悦很久没有来过东院了,离得这么近,却已经是咫尺天涯。梓绣常歪了头去听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心里却也是有一丝哀愁。说不孤独,是骗自己。有时候实在寂寞了,也会想起当初一起当秀女时快乐的日子,可惜的是,韶华易逝,美好的东西总是很容易的就失去了,留给人无限的回忆和思念。
前些日子去绫儿那,只有那个柔弱的丫头,还和自己那么亲近,拉着她的手叫道:“姐姐,姐姐,你可来了。”“这些日子天不好,不得出去,可闷死绫儿了。”“姐姐怎么清减了许多,可是宫里的菜不合口味。”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梓绣每次都会觉得那么温暖。
绿柳早就被人送了进来,梓悦很是心疼,用最好的药,甚至专门让茯苓去服侍她,茯苓虽然有点不甘不愿,现在却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得乖乖的去。梓绣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象是个看客,看戏里的人物粉墨登场,却又铅华散尽。从皇上开始宠幸梓悦开始,飞扬就再也没有来过点翠宫,一直说身子不好,就连自己去看,也是叫紫电守了门避着。若是不小心撞着了,也是淡淡一笑,就忙忙的告辞走了。梓绣想不明白,飞扬她,没理由会恨自己啊。就算对梓悦,她也仍旧是以前那样,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独独对自己,却生分的太多了。
每日晚膳后,宫车都会在点翠宫的门口来了又走,停了又行。梓悦的脸一日日温润下来。有时候早朝过了,皇上还会驾临点翠宫。说也好笑,那个从来不是怎么亲热的李贵嫔娘娘,忽然对梓悦热情起来,简直比自己这个亲姐姐还象亲姐姐。
“咳咳——”想起李贵嫔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梓悦那坐坐,却总是魂不守舍的看外面,梓绣便笑了起来。刚吸进嘴的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里,甚是难受,直咳的眼赤面红。梓悦现在把李贵嫔当瘟神似,见她来了就黑了张脸,偏偏李贵嫔似乎是看不见一样,还是那样照旧。梓悦拿她却也无法。
每每皇上一来,梓绣就关了门,静静的在自己屋子里一步也不出去。胭脂看她的眼神,很有点无奈,这时候,她总是恨不得那位贵嫔娘娘的厚脸皮能长在自家主子的身上。
那天,天气很好,今年的天气很奇怪,就开春的时候阴了几日的天,寒冷了些,自从桃花开了,那天上,就晴朗的连一丝云影也无,只看的人神清气爽。
梓绣正趴着窗棂上瞧着天上纯净的蓝色。腿一摇一摇的,看起来很惬意,唯一煞风景的却是院子里也不知道是来了什么人,吵的人不得安宁。正想着,一阵急急的步子跑进了屋,不用想,肯定的胭脂那丫头。她回过头,果然是胭脂,一脑门子薄汗,跑的气喘吁吁,梓绣笑起来,时光宛然又回到在苏州的家里,还是一样的人,跑的一样的急。不由的心软了一下,掏出帕子,擦上刚刚跑到身前的人儿粉嫩的脸,笑道:“跑这么急,多远的路,几步路就走回来了,犯的着跑成这样?”她笑笑:“莫不是又有什么好热闹瞧了?”
胭脂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主子还把胭脂看成在家的傻样子。现在胭脂可不爱瞧什么热闹了。”忽然声音拔高了些,急道:“不过今天的热闹,可热闹了。”
梓绣瞪她一眼,笑骂:“都什么跟什么,语无伦次的。”
胭脂一跺脚,抓起她就想跑,梓绣被她拉的一个趔趄,她也不顾,嘴里嚷道:“小姐还不去看看呢,今儿梓悦小姐就搬地方了。”梓绣被她拉的险些摔交,正想说她几句,却忽然听得这几句话,周身便忽然冷了下去。木木的被胭脂拉了跑出去。却见梓悦一脸惊喜的站在院子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