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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
“给他配点慢性毒药,通过呼吸和指甲散发的那种。”纳兰述托腮,“他疯跑回燕京,这种秘密事儿,纳兰弘庆肯定不会任他在大庭广众嚷嚷,必然会把他秘密关押,亲自询问。嗯……密室相处,气氛惊怖,囚犯喘息不可控制,听到紧张处,皇帝陛下不禁靠近,然后……这个你们也懂的。”
“主子,您真是太阴毒了!”
“多谢夸奖。”纳兰述躺进睡袋,伸手拉开那个轻飘飘的大包袱,正要将里面的东西拖出来,忽然停住手,抬眸,看四周,“嗯?”
“陛下我们很忙,我们立即去办!”唰一下,护卫们消失得干净。
纳兰述满意地笑了笑,在阴森黑暗的地宫门口,舒舒服服躺下来,表情暧昧地从袋子里拖出了一个……君珂。
君珂版大布娃娃。
他既然做了自己,怎么会不做君珂,一个她玩,一个自己睡。
这个君珂娃娃,还是君珂走的时候模样,长年在外奔走,皮肤微黑的那形象,如果纳兰述看见现在的君珂,估计得重做。
将君珂娃娃揽在怀里,一手弯过她的肩头,一手把玩着她的耳垂,纳兰述靠着石门躺着,抚着掌心刚才抓到的君珂的一片衣角,半晌,叹息一声。
“传出去朕丢人大了……立后半年,至今只能陪娃娃睡……”
他翻个身,腿跷到君珂娃娃身上,敲敲石门,想着这道门上哪个纹路,被小珂的手指轻触过。
“两千里都追过来了,还怕一道门吗?”
……
云雷城火势熊熊而起,位置在城西,冲天大火,将半边天映得通红。
火光映着那些组成阵地顽抗的女子老弱,人人扭头,露出诧异的神情。
她们不明白,敌人怎么会突然烧那些空房子?
祖少宁冷冷注视着那些被焚烧的房屋,飞舞扭曲的火焰,将他英俊的脸映得眉目微微狰狞。
算算时辰,云雷人无论如何也该回来了,只要他们看见城内冲天大火,哪能不立即乱了方寸?
虽然没有能抓到俘虏,不过没关系,选军中娘娘腔的士兵,或者个子矮的士兵假扮就是,隔那么远,光线晦暗,云雷人心急如焚之下,哪里能分得清?
不过要速战速决,否则天一亮,立即露馅。
祖少宁这一手,还是和封小妖学的,封小妖作战不拘常规,灵活狡黠,祖少宁虽然令封家灭门,但毕竟在封家多年,行事不由自主就带上他们的风格。
“报将军,城外出现大批不明人士,像是云雷人回来了!”
祖少宁精神一振,“叫他们快点化妆打扮,咱们上城楼!”
“是!”
城门之下,柳咬咬带着两千云雷骑兵,每人的马屁股后面拖了茅草,烟尘滚滚在城下奔驰。
她身边的云雷军队长们佩服地看着她。
“祖少宁缺乏耐性,为了抢时辰,他不会慢慢去啃城中顽抗的妇女,他会干脆造成烧城假象,然后派人假扮俘虏,所以,他假扮俘虏,我们就假扮亲人被俘虏的云雷人!”
云雷军一阵兴奋,觉得骗人者人恒骗之真是太爽了。
祖少宁当然不知道生平大敌近在咫尺,他正要匆匆回城门,忽然眼角一瞥,看见一个女子,踉跄自一处街角一闪不见。
祖少宁大喜,假扮俘虏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因为云雷人太硬气,就算擒下她们,得到的也是尸体,尸体带上城楼,只会刺激云雷人拼死攻城,如果能抓到活的,哪怕一个两个,推在前面,就可以取信云雷人。
“抓住她!要活的!”
士兵们大步追去,随即响起尖叫声和挣扎声,半晌,一队士兵押着两人过来,一个是刚才那少女,还有一个是一名男子,脸上包扎着白布,白布上殷然有血迹,一看就是个伤患。
少女被狠狠按住了肩,她拼命挣扎,那男子目光中似有怒火,低吼,“放开她!”
“啪。”
祖少宁的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肩上,血痕绽开,一线深红。
“想她活着,就安静些。”他冷冷道,“报出你们的身份。”
“放开我,你们这些狂徒……”那少女扬起脸,一脸的骄傲和愤怒,“我是新任宗主的外孙女,我是尧国司马家族的小姐!你们是哪里来的强盗?还不快放开我!”
祖少宁大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愁没有好的人质,老天就给他送来一个宗主外孙女!
还是尧国司马家族的小姐,这样的身份,还怕云雷人不降?云雷宗主让她死在此地,怎么向司马家族交代?云雷宗主一降,云雷人必然也得降!
他本来还有几分疑惑,为什么这个女子和平常云雷女子不一样,此刻再无怀疑。
祖少宁可不在乎司马家族,两国相距那么远,能拿他怎样?
“原来是司马小姐。”他展颜一笑,倒是俊朗生辉,“失礼了,司马小姐,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等绝不会为难你。”
“配合什么?”司马嘉如傻傻地问。
“上城头看看风景。”祖少宁彬彬有礼,风度十足,“请问这位勇士是……”
“我的护卫而已,在云雷大比中受了伤。”司马嘉如看也不看身边男子一眼,“废物!”
她十足的骄矜大小姐模样,祖少宁笑得更温柔。
“请。”
……
“开城!开城!什么人占我家园?滚出来!”底下云雷军纷乱叫嚷,纵马来去,显得毫无阵型,愤怒无措。
城头上很快有了动静,推出一批“哭哭啼啼”的“妇女少年”,都戴着帽子头巾,老远看着脸庞雪白——面粉涂的。
司马嘉如和丑福作为真实的仅有的两个俘虏,被推在最前面。
柳咬咬一眼看见那两个,“咦”了一声,随即展颜笑道:“好聪明的嘉如。”
柳杏林张着嘴,“糟了,丑福和司马小姐被掳了,咱们得想法子救他们。”
“呆子。”柳咬咬亲昵地一拍他的脑袋,忽然动作一僵。
祖少宁,出现在司马嘉如身侧。
柳咬咬仰起头,紧紧盯着城上那人,隔得还远,看不清眉目,但就是那么清楚地知道,是他。
少小相伴,须臾不离,东堂久享盛名的玉树一般的男子,伴了她整整十七年。
她曾以为这一生彼此相属,永在封家的羽翼下携手作战,以为封小妖和祖少宁是命定的眷属,必将为东堂联手开疆拓土。直到那一日,她被家中死士拼命送出京城,马车底厢里她蜷缩着一动不敢动,车马辘辘经过午门刑台,她亲眼看见封家三百二十人遍体凌伤,跪在鬼头刀下,看见父亲被打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绝望向天,看见母亲紧紧靠在父亲身侧,闭着眼睛,不去看那人间冷酷生死相逼,看见日光一闪,三百多道白光拖着血色弯月斜斜斩下,三百多蓬鲜血如虹霓跨越天际,然后纷落如雨浸透刑台。
看见那被她家收养,视如亲子并将女儿慨然相许的男子,冷然台上监斩,一袭三品武官新袍。
多年后她流落大燕做了最低贱的妓女,虽然是清倌,但比起当年名动东堂的封家独女,她已经落进尘埃,落进尘埃也没关系,她只要活下去。
爹娘送出她时,跪在地上求她不要报仇;死士在她身侧死尽时,血泊里再次重申了这个要求,他们只要她,活下去。
她活下去,不惜染一身风尘,青楼里容不得苦大仇深的千金小姐,却容得下嬉笑怒骂的柳大家,满腔的恨无处纾解,她便咬,笑嘻嘻地咬,红唇白齿地咬,风流放荡地咬,齿间微磨、牙关震颤、一点一伏,像那日一弹一起,落下的鬼头刀。
那些在她身下呻吟的人们,在她齿间死去活来,也像灵魂出窍。
她以咬成名。
这让她想笑,最终却灯影背后一声哭。
报仇,她想过,却又不愿再想。相隔数国,孤身一人,她拿什么来报?
天可怜见,今日云雷城下,一抬头,再见他。
柳咬咬微笑,红唇白齿,森然生光,她开始庆幸当初离开燕京的抉择,庆幸能够遇见君珂和柳杏林,命运兜兜转转,最终不负她。
柳杏林抬头看看城头上的男子,手指试了试藏在袖间的刀刃,刀刃如此锋利,触上去便是一条血痕,他不觉得痛,将破了的手指在唇间吮着。
血腥气冲入口腔,他觉得有股铁锈般的刚烈气息冲撞入肺腑,热血如沸。’他不知道这叫杀气,他只知道,身边的咬咬,在那人出来那一霎,瞬间僵硬,浑身一颤。
那一颤令他痛彻心扉。
他的咬咬,永远洒脱自如,要怎样的彻骨疼痛,才能令她瞬间神魂飞离。
柳杏林借着袖子里缝的铁片,磨刀。
“救我!”上头司马嘉如配合地按照要求尖叫,“城里人都被捉住了,救我们!”
“云雷兄弟们。”祖少宁靠着城墙,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