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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点便够了。
已经陷入绝望的三位长老,脸上顿时爆发出极度的欢喜。
“啪啪”两声,星盘停止转动,掉下两块金色卦片,长老们欢喜地捡起来,一人道,“两块!当真有皇后命星出现!”
传经长老笑着接过卦片,有意无意抬眼对门外看了一眼。
扒在门缝上鬼兮兮偷看的君珂,接收到这一眼,心中一怔——老狐狸发现了?
然而她刚放下的心忽然又拎了起来。
传经长老看完卦,脸上的神情很有点奇怪,另两位长老将卦翻来覆去地看,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半晌,三人开门出来。
君珂一脸懵懂地迎上,“结果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传经长老沉吟地道:“星盘指示,确实是少主,但是……”
“怎么?”君珂紧张。
传经长老却不答,凝视她半晌,道:“君姑娘可否让我摸摸骨?”
君珂莫名其妙,但还是应了,传经长老一脸肃穆地摸了摸她骨骼,半晌叹息道:“是了,这样也成。”
他转头对两位属下道:“陛下星命虽有点异常,但皇后之命却是确凿,由君姑娘来推陛下之命,也可以交代了。”
两位长老露出一脸雷劈的神情,盯着君珂,满是惊讶和不甘。
君珂给这样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便拉住传经长老,“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的星命有点奇怪,”传经长老低低道,“一切都对得上,但有一句却是离谱。”
“什么?”
“十四夭折。”
“啊?”君珂浑身汗毛一炸。
“所以我说荒唐。”传经长老苦笑,“仅凭这一句,便什么事也成不了。”
君珂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居然出现了你的命星。”传经长老欣慰地道,“百年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形,帝王命卦含糊有误,但皇后命星清晰,最后由皇后命星定了帝王。”
“你的卦上,有‘裂天、贞、神光、同脉’的指示。”传经长老道,“我刚才看过你的骨骼,还探查了一下你的内力,你有神眼是吧?体内与人同脉,光明黑暗共存,再加上你之前曾经验贞,这皇后命卦,应该就是你。而既然你份属皇后命卦,少主自然是帝王卦,如此便有异议,也可以由此认定。”
君珂哭笑不得,难怪那两个和她不对付的长老看她表情那么怪异,一直认为她不配纳兰述,是纳兰述的绊脚石,没想到,天命星盘先认定了她,到头来纳兰述有点含糊的帝王资格,还要她的命星来承认。
“近期,你和少主……”传经长老咳嗽一声,老脸忽然有点发红,“不要有任何夫妻之事……”
“啊?”君珂脸唰一下红了。
这老流氓,现在说这个干嘛。
“星盘会在皇宫神尧广场上方的水池投影结果,所以你的命星现在众臣皆知。”传经长老讪讪地解释,“你是星盘百年来第三位出现命卦的皇后,按规矩要和陛下同时继位,到时候你的贞洁……”
君珂明白了他的意思,属于她命星中的“贞”,已经为天下所知晓,是成为皇后的必备条件,而她认定为皇后,纳兰述的皇位才符合星命,所以她不能出岔子。
她讪讪地道:“这话您该和纳兰述去说……”
“我会和他说的。”传经长老肃然道。
君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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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盘结果出来,纳兰述大位得到认定,连君珂之后也少了阻碍和麻烦,星盘都认了,尧国上下不会再有异议,他们对星盘可信奉得很。
还有一天便是登基大典,最近纳兰述和君珂自然忙得要命,纳兰述无数次忙里偷闲想要逮住君珂偷偷香什么的,君珂都拼死挣扎,严厉警告,杜绝一切擦枪走火行为,搞得纳兰述无数次大骂天语那群老混账,一定在星盘做了手脚,存心要让他憋屈。
君珂望天,心想真正做手脚的似乎是我……
这天她去杨太妃宫里,和她商量登基之前宫内的准备事宜,杨太妃出身商贾,很会用最少的钱来办最有效果的事,君珂不通此道,便常向她请教。而且她的朝服一直在杨太妃这里修改,今天也要去试穿。杨太妃手下有位尧国首屈一指的绣娘,君珂最近的衣服,都是她负责。
她是带着红砚过去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女性天语族人,虽然君珂武功已经不需要护卫,但这是纳兰述的坚持要求。
君珂在去杨太妃宫中前,收到了尧羽卫递来的一些消息,有驻守大燕的密探传来的,说大燕冀北百姓,因为不满新任成王倒行逆施,终于举起反旗冲击成王府,临近青阳郡郡守沈梦沉带领红门教呼应,数月之内兵锋直上,号称“解救冀北,还我清平”,得冀北百姓人心所向,已经占据冀北大部分市县。
君珂看着,叹息一声——沈梦沉多年经营布下的密谋之网,如今终于到了收网的时辰了。
另外一封是驻守在羯胡的尧羽密探传来的消息,报说腾云豹批量喂养很成功,野牛族的老弱妇孺很擅长此道;最早出来的一批腾云豹已经给了图力,助他收服了好几个小部落,图力势力在稳步扩张,并在纳兰述安排的适当挑拨下,和王庭关系越来越恶劣。
这都是好消息,不过在消息最后,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说已经回归云雷城的那批云雷军,似乎境遇并不怎么样,至今连城门都没能进去。
君珂看信半晌,叹息一声,心想云雷高原环境也不怎么样,那群家伙现在还没能回家,难道一直在风餐露宿?看样子等自己这边事情安定下来,还是要去解决一下那边事情。总做不到完全不管。
她揣着一怀心事,进了杨太妃宫殿,宫中地龙温暖,进去她就脱了大氅,嗅嗅四周香气,道:“又做什么好吃的?”
“小厨房炖的参花金银双蹄。”杨太妃笑道,“皓莹公主刚刚来过,还吃了一碗,一直说好。”
君珂怔了怔,步皓莹和步妍,她也是好久不见,随口问:“公主还好吧?步妍呢?”
“公主气色不错,还问了我这汤的做法。”杨太妃道,“步妍是她那个侍女吧?没见她来,说是病了。”
君珂“哦”了一声,杨太妃便命人盛上汤来,君珂身后女护卫立即上前一步,取出银针相试。
君珂有点尴尬,杨太妃笑意如常,银针抽出,毫不变色,君珂讪讪笑了笑,沾了沾唇。
君珂的体质,在她自己看来,是不怕毒的,因为和沈梦沉同脉,对天下毒物自有抵抗力。不过纳兰述的要求,护卫可不听她的。
其实君珂自己不知道,因为后来得了大光明功法,她一直在练这门内功,光明黑暗本就此消彼长,她心思都在光明功法上,练的天语族冰纹功也是正派内功,所以属于沈梦沉的阴毒内功已经开始衰弱,对毒力的抵抗能力,大不如前了。
好在她也谨慎,银针试过,依旧没有真的喝汤,自从进入尧国皇宫,她就没有吃过任何别人的东西。
沾沾唇放下碗,她起身去试礼服,礼服每次都是在杨太妃宫里试,好随时修改,上次说腰太松,当时纳兰述非要跑来偷看,然后亲自建议加了个腰带。
君珂进了内室,这间内室很隐蔽,门户很紧,没有窗户,那巧手绣娘在一边等着,室内没有人,连护卫都没跟进来,君珂实在不习惯在太多人面前脱衣服。
明红礼服抱出来的时候,饶是已经看见过三次,君珂还是觉得眼花,大量的明珠美玉,无数的珍珠玛瑙,宝光蒸腾,熠熠生光,却都压不住那品质顶级的明红锦缎的天生光泽,富丽、明艳、灼烈如火,却又像流水一般从指间泻过,让人恍惚间感觉朵朵红蔷薇在掌心盛开,惊心动魄的美。
这是南齐号称“火薇”的一种名锦,是尧国皇宫珍藏,也不过两三匹,原是作为收藏品用的,因为这种布料因为原料的缺少,南齐已经没有了,但纳兰述可不管这么多,不仅拿了出来,还毫不客气试裁,浪费了足足一匹,把君珂心疼得欲哭无泪,尤其在听说这种锦比黄金还贵的价值后,更是捏紫了纳兰述的腰。
不过美则美矣,君珂还是要皱眉头,太重了!
纳兰述曾在她皱眉时附在她唇边,笑道:“忍一忍,这是你一生唯一一次披上嫁衣的时刻,必须美得让所有人五体投地。”
嫁衣……
君珂有点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到得此刻,她对这衣服和明日盛典的感觉,还是“纳兰述登基典礼”,而不是自己“婚期”。
她还是觉得那是“做一个皇后,好保纳兰述顺利登上帝位。”而不是“嫁给心爱的男人,和他一生一世夫妻。”
这堂皇宫廷,这尊贵礼服,这母仪天下的地位,繁盛、热闹、华丽、无上尊荣,却丝毫不能给她婚姻的感觉。
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