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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命!”
君珂至此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历史上从未立过女皇的尧国,突然冒出女皇,原来如此。
难怪步皓莹死缠着纳兰述,厚着脸皮一路跟到底,原来一心想回到皇宫,找出那个密室遗诏,填上自己的名字。
不过那密室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君珂发出这个疑问时,步妍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是在宫中长大,都没听说过这个密室。”
君珂心想以她身份,接触不到中心秘密倒也正常,还是要从步皓莹那里下手,她将这事告诉了纳兰述,纳兰述沉思半晌,道:“如此也好,就我看来,只怕步皓莹知道得也有限。”
又道:“步妍毕竟是尧国皇宫里的人,你不要太多接近。”
“皇宫里的人就不是好人了?”君珂反驳,“我观察了她很久,这姑娘很好。”
纳兰述想了想,也没能说出什么不是,叹口气,摸摸她的头,道:“你若喜欢,将来让她做你的贴身女官,嗯,皇后的一品大宫女,也算对得起她。”
君珂白他一眼,“皇帝还没做,皇后就封上了,谁是你皇后?”
“不是皇后也成。”纳兰述托着下巴沉思,“要不,你做女皇,我做皇夫?步皓莹那个提议其实很好,换个人就行了。”他微微躬身,去解君珂腰带,“女皇陛下,为夫给您宽衣。”
“去屎!”君珂一脚将“未来皇夫”给踢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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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尧国义军开到,在华昌王西侧扎下营盘,义军的首领,天语族的几位长老立即前来参拜纳兰述,君珂第一次见到闻名已久的天语族人,这些人,无论老幼,都赤足麻衣,长发深垂,脸上都早早有了风霜之态,这是长年行走世间留下的岁月痕迹,每道皱纹,都写满人间沧桑。
这些天语长老,说话很少,态度很淡,除了对纳兰述执礼甚恭之外,对其余人,包括君珂在内,都是一副漠然态度,联军其余将领都有些不满,君珂却不在意,她对这些天语族人很有一份尊敬,无论如何,这些苦修士一般的人物,并没有如大燕那些武门高人一样,遗世独立,只顾自己武功进境,不管人间疾苦,他们麻衣赤足行走天下,匡扶世人救苦救难,创建了这个时代最早的慈善组织,自己却不取百姓一分一毫,吃穿住行,都是自力更生,最简单最朴素的那种。
只有这样纯粹而高尚的精神,才能在尧国有如此号召力,登高一呼天下从,卷掠义军风云,君珂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成王妃能够驭使他们,成王妃也是一个极其纯粹的人,纯粹到刚烈,可以为皇朝承续大开杀戒,也可以为夺走这个皇朝,自己。
唯一奇怪的就是,尧羽和纳兰述也算是出自天语的啊,怎么就那么风中凌乱南辕北辙呢?
君珂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任何固定组织模式里,最后总会因为基因变异,出现一群叛逆的变态的……
天语长老们对君珂的态度,其实还要冷淡些,君珂从他们身边过,总感觉到那些审视挑剔的目光,搜骨剔肠一般,将自己解剖个通透。
这种眼光实在太让人吃不消,于是君珂时常落荒而逃,她越逃,那些长老们看她脸色就越不好看,君珂内心泣血,忍不住拉住尧羽卫们问怎么回事,结果那群大爷们毫不在意地道:“看你呗。”
“为毛要看我?”
“主子的女人,怎么能不看?”
“关他们咩事?”
“怎么不关?主子将来生几个孩子,都关他们的事!”
君珂:“……为什么!”
“你晓得先镇国公主为什么婚后两年才生下主子和小郡主?”韩巧用同情的目光看她,“因为长老们觉得,她刚嫁过去那两年,命星不利,不宜诞育后代,生生让公主推迟两年才有孕,害得先王还以为公主有病,为她求遍天下名医。”
“不是吧?”君珂头发上竖,“这样成王妃也肯?皇家子嗣,多重要啊。”
“所以你现在明白天语长老们说话的份量了吧?”张半半半张脸在笑,半张脸愁眉苦脸,“不仅是王妃,整个尧国乃至皇族,对天语其实都相当信奉崇敬,皇朝一切大事,卜卦星宿,术数命盘,都是由天语长老掌控进行,天语族人号称最接近自然的种族,内心洁净光明,从不行虚假之事。所以天语,从来就是尧国皇族供奉之族,只是轻易不会被人收服而已。历来得天语效忠的帝皇,在尧国历史上,都是一代明君。”
“难怪当初成王妃得天语效忠会被皇室所忌。”君珂感叹一声,随即心头忽然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赶紧问,“你们尧国皇帝继位前的天星卜卦,是不是也是他们主持?”
“当然。”
“那就好。”君珂欢乐地一拍手,“那就不怕整出什么不好结果来了。”
“难说。”尧羽卫齐齐摇头,“你不晓得那些老古董,一板一眼吓死人,如果真的卜出什么不祥,只怕就是主子想登基,都不容易。”
“不是吧?这么有原则?”君珂抽口气。
“巴结好他们吧!老大!”尧羽卫们同情地拍拍君珂肩膀,幸灾乐祸地走了,留下君珂苦思冥想,该如何让那群老古板,看顺眼自己?
结果她还没想出来,老家伙们已经开始了对她的折腾,当晚她和纳兰述议事到深夜,第二天一早纳兰述到义军军营里去巡视了,君珂便懒了懒,没有起床,结果睡得正香,忽然听见帐篷口传来冷漠而平板的声音。
“请君统领起床。”
君珂正做梦和纳兰述骑着幺鸡在天上飞,被这一声给惊得浑身一震,砰地一声从天上掉下来,身子硬生生在床板上压出一声闷响,她满头大汗睁开眼,摸一把头上的汗,喃喃道:“噩梦,噩梦,最近一定是听那些可怕的声音听多了,都到梦中来了……”
话没说完,帐篷外又是一声,“请君统领起床!”声音很平,很高,估计能传遍整个军营。
从声音的力度和高度来看,虽然还是没有起伏,但君珂已经可以判断出,外面的人生气了!
君珂苦笑,摸摸鼻子,看看外面天色,四更多吧,唉,还给人睡不?
不得不说君小珂性情还是比较平和大度的,虽然觉得对方实在有点多事,但本着尊重天语,尊重纳兰述长辈的心情,即使睡眠不足,也还是爬起了身,睡眼惺忪出帐时,她勉强还对着对方笑笑,谁知道对方脸色比她还难看,冷冷审视了她不怎么健旺的精神和不怎么整齐的衣着之后,狠狠瞪了她一眼,掉头而去。
君珂热脸碰着冷屁股,咬牙望天,心想当初纳兰述在天语那十年,怎么活下来的?
她不知道,其实纳兰述是可以在天语族内,安安稳稳学艺的,但他呆了一个月后,宁可选择了自己去最艰苦最可怕的雪原上苦修,以逃离那些老货,当年三岁的纳兰述,一天早上被痛苦万分叫起后,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抬腿就走,留下了一句气冲云霄的宣言——老子宁愿在雪狼的怀抱中死去,也不要在天语的被窝里睡着!
……
君小珂很快尝到了纳兰述当年的噩梦的滋味,很快君珂就不再梦见骑幺鸡天上飞了,她开始梦见植物打僵尸,她是植物,帐篷外那直挺挺一群是僵尸。
那群老货,叫起就叫起,还叫得一天比一天早,最早的一次,君珂熬了个通宵,刚回来躺下,帐篷外就响起那恐怖的干巴巴的“请君统领起床!”
君珂终于生气了。
尼玛,姑娘我长到十八岁,从研究所到尧国,从来没人管过我睡觉!
不是起不起的问题,而是这就开始急吼吼地管了,一旦形成习惯,以后怎么活?
这习惯不好!
得纠正!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绝对不再惯着那些老货,被子往头上一蒙,顺手撕了两团棉条往耳朵里一塞,继续睡。
帐篷外的人,很有耐心地等着,平均每半刻钟,叫一次。
“请君统领起床!”
“请君统领起床!”
……
半个时辰后,帐篷外的叫起换了。
“纳兰大帅三更睡,四更起。”帐篷外的人直挺挺念着,“君统领三更睡,辰时尚自未起!”
君珂忍无可忍。
这叫什么话?
说得好像她和纳兰述已经睡在一张床上,纳兰述起了她赖床一样。
这会引起误会的!
她唰一下坐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找出纸笔,唰唰写了一个牌子,往帐篷外一挂。
“此人昼伏夜出,作息时辰为鸡叫睡狗叫起,请严格按照此规则叫起,谢谢。”
牌子一挂,她回头睡觉,懒得去看那群长老的脸色——狗是我的,轻易不叫,鸡?这附近有吗?
长老们是不可能学鸡叫狗叫的,而且君珂这么一挂牌,明摆着如果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