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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发烧了?
君珂有点担心,踮脚伸出手背,想要试试他的温度,纳兰君让被她疑惑清亮的目光一盯,更加窘迫,飞快地一偏头,君珂的手背正好擦过了他的唇。
两人都呆了一呆,君珂飞快缩手,表情讪讪。纳兰君让脸上的红似乎有扩散的趋势,身躯却更加僵硬,他抬起手,似乎想去擦擦嘴唇,却最终僵直地落下,手臂打在腰侧竟然啪地一响。
君珂更尴尬,心想尊贵的太孙殿下大概是嫌她脏,也不好意思靠近他了,急忙走开几步。
纳兰君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紧紧攥在掌心。刚才那一刹,她的手背掠过他的唇,淡淡香气和细软触感一瞬间透肤而入,香到了心底也柔到了心底,像一团卷了春的碎花和柳絮的风掠过深潭,惊了那宁静水面涟漪隐隐,风过了,碎花柳絮却悠然飘落,搔在了寂静很久的心湖上。
他突然便想抓住那手。
他突然便想抓住那手,狠狠压住,在自己唇上停留更久。
他突然便想抓住那手,狠狠压住,在唇上久久停留,然后……
然后做什么,他脑子里也开始空白。
落入深潭的碎花,惊动沉波,若再次被风卷走,潭也寂寞。
纳兰君让的眼神寂寞下去,和过往十九年一模一样。
或许有些已不同。
……
诸般翻涌思绪不过一瞬间,君珂走了出去,他也迅速跟了出去,两人都恢复了平静。君珂拉着柳咬咬的手,低声道:“今日承蒙姑娘相救,日后定有报答。”
“你们就打算这么走出去?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走得出去?”柳咬咬却不理会她的话,笑嘻嘻咬着白牙齿,红唇艳得人眼花,“真要这么简单,我就白费心思了。”
君珂看看她拎着的篮子,若有所悟,“你打算怎么办?”
“先出去一个。”柳咬咬伸出一根手指,“你们两个太显眼,一个一个比较安全。”
“她。”
“他。”
两声回答同时发出,柳咬咬怔一怔,笑起来,“真是情深义重。”
君珂脸皮发涨,恨恨道:“什么情深义重。他势力比我强,他脱险我才有救,我可是为了自己。”
纳兰君让却道:“你一个女人,不要在这种地方呆太久,你先出去。”
“喂,你这话我可不欢喜。”柳咬咬脸一垮,雪白的牙齿闪闪地亮起来,那么亮的牙,笑着也令人觉得利,“这种地方怎么啦?玷污你啦?那你还不是来了?你何止来了,你还睡了我的床;你何止睡了我的床,你还睡在我身下。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我玷污完了,怎么样,要不要把床给劈了?把屋子给烧了?把我给杀了?来洗干净你尊贵的名声和身体?”
纳兰君让:“……”
君珂:“……”
风尘女子的泼辣,也是一等一的啊……
君珂同情地瞄一眼纳兰君让,皇太孙殿下真是流年不利,花街柳巷被追杀也罢了,如今被一个舞娘给堵得脸色发青,赶紧打圆场,“柳姑娘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叫我咬咬。”柳咬咬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又换了笑嘻嘻的表情,一指纳兰君让,“我不敢让这位贵人在我这被弄脏,我得请他先出去。”
君珂以为纳兰君让要暴怒的,谁知太孙殿下仰头望天,好像没听见,半晌闷声道:“刚才是我失言,不过还是让她先……”
柳咬咬一把将他推到了床上。
纳兰君让大惊失色,挣扎欲起,柳咬咬往床上一跳,将喷薄颤动的胸对准了他的手,叉腰挑衅地笑,“来呀,来推我呀!”
她本就衣衫不整,半掩的粉红鸳鸯肚兜里,跳出饱满的半个雪白浑圆,颤颤地往纳兰君让手上挤。
纳兰君让立即不敢动了。
“君珂,来帮忙!”柳咬咬头也不回吩咐君珂,“衣柜里有一套仆妇衣服,快拿来!”
君珂两眼发亮,窜到衣柜里,埋头一阵大翻,三两下拖出一套衣服。
“我不……”纳兰君让还没说出两个字,柳咬咬立即张嘴凑过来,“想不想被我咬一咬?”偏头打量他的身体,眼神亮晶晶,“哪里好呢?哎,你咬起来一定很带劲。”
纳兰君让赶紧偏头,拼命往床里缩,他有伤虚弱,面前又是一堆鲜活颤动的白肉,手伸到哪里都是“非礼”,哪里还敢乱动,柳咬咬横刀立马,叉开双腿坐在他身前,把床堵得死死,生生把尊贵的皇太孙钉在了床上。
“套上!”柳咬咬一声吩咐,君珂跳上床,三两下就将宽大的裙子给纳兰君让套上,纳兰君让大怒挣扎,“放开,我不穿,我不穿……”
柳咬咬唰一下脱下肚兜,往他脸上一甩,“不穿那个,就穿这个!”
纳兰君让被脂粉香气熏得差点晕过去,等他抓开肚兜,君珂早已把裙子给他套完了,纳兰君让抬手要脱,君珂却早有准备将裙子的系带和他的裤带栓在了一起,他用力一扯,险些将自己裤带扯断,赶忙缩手。
柳咬咬趁他和裙带裤带奋战的时候,赶紧拿过化妆箱,动手开始拆纳兰君让头发,纳兰君让护住头,低声怒喝,“放肆!放肆!”
“我便放肆了又怎样?”柳咬咬拿着珠花,柳眉倒竖,“你这人知不知道好歹?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迂腐?事急从权懂不懂?不就扮个女人,毛都不少一根,能救你和君珂两条命,这么上算的生意你不做?君珂都肯扮男人,你怎么就不肯扮女人?”转头问君珂:“叫你扮男人你肯不肯?”
“肯!”君珂答的爽脆。
柳咬咬得意地回头看纳兰君让,红唇微张,亮晶晶的牙齿都似在发光。
纳兰君让给她的歪理气得发晕,怒道:“扮女人和扮男人不是一回事!”
“活命面前,就是一回事!”
纳兰君让一怔,柳咬咬趁机散开他头发,手脚麻利挽了刚才那个安妈妈的发髻,也没怎么给纳兰君让化妆,皇太孙本就长得好,化了反而不自然。
随即她嘟囔道:“这胸不是那么回事啊……”咬着唇眼光在四面搜寻,君珂悄悄指了指床头挂着的两个大香包,柳咬咬一眼看见,喜得手一拍,道:“有了!”
眼看这两个女人狼狈为奸得寸进尺,抓了两个大香包要给他垫胸,纳兰君让再次忍无可忍,“我怎可独自先逃生,留她在这危险之地?不行!”
“你留着我才有危险。”接话的是君珂,蹲在床下,仰头抓住纳兰君让的手,努力回忆《怪兽史莱克》里那只惯会用眼神卖萌的猫,水汪汪亮晶晶地道,“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我只是个附带物,你快点牺牲一下自己,给我引走敌人吧,求你了!”
“是的是的。”柳咬咬用胸脯推纳兰君让,“你真漂亮,咬咬越看越喜欢,你再不走,咬咬就要睡你了。”
纳兰君让:“……”
金尊玉贵中规中矩的皇太孙,给这两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搞得发昏,无奈之下只得屈从……
不屈从也不行,纳兰君让也清楚,柳咬咬安排那个仆妇在杀手们前面出现,就是为了等下好让他代替的。君珂身架娇小,万万扮不来。也只有他出去,才能将事态更快地解决。
只是这种方式,太让人五内俱焚了……
过了一阵子,房中站立着头牌舞娘和她的高大的“仆妇”。那安妈妈和纳兰君让个头差不多,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那个老妇人。
纳兰君让穿着灰布仆妇裙,套着安妈妈的大绣鞋,扎着妇人发髻,戴着俗艳珠花,浑身不自在,柳咬咬用力拍他屁股,“别缩腰,挺直!挺直!”
君珂早缩到帘子后笑去了——太孙殿下惨不忍睹,她得给他留点面子……
柳咬咬让别别扭扭的“仆妇”挎上篮子,坦然出门,临行前君珂突然喊住了她。
“咬咬,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
柳咬咬跨出的步伐顿了一顿,才回过头来。
一瞬间,这纵情自然的女子,眼神里掠过一丝连君珂也看不明白的苦涩和惆怅。
随即她笑了笑,一笑间鲜妍非凡,惆怅仿若从未悄生。红唇白齿,石榴花般亮了亮。
“因为。”她指了指君珂,笑意里有赞扬也有傲气,“你给我们女人,争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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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匆匆离去,君珂留在了室内。
她隐在窗台下,看见柳咬咬带着低着头的仆妇直奔东阳街,四面风声不休,人影穿梭,却无人前来偷袭或盘问她——刚才黑衣人们都已经看见了柳咬咬身边那个特征鲜明的仆妇,也已经查问过,早已释了疑。此时众人焦心于搜索,远远地瞥一眼都没再注意,柳咬咬顺利地带着纳兰君让,出了巷子。
这边君珂也安下心来,放下帐子躺在床上休息,等着纳兰君让脱险后来救她,或者直接等天亮——天一亮,这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