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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正如小心所说,当卫兵交班时,已发现无头尸体,消息传开,整座金玉楼为之鼎沸。
雅轩外已围上数十高手,第一个赶来的乃是金王天二儿子金王超。
不论事情发生如何混乱.他总是摆出了树临风,从容不迫之态,但此时眉宇间仍能看出惊诧之相。
他实在想不通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落个头颅全无?
金鹰也赶来了,三十上下,留了一脸络腮胡,剃过了又长出少许,粗直而硬挺,比上不怎么修饰的衣衫,比起金王超就显得落莫多了。
金王超瞄了一眼;“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金鹰声音低沉淡漠道:“我……先追到楼外……”
“是不是追不着才调头?”金王超稍带奚落地说。
“我……”
还未等金鹰回答,金王超已露出一副自得神态:“大哥你也不想想,歹徒作案已有一个时辰,你还想在外面找出线索,这太不可能了吧?”
金鹰抿抿嘴唇:“我只想试试。”
“试出来的结果是可以想象的。”金王超懒得再和他说教,下巴一扬:“你去看看这两名卫兵是如何被杀的?”
金鹰无意地反瞧金王超一眼,目光停顿了一下,随后仍旧蹲身去检验死者。
金王超在旁负手而立,清风掠着白丝袍,轻柔飘飞,好一副佳公子模样。
他的神情并未将自己大哥放在眼里。
金鹰似乎也明白,自己是金王天捡来的养子,能有今天已是不错,岂能再和弟弟争高下?
金鹰检视良久才起身,道:“伤口平滑整齐,似是利剑所伤……”
金王超冷笑道:“这我早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是刺客在一指之内所完成,我要你检视的是,这两人身上是否仍有其他伤势?”
金鹰冷漠道:“没有。”
“你没脱掉两人衣服,怎知没有其他伤势?”
“因为刺客能在一招之内完成杀人动作,他无须再做任何其它不必要的手脚。”
“你这是揣测?”
金鹰冷目瞧向他,大有“你不相信,何不亲自动手验伤”之意。
两人视目瞬间,金王超已发出冷笑:“你果然学乖了,光想就能想得通;好吧!既然只有这么一点儿线索,你想该不该通知爹呢?”
金鹰道:“敌人身手非凡,自该告知父亲。”
“小题大做,父亲正在闭关练功,岂好打扰他?”
“内院武士,至少是一流身手,敌人能在一招之内取其性命,而且又是割头,分明是示威而来,我认为还是告知父亲来的妥当。”
金王超鄙笑道:“连这点事,你都处置不了?”
金鹰似懒得再和他争,默然不语。
金王超冷笑道:“如果你不敢承担,这件事就由我接手好了。”
“二弟,有时候事情必须顾虑到金玉楼全体。”
“你认为我处置不了?”
“我没这个意思。”
金王超一口气好似咽不下,就要叱叫出来。
此时庭园已奔进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瘦青袍老人,他习惯地拨弄金边眼镜架子,急忙上前,拱手道:“两位少楼主,到底发生何事?”
说话间已奔至两人面前不及三尺,一脸红润,血气起伏不定。
金王超往地上一指:“金总管你自己看。”
金总管泽号铁算盘,姓金名不二,任何生意从不二价,因而得名江湖,他闻及金玉楼出事,匆匆忙忙地从洛阳城给赶了回来。
他往尸体瞧去,亦感吃惊:“竟会有人敢打起金玉楼的主意?”
金王超不屑一笑:“谁敢?只不过是一些自不量力的亡命之徒罢了!〃
金不二摸了摸金边眼镜:“会不会是七巧轩的人?”
金王超冷笑不已:“要是那些臭姑娘。我一个一个把她们衣服给剥光。然后游行示众。”
全鹰道:“不可能,七巧轩和我们虽是水火不容,但只要是她找的碴子,必会留下七巧轩独门记号,此时并未发现那记号。”
金王超冷笑道:“你以为敌人都那么讲信用?要用你的方法来表明身分?
全不二欺身检视尸体,喃喃想着:“一刀毙命,是高手突然他瞧及出事地点,惊惶不已:“是在玉楼轩?!大事不妙,快通知楼主。”
见他如此反应,金鹰和金王超顿感惊诧不解。
金王超道:“金总管,这只不过是小事,似乎不必惊动我爹他老人家。”
金不二急道:“少楼主你有所不知,老爷他老人家曾经交代,只要玉楼轩出了事,务必要禀知他,否则事情将会无法收拾。”
如此一言,金王超反而紧张了:“难道是为了什么宝物?”
他素知父亲在此藏了不少宝物,但到底有何种宝物他可仍一知半解,听及父亲如此交代金不二,他不得不如此。
“二位少爷请稍候,属下这就去请楼主。”
不敢耽搁,金不二甩身往左侧月门奔去。
他的离去,可把躲在暗处的金蛋先生王玉少爷给吓得两眼发直,直噙咕着事情怎会搞得如此之大?连老爹都得亲自上阵,万一要是查到自己头上,那可怎么办才好?
“不说话、不吭声、保平安……”
他不断念着小心临行前丢下的这句话,心头也不知是否管用?两眼盯着月门,真希望来的是小心而非他爹。
然而事与愿违,眨眼间,金不二与他爹已焦急地赶了过来。
金王玉为之苦笑:“这下金蛋可变成土蛋了。”
他只有坚信小心的话,不吭声,心想着“那是大人的事”,只好硬装到底,躲的更小心了。
金王天到来,未等众人拜见,已快步撞入玉楼轩。
众人未得允许,未敢跟入,皆立于门外,聚神等候消息。
轩内传来咋啦啦翻箱倒柜的声音,碎然听得金王天大叫:“不好,血麒麟!〃
众人听来.一阵茫然,可是听在金王玉耳中,可如劈雷,震得他两眼发直,闪过一丝念头,君小心难道真的把那只血麒麟给顺手牵羊了?
来不及他再想,金王天已呼叫金鹰、王超、金不二等三人鱼贯入内。王玉顾不得再躲,也移身往左扇窗靠去,想瞧个究竟。
金王天双目如铜铃,充满血丝,一头灰发倒竖,惊惶不已:“血麒麟被窃了!〃
金鹰、金王超、金不二以及躲在窗外的金王玉全往长柜、玉桦树中间那只鲜红如火的血麒麟望去。
金王超不解道:“爹,血麒麟不是好好的在那儿?”
众人亦有此想法,不解金王天为何如此说言?
金王天先是一愣,随即怒目更张,凌空伸手吸起血麒麟,怒道:“这只是假的!〃
血麒麟砸往地面,碎散一地,可把众人绷紧的心给摔散。
尤其是金王玉,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儿尖叫,双手紧掩口鼻,脑中一片空白。
金鹰急道:“凶手会是为了血麒麟而来?”
金王天没有回答,盯着一片散乱发呆。
金不二拱手道:“楼主,很明显,凶手是冲着宝物而来。”
“也许是吧!〃金王天定过神,显得有点老态。
金王超怒不可遏:“竟有人敢动上金玉楼的主意,我金王超第一个饶不了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金王天瞧向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不二冷静沉思,随即道:“楼主,那血麒麟可有何特殊之处?”
他想问清血麒麟除了价值连城之外,是否仍藏有其他秘密,也好决定如何处置。
金王天收回心神,目光已转深沉,寻视众人一眼:“并无其他秘密,但此麒麟可说是金玉楼传家之宝,被偷了,事关金家颜面。”
金不二心中稍安:“属下自该尽力找回该物。”
金王超冷叱道:“还要把那人斩手断脚,让他们尝尝和金玉楼作对的下常”
金王天冷静道:“超儿不得鲁莽.爹要你们三人进来,就是不想把事情传开。”
金王超冷笑道:“孩儿并非要张扬,只是请爹允许,对敌人不必客气,以收惩戒之效。”
金王天默然颔首,随后椅身拾起一只先前金王玉曾经找过要送给君小心的小麒麟,抚摸着,似希望它能在刹那间变大而成为传家之宝似的。
金鹰则拾起血麒麟碎片,瞧视半晌,道:“爹……凶手能弄一只假麒麟来隐瞒,可见他是计划良久……”
不等他讲完,金王超已冷笑截口道:“这还用说吗?任谁都可以想得出来,凶手是冲着咱们金家而来。”
金鹰冷眼瞧他,也懒得再说下去。
金王天沉吟半晌,道:“超儿,你想会是谁干的?”
金王超感到得意,因为他爹问的是他而不是金鹰,冷眼膘向金鹰.随后才道:“孩儿认为此事和七巧轩那些婆娘脱不了干系。”
金王天频频点头,金王超更形得意。
金鹰拱手道:“爹,孩儿以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金王天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