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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俞老练地一笑,带着一两分得意,但没表现出更多的欣喜。她轻拨长发,上前挽住子骏的手臂,呶呶嘴用不容分辩的语气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小青的衣柜里有许多性感火辣的时装,她以前常穿,但和子骏恋爱后,她穿着保守了一些。杰俞和小青的模样相像,但同样是性感的装束,杰俞显然比小青更胜一筹,因她的身材实在太丰满了,完美的峰形令她无沦是正面还是侧面都艳光四射。子骏偷眼睨着,心喜于杰俞的美艳之余,心中又惴惴忐忑。
以前杰俞的话很多,今天她却表现得很沉静,一路上没说上十句话,脸上总挂着一种介于亲切与冷淡之间的笑,像一面屏障,令人捉摸不透,不敢过于亲近。子骏几次想问她要去哪里,都没敢问出口。
穿过闹市区,两人沿着江堤继续向前。江风习习,吹散了闹市的喧嚣,走过一坪宽阔的江边的广场草地,远处的码头依稀可见。
“到了,就是这。”杰俞指指停泊在码头边的一艘小型游艇。近几年兴起夜游江景,除了大型游艇之外,乘坐小型豪华游艇很适合全家出行,于二人世界来说,就更加妙不可言了。子骏头一次乘坐游艇,很觉新奇,随杰俞上了艇。杰俞吩咐水手道:“好了,开船吧。”
船舷响起一阵水声,游艇慢慢驶离码头,在江中徐徐前进。江风清而不疾,鳞鳞江面倒映着两岸的五彩斑斓,船仿佛行驶在漾动的彩绸里。子骏立在船头,深深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心中宁静而详和。甲板上,杰俞已布置好酒水和甜点,她唤:“子骏,过来。”
子骏回头看杰俞一眼,不由纳闷:杰俞今天怎么了?有点奇怪,而且不叫我“哥”,直呼我的名字……杰俞翘足坐在椅上,手里轻晃着一小杯红酒,眼脸微提,闪了他一眼,然后娇唇一抿,呶呶对面道:“站着干什么,坐。”
子骏忐忑落座。侍立一旁的服务生正准备倒酒,杰俞却把指尖一挑,示意他退开,然后拿过酒瓶,倾出血红的酒液,酒液撞击着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来,”她将酒杯塞进子骏手里,“干一杯。”
子骏瞅瞅杯里,笑着问:“为什么而干呢?”
杰俞的眉角轻轻跳了一跳,笑得有些不自然,“为我是你的妹妹。”说完便先饮尽,晃晃空酒杯似笑非笑地看向子骏。子骏也干了。杰俞又倒上酒,再次举杯道:“这一杯,为了你是我的哥哥。”
子骏心中疑虑,见她先干了,自己也干了。杰俞又倒上酒,第三次举杯,子骏先插道:“这第三杯为了什么好?”杰俞淡淡一笑,望着酒杯有数秒的凝神,最后摇头轻喃:
“不为什么……”
说完,她脖子一扬。长风骤起,纷扬的长发盖在她脸上,她缓缓咽下酒去,移向别处的双眸里含着几许落漠和感伤,仿如醉意倾刻间袭来。子骏更加奇怪了,心猿意马地喝了第三杯。
杰俞今天很不对劲,然而,今晚的她又是从未有过的迷人。
长风又起,她迎风抖开一头长发,任风雕塑着她愈渐沉醉的脸。在那一片妩媚的红晕下,子骏发现了一种深深静静的忧郁。
“杰俞……”子骏放下酒杯,走到船舷边和杰俞并肩站在一起。她抹开长发,幽醉的目光灼热了子骏的全身,令他原本想说的话竟不能开口。
“谢谢你,哥。”她投以平和地一笑。子骏怔住了。
“干嘛谢我?”
杰俞腼腆地说:“为你替我准备的生日会呀。我已经知道了,你准备包下整个体育馆为我开生日PATRY。”
子骏暗吁一口气,挠挠头说:“是影莹告诉你的吧。那丫头的嘴真不牢,我还想给你一个突然惊喜呢。”
杰俞感激地笑了,手插进他温暖的臂挽里,“其实生日怎么过,对我都不是很重要,关键的是,是我可以重新遇见你,有你陪我过二十岁的生日。”说完,她的头靠在子骏的肩上,凝望着远方的脸上陶醉而幸福。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来娇气地嗔:“哥,你真的好狡猾。”
子骏的神经被她搞得异常过敏,不安地问:“又……又怎么了?”
杰俞调皮地一笑,“你呀,大张旗鼓地为我介绍男朋友,像拍卖似的。这一回,我的淑女形象都被你破坏光了,真过份。”
子骏笑道:“这都是你说的呀,要我找一大群男生任你挑。我只是想把网撒得越宽越大越好,喜欢不喜欢,全由你自己做主。”
杰俞脸上的笑却慢慢淡去了,换之是一副庄重的神情。“哥,”她语气认真地说,“哥,其实我从不巴望自己会在那几百位男生中挑中我喜欢的男孩的。”
“为什么?”子骏解释,“没错,他们有不少是道上的兄弟,但大部分是正经人,人品好,学历又……”没说完,杰俞已摇头打断,用更加认真的、到了几近冷酷的语气说:
“哥,灵芬生月的那天,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事。”
子骏感觉到气氛正在急转直下,局促地答:“送个男朋友给你呀,不是么?”
“是,但是……”杰俞不在乎地一耸肩膀,口吻轻如气淡如水,“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然后放开子骏的臂挽,缓步踱向船头,沉默地望着船下破开的水花。子骏不解,很快跟上去。
“杰俞,我做错什么了吗?”
杰俞不言,只是专注地望着水花,似乎有所等待。子骏全被她弄糊涂了,看着她许久,却不知如何去问,又从何问起,只能和她一起低头望向船下,仿佛那阵阵激起的水花能给予他提示。
江面渐渐宽阔了,城市的霓虹在遥远的两岸,逐渐变得深遂渺茫起来。那夜幕的江水,本没有颜色,如果没有灯火披于它的彩鳞,它只能如眺望远方所见的那一片长长深深的黑。如今游艇的破浪而行,反给于了它一种颜色,是白色,那阵阵花白的浪头,荡开了宽宽的涟漪,它们在眼前滑过,在身后散开,在更远处消失,变成了一个个迷……望着那阵阵隐去的白浪,子骏怦然心动,终于猜透杰俞的用意——真蠢!他千不该万不该答应杰俞送一个男朋友给她的话,因为她真正想要的人,是他洪子骏!
“杰俞……”他怆惶地转过头去,而杰俞却用柔软的小手,掩住了他的嘴。
“傻瓜,你总算想到了……”杰俞的身体渐渐向他的怀中偎去,柔软的芳香如水般包围他,浸入了他的心脾,令他无从抗拒,更无力抗拒。她洋溢着幸福和妩媚的脸,如那一阵轻跳的浪,——浪隐去在深深的江水里,她的脸,则隐去在他宽阔的胸膛中,——而她的脸,她的身体,又犹如一块巨石,将子骏的全身,都拖进暗不见底、深不可测的大江中……
九十二 烟民洪子骏
独处,是一把双刃剑。有时侯,独处会带来诸多无聊、多余的时间,让人心情倦怠,失去动力。但很多时侯,人又十分需要这玩意——独处。
于烟民面言,独处时必不可少的,是香烟。
香烟这东西,比女人耐看,耐品,并且忠诚。子骏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香烟翻来覆去地看着。虽然它只是他身边最寻常不过的东西,但是它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主人重视过。观察着它,子骏忽然有种感悟,觉到这支小小的香烟其实挺美,——不是么?浅黄色的滤嘴上布满星星点点的图案,像一条花裙子。滤嘴上方的金边微微发光,像一条时髦的腰带。烟纸底端的商标和一圈美术字体,像女人穿露脐装露出来的肚子,商标正如肚脐眼,尤为醒目;美术字犹如女人弯下腰时腹部的性感的皱折。最后,它还戴着一顶桔红色的小帽子。从艺术角度来欣赏它、联想它,这支香烟不仅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性感的。
既然香烟是漂亮并且性感的东西,为什么有些人死活要戒掉呢?若说香烟有害,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害的?比方说大匣蟹,喜欢吃大匣蟹的人不在少数,但大匣蟹喜欢吃什么东西又有多少人知道?大匣蟹喜欢吃腐尸,养蟹人常常会捡些烂肉死狗之类丢进池里喂蟹,很快,烂肉死狗上爬满了蟹,那场面就像一群蚂蚁围着一块方糖,倾刻之间一扫而空,留下空壳白骨,慢悠悠地沉进混浊的池底……
所以,香烟嘛,如果它不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吸了,正如女人不漂亮,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去追。总之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绝对不可以被排斥的,一是女人,二是香烟,——天知道你什么时侯会需要他们呀。
想到这,子骏顿感轻松,他一阵大笑,叼着半截烟得意洋洋地走进办公室。孰料——
“死烟鬼!要抽烟就出去抽,快滚!”
丰佳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