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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仁美出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状?”
“没有。就只有身上平常穿的白袍,当时已经换成便服而已。”
“你们有没有看到真田仁美离开保健室?”
社长立刻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没看到……我记得真田医师不是有在晚上七点半先离开了保健室一阵子吗?我记得她昨天有稍微提到一下喔。这个部分有确认过了吗?千岁警官?”
乌山刑警又用眼神取得警部同意,才回答了多摩川社长的问题。
“就如你所说的,她本人表示,刚好在晚间七点半的时候,她把保健室的门锁上并且离开。但是,当我们问她‘当时有没有看到别人’的时候,她回答‘应该没有’……”
“晚上七点半啊,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在工友休息室咧,没办法当真田医师的证人。”
“我了解了。那么接下来,我想问一下那位工友的事情。堀内工友一直都跟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吗?”
“没有,他没有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咧。他有说他要出去抽根烟,然后就离开啦。他离开的时间大概是晚间的七点二十分左右吧?一直到快要七点四十分的时候才回到休息室来。我们三个人等堀内伯伯回来,跟他说了‘再见’,然后走出休息室不久,就听到那个尖叫声了咧。”
“嗯,也就是说,堀内工友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人在哪里做什么,你们并不知道。这样没错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该不会在怀疑堀内伯伯吧?千岁警官?”
“我们并没有特别怀疑堀内工友,只是我们也不会放过所有的可能性。对吧,警部?”
“正是如此。对了,你们有没有在案发现场附近捡到什么东西?或者是有没有看到谁捡走了什么?有看到这个也可以。你们有没有印象?坦白从宽喔。”
“‘什么东西’指的是?”我开口问。
“好模糊喔,可不可以具体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千岁警官。”
这种问法,任谁都会觉得有问题。
“你们给我等一下!”祖师之谷警部瞪了我们一眼,说:“有问题的话,不要问乌山刑警,都来问我。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刑警而已,我才是警部。毕竟搜查行动的指挥权还是在我手上。”
“喔,是吗。”
“对了,哎……是想问什么来着?”
“我们没有什么想问警部的。”
我只是单纯想问千岁警官问题而已。
三
我们太过不正经的态度,激怒了祖师之谷警部,气得他七窍生烟地拉着乌山刑警就走。结果,祖师之谷警部最后抛出来的那个问题,依旧是让人摸不着头绪,如坠五里雾中。我们三个人在校园里随意闲走,一边思考那个问题真正的涵意。
“有没有在案发现场附近捡到什么东西?或者是有没有看到谁捡走了什么……他是这样问的吧?”
“嘿啊,是什么意思咧?”
“会不会是案发现场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呢?我想警部他们一定是在找那个东西啦。”
“但问题就是‘那个东西’是什么咧?凶器插在尸体的胸口,所以跟它没有应该关系呗。”
八桥学长说完,无意识地把视线望向校园里的一角。在他的视线彼端,有一个东西——那是一颗网球——是和凶杀案完全没有关系的一个平凡小东西。可是,就像是猫发现球就一定非得要逗弄一番才甘心似的,在午休时间发现这颗球的高中生,也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喂,流司!”
“好,我知道了。”
多摩川社长就像是已经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似的,开始动了起来。他拿起了丢在校园一隅的长柄扫把,然后把柄的部分拆了下来,用两手试握了一下,测了一下手感。接着他拿着扫把柄挥了两、三次,便走向一个看不见的打击区去。
于是,在鲤之洼学园校内的一角,璨烂辉煌的太阳下,侦探社两大巨头的对决,就此展开。
凶杀案的事情,就像是被蒸发掉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侧的强打者高高举起球棒,说:
“鲤之洼学园三年级的多摩川流司,侦探社社长。喜欢的打者是中日队的陈大丰。”
另一方面,西侧的主力投手也不遑多让:
“鲤之洼学园三年级的八桥京介,侦探社社员。喜欢的投手是阪急队(※日本职棒球队,一九八九年改名为欧力士队。)的今井勇太郎!”
我身为低一年级的学弟,这种时候该尽的义务,当然就是当捕手。
我不需要自报“喜欢的捕手是……”。再说,我根本就没有喜欢的捕手。
八桥学长“唰!”的一声,自己配上像棒球漫画的音效,手高举起来,单脚抬高,摆出很独特的投球姿势。另一方面,社长则是用以前小学生都会模仿过的“金鸡独立打法”来应战。这怎么可能打得到呢?
八桥学长投了一个超红心正中的半速球,社长很豪爽地大棒一挥!两强对决就像是一幅画似的,以挥棒落空三振收场。西侧的主力投手成功封锁了对手的打击。
“去‘河马屋’请我吃章鱼烧喔。可以齁?流司。”
“既然我都惨败在你手下了,也只好这样啦。”
鲤之洼学园的这场棒球对战,是有一点小赌注的。只要分出输赢就好,程度高低不是问题。
就在我接着要准备进入打击区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跑出了一个男的。
外表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人,身上穿着白袍。我们学校没有男医师,所以这个人可能是理化老师。白袍男注意到我们,啧嘴说:
“真是的,在搞什么嘛。”
接着,男子就一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学校现在因为发生了凶杀案而闹得沸沸扬扬,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大白天就拿着木棒在这里乱挥……你们觉得这样对吗?啊啊~你们还真是令人摇头叹气,我对你们太失望了啦。看来你们一点也没有所谓的‘自觉’。总之你啊,不要傻傻站在那里,把那根木棒给我拿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理化老师从我手上把扫把的柄拿走。接着,他用两手试了试手感,又突然豪迈地挥了两三下。然后,就在没有任何人叫他的情况下,自己走上了打击区。
男子身上白袍的衣角被风吹起,但他仍然将木棒拿得笔直,站着准备打击。
“鲤之洼学园生物老师石崎浩见,三十岁。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来当侦探社的指导老师。喜欢的打者是养乐多队的大杉胜男。不用因为我是老师就跟我客气,八桥同学,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你就放马过来吧。”
“???”
啊?这个人不是说他对什么东西失望的吗?
“嗯~不愧是老师。”我身旁的社长发出感佩的喃喃声说:“大杉。还真是另类。”
“哎……请问一下,”我诚惶诚恐地开口问,
“这个人是谁呀?”
“啊?你刚没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吗?”
“大杉?”
“你白痴呀!”
啊,我被社长骂白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被社长这样骂。
“他不是大杉,他是生物老师石崎啦。他刚不是有自报姓名了吗?”
啊啊……是没错。这个不重要。这不重要,可是,
“我刚好像有听到他说他是侦探社指导老师。”
“是啊。石崎是我们侦探社的指导老师呀。搞什么,你这家伙不知道啊?”
“……”
这样一说,确实昨天晚上社长和学生会长讲话的时候,有提到指导老师有着落什么之类的。原来那不是说出来吓唬人的呀。可是,我们社上有指导老师,这件事也让我很吃惊。我想他包准是个怪咖老师。
社长对着站在虚构投手丘上的八桥学长,不负责任地撂话说:
“喂~八桥,你不必跟他客气啦!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喔,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啦。不管对手是石崎还是谁都一样的啦。”
八桥一边说着挑衅的话,一边照例投出他的正中半远球。另一方面,身穿白袍的生物老师拿出使尽全力一挥的气势,大棒一挥!就在两个象限交错的瞬间,胜负已定。
“就说要给你来一球不客气的啦。”
八桥学长一边将软弱无力地弹跳两次的投手前滚地球接起来之后,一边要求说:
“那你就请我们喝生物教室的特调咖啡好了喂!餐后需要来一杯的咧。”
“嗯,既然我败给你们了,那也没办法啰。”
他带着很干脆的表情,把扫把还给我。
他输了以后,也没有开口说“你们这些学生,赌博是不对的呀”。从这一点看来,我想应该就是他了——
石崎浩见,他的确就是我们侦探社如假包换的指导老师。
四
于是我们一行人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