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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做的女孩子。
琉琉和张艳的重感冒也不知道是治好的还是拖好的,总之,没有几天,这两个小姑娘就精神抖擞开始上班了。不过,依然穿的是那样单薄,依然是那样哆哆嗦嗦。假设这两个小姑娘不在千百度上班,而在一家国营企业或机关单位上班,她们还会这么打扮吗?会的,一定会的,即使让这两个小姑娘在华夏银行上班,即使规定必须穿行服否则就下岗,她们也会的,因为自由的天性每个人都有,有些人把她泯灭了,而她俩却没有。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天空是那种暗暗的红色,人们已经记不清楚这场雪是什么时候下的,或者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它就稀稀拉拉的没有停过,也不知道这场雪准备下到什么时候。
千百度来了两位醉醺醺的客人。这两个男人大约40岁的样子,满脸通红吐着酒气,两个人进屋以后,也不办事,凑在麻将桌旁指手画脚的看打麻将,也不知道是在蓄谋谁,还是就在这儿过把干瘾。千百度对这样的不速之客从来都是无可奈何的。
琉琉今天不知道是抽哪股疯,存心想逗逗这两个男人。琉琉大呼小叫的喊道:“哇噻,这么大的雪呀,我给大家买点吃的去。”说着就跑出去了,没多久,琉琉拿了一大袋子桔子回来了,走到麻将桌边,使劲的跺鞋上的雪。琉琉穿着性感的高跟鞋,穿着把屁股勒得像光腚一样的皮裤,扭着腰,摆着胯,左蹭右磨的,嘴里说着:“外面的雪老大了,根本看不到人,这大雪即使在大街上也没人看到。”打麻将的人都鼻子里哼了一声,都知道琉琉是说给那两个男人听的。
琉琉给大家分桔子吃,那两个男人也凑热闹说:“见者有份,给我们一个呗。”琉琉拿出个桔子说:“行,吃我的桔子,就得跟我。”这两个男人根本不理会那么多,一人拿了一个,边吃边笑着说:“我俩都吃了,你怎么说?”琉琉才不怕这个呢,琉琉说:“你俩都吃了,那你俩一块上呗。”这两个男人被琉琉一激,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说:“上就上,还能被你个小丫头给吓住了。”琉琉得意的对着大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然后嘻嘻哈哈的领着两个男人往里屋走去。琉琉的生意也是大姨的生意,大姨也很高兴,大姨嗔怪的说:“这小骚货,真会勾引人。”
大家继续打麻将,大家都议论说琉琉在千百度这些年可没有少挣钱,这鬼丫头才有心眼儿呢,将来嫁了谁都能把谁玩儿死。
没有过多长时间两个男人神色慌张的出来了,满脸红红的,也没有多说话,扭扭捏捏的走掉了。
两个人刚走出门,大家就哈哈大笑,都觉得谁想跟琉琉玩花招谁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多久,琉琉也出来了,气呼呼的问:“那两个家伙呢?”。大家说已经走掉了。琉琉张口就骂道:“我操你妈的玩儿完了不给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琉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工作证,看了半天说:“他妈的还是酒厂的科长呢,跑皮不给钱,真她妈的坷碜,我明天就拿工作证去你们单位找你,看你要脸还是我要脸。”
琉琉这样说是完全有可能的,琉琉可是啥都干得出来的人。
大家一看原来是这么回事,都鼓励琉琉说:天下哪有这样的男人,越是当一点小官,越他妈的没有素质,哪有找小姐不给钱的,说出去丢死人,别怕他,到时候我们都去帮你要。
于是这伙打麻将的就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有说家财万贯,开着小车来,本以为是大款,结果和小姐讨价还价,死不要脸的;有说出手阔绰,一扔好几百,结果在菜市场碰到他和别人为几分钱破口大骂的。总之,客人多了,什么样的都有。
正说着,那两个男人又回来了,琉琉翘着二郎腿,一只脚像抽风似的嗒嗒嗒抖着不停,嘴里笑嘻嘻的说:“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不怕我明天去你们单位找你们呢,你如果真的不怕,我就去你家里找你媳妇说,我看到底谁怕谁。”
这两个男人进去时还雄赳赳气昂昂的,现在就像焉巴了的茄子,低着头走到琉琉身边哀求琉琉说:“我们都喝多了,也没有玩成功,不能算,要算顶多算一份,给一个人的钱吧。”
琉琉嘻嘻呵呵的说:“那算你俩谁的呀?”那两个中的一个说:“算我的吧。”琉琉说:“行,那你先把钱交了吧,明天我就不找你了,我去找他。”
另外一个哭笑不得的说:“小丫头,算你狠,给你钱,都给你,只不过你太不讲职业道德了,你把我俩骗上套,稀里糊涂的就完事了,服务质量也太差了吧。”
琉琉老练得跟她22岁的年龄很不相仿:“怨都得怨你们自己,喝这么多酒来玩什么呀,等下回你们清醒时来玩,我再好好陪你们就是了。”
两个男人交了各自的钱后,相互交流了一下表情,很像败兵相见啼笑皆非的样子,然后保持着这份神态,拿着工作证,哭笑不得的走出了千百度。
据说那个酒厂的经济很不景气,工资已经欠了好几年了,工人上访都好几次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倒闭,所以说这两个科长就要比其他单位的科长寒酸的多,不过真是奇怪,饭都要吃不上了,怎么还能想到性呢,按中国的正常思维,性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即使排出100个日程安排,也排不到性的头上啊。
在这个整天充满脂粉味和挑逗味的千百度里,典典和田野现在算是千百度最有正事的人了。田野的美发师考试快要来临了,田野对美发事业前景看好,田野考察了许多美发厅,她发觉美发的利润简直是暴利,她的这些观点甚至都影响了典典,典典也计划着要学习美发,但是她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美容方面,2005年5月典典就要参加高级美容师考试了,那个中级美容师资格证书在典典的手中揣了没多久,她就有些不满足了。
典典和田野的心态很不相同,典典有一个温馨的家,典典可以用安逸的眼光看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典典即使马上离开千百度从此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回家生活,所以典典的心是很踏实的。这种踏实的感觉是这个社会上弥足珍贵的东西,而田野恰恰没有这一样东西。田野和天成的婚期和天成妈的寿命成反比,正如田野说的,她和天成都活不过天成他老娘,所以对于家庭,田野几乎没有什么打算,一个女人,如果不是有一个什么光辉伟大的事业夺去她整个心灵,那么如果没有家,她的内心深处一定是空虚的。美发能算一个光辉伟大的事业吗?这当然算不上,田野只是把美发当作她将来离开千百度新的谋生职业。所以田野的内心深处是空虚的,是不踏实的。
然而,典典却可以把美容当作一个事业来做,因为如果几年以后,典典不在千百度上班了,典典挣的钱已经够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了,而符锐还有稳定的收入,这个家的正常运转是没有问题的。因此典典完全可以把美容当做一个追求而不是一个谋生手段。
千百度的其她姐妹们也都没有典典这么幸运。
也许是因为典典比任何人都有一个好的心态,也许是因为典典本来就有一个善良的心,典典总是用一种善意的单纯的微笑来看身边的每一件事情。有一个人完全可以站出来证明这一点。
这个人是离千百度不远的街道拐角处的一个乞丐,他常年驻守在那儿,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没有谁知道他到底是正常人还是傻子,因为没有任何人去跟他交流过。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无论是高贵的还是贫贱的都不会和这样的乞丐接触,因为他们认为无论高贵和贫贱至少都够得上正常人的标准,而这样的乞丐却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人类。所以说这样的乞丐如果能和别人面对面的讲一句话,就是极大的荣幸了,即使这个人在社会上身份低微、甚至明天也会沦为乞丐也不要紧。然而,千百度的姑娘们却没有这么想过,她们不但经常把吃不完的饭菜拿出来给乞丐吃,有的时候还要拿他开开心。即使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如果能被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开开心,也是倍感荣幸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个从来没人搭理的乞丐了。也许这也是这个青年乞丐常年驻守在这儿的主要原因吧。
2003年的那个冬天,天气并没有像专家们预料的那样全球气候暖化,那个青年乞丐穿着一件四处爆裂着棉絮的棉袄,两手拢在袖口中,萎缩在街道的拐角处不停的跺脚。他穿着一双冻的硬梆梆的破皮鞋,皮鞋的鞋尖像鳄鱼嘴一样恐怖的张着,没有人敢细想大嘴里都有些什么内容。同时人们也无法看清鞋底是否还在,因为这个年青乞丐的脚底和皮鞋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