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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叹了口气说到:“我没有朋友,没有。所以我们若是死了。只怕无人为我们落泪。至于她。只是想到她是和我一样被摆布的棋子,想到她地身份被我知晓,想到她这一回去也许就要被钥王给……我在想,如果我,如果是我在努力挣扎的时候,澜王识破我的身份,对我挥刀地话……我恐怕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被人记得。”蝉衣说着眼中模糊一片,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犹豫。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被扼在别人的手中。
“蝉衣。你说的其实没错。这么看来我们是该怜惜和我们一样的人,可是。你大概糊涂了,你难道忘了,她和我们可是对立的。要知道如果她有一天从钥王嘴里知道你也是细作,知道你是一个潜伏在她的母国澜国里的棋子地时候,你猜,她会不会因为怜惜你而选择沉默?”流颜轻声地话语此刻却是寒冰,瞬间冻结了蝉衣那激动的
无言的凝望,无言的停滞,都在诉说着这份沉默背后的沉重。
蝉衣的心落入了深渊,她抬手抹了眼角的泪,微微地笑了:“是我糊涂了。”
“对了,钥王让我传话给你,他说澜王可能已有了关于铁的冶炼秘术,她要你抓紧时间获得大王的信任,然后获得有关消息告知青柳。”流颜轻声地说着。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地。”蝉衣点点头,将自己心中地沉重掩埋。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和我要清楚,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千万别心软,千万别上当,千万不要被迷惑。记得我的话,还是无心地好。”流颜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遥看着前方。
蝉衣的心中苦笑:一个跑来告诉我,做别人的替身什么都是假的;一个劝我,帝王的话语千万不要相信;还有一个则是要我无心,让我随时保持清醒。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是做老老实实的一颗棋,什么都别妄想?还是去争得他的心,丢下别人的枷锁?还是无情无心,去做一个为国付出的忠义?蝉衣啊,到底什么才是你的所求?
蝉衣心中翻腾,使她非常的不痛快,烦躁之下,双手就握着缰绳如同使性子一样的甩打了一下,可马上良驹却以为是骑马的人要它奔跑,一点提示便立刻扬蹄飞纵,急速的奔跑起来。
蝉衣不是没被疾风吹过,不是没骑过快马,这样的速度她早已经历过,但那时身后有着依靠,有着给她温暖的胸膛,而现在马儿的急速奔跑,颠簸之下只令她感觉到背后的飘空,这一刻她除了害怕更加清楚的感觉到的是内心的失落。
蝉衣眯着眼,使劲的抓着缰绳,害怕令她紧张的将身子缩在马背上,口中呼啸。她的呼啸声让马儿却更加兴奋,四蹄奔腾犹如草上飞,就连面前出现的一些土坝和废弃的木桩,它都选择了从上面跨越。
蝉衣的惊呼声惹来周围无数下人的注意,这使的流颜也不好飞身相救,只能打马扬鞭以图追上蝉衣的马,再想办法。
而这时一抹紫也正好从前方袅袅飘出,却在听到蝉衣的惊呼后,也便成了离弦之箭向她冲了过去。
就在两匹马快要相近的时刻,就在蝉衣看着鱼歌的手伸过来的时刻,不知道是不是蝉衣胯下的良驹起了顽皮地心思,竟自己调转了头朝另一边斜斜跑去,甚至再一次地飞跃过了边界的围栏。
“啊!”蝉衣这一次没能抓好缰绳。她本看到鱼歌的靠近心中刚有些安定。却未料到马儿会自己变了方向甚至还飞跃,这使得她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还翻滚了好几圈。
痛,在身体的各处,她抬头看着天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眼前出现了鱼歌地脸,他一脸焦急的对自己喊着什么。而此时流颜那美丽的脸也到了蝉衣地眼前,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份担忧。对自己问着什么。
“呼,呼。”蝉衣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却听不见他们的话语,忽然她被流颜扶起,只觉得背心一急,她猛地一咳,才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这是鱼歌关心的话语。
“现在能听到我说什么了吗?”这是流颜冷静的声音。
“听到了。”蝉衣伸手想要去抚摸自己的肩头,背肌,她觉得好痛。别动。你才摔了。可要小心伤到。”鱼歌说着竟伸手入了蝉衣的腰臀下将她一抱而起,大步迎着那些赶来的下人与马匹大声地喊着:“快去着太医!”
流颜看着眼前地众人都围着蝉衣与鱼歌,一脸的紧张兮兮,他到转头看着那不远处停下的马儿口中自语:“你啊你,这下你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蝉衣被鱼歌抱着自觉别扭,便一直说着:“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
“不行,要等太医看过才行,万一你哪里摔伤可就麻烦了。”鱼歌口中反驳着。依旧抱着并没把蝉衣给了身边围着跑的下人。
“但是你不能抱着我啊。你,你可是男人。”蝉衣急切地说着。她可不想被传什么流言。
“我是男人,可是我也是一个男宠!”鱼歌有些冷着脸地说到:“难道你还怕别人说我们什么?这会你最好不要有伤,不然你可是陪我赏景受伤,只怕我都要倒霉!”
蝉衣听到鱼歌的话,翻了白眼,心中暗骂自己是个蠢货,竟还心想到他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
一辆车辇行来,是那些下人们准备的。鱼歌把蝉衣抱上马车,正要指挥车辇前行,却突然听到蝉衣的惊叫:“不好,步摇,我的步摇!”
鱼歌回头看着蝉衣抬眉说到:“什么不要?车辇去地比较快,难道你还想我抱你到……”
“不是说不要,我是说我地步摇,我头上那支金步摇!”蝉衣的脸色十分难看,似是要哭了一般。
鱼歌一听蝉衣是说一枝步摇,当即有些气极般地说到:“你一个昭仪怎么这个时候掂记一支步摇?让你的大王再给你支不就是了。”说完就对车夫吼到,“还愣着什么,赶紧走啊,难道你想你家娘娘有事?”
车辇立刻飞奔起来,蝉衣无奈的一把抓着鱼歌的手挣扎着抬头喊到:“给我停下!”
马车立时一个急停,让蹲在蝉衣身边的鱼歌一个后倒竟摔在了蝉衣的腿上。
“你干什么?”鱼歌急忙直了身子不明白的吼向蝉衣,他脸上全是急切,却没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手套已经被蝉衣无意的扯下。
“你不明白,那是大王赏我的金步摇……”蝉衣急忙辩解着。
“我知道是大王赏的,你们这些后妃那些东西不都是大王赏赐的嘛,一支步摇值得吗?”鱼歌说着又要转头喊车夫驾马。
“你懂什么,那是大王今早才赏我的,那可是他给亲手做给王后的,他只让我带三天!”蝉衣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眼却扫到了鱼歌的左手顿住了。
鱼歌一听蝉衣的话,当即也愣住了,他的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立时那种蒙住了自己的急切,担忧瞬间消失,他忽然就清醒了。他看到蝉衣顿住的样子没想到,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而是以为蝉衣说漏了话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立刻说到:“行了,行了,我帮你找还不行吗?就是早上头上扎的那只花朵样的吧。”
蝉衣茫然的点点头。
鱼歌立刻跳下了马车对着那车夫吼到:“快带你家主子去瞧太医!”
蝉衣扶着车辇向鱼歌看去,只看到鱼歌对自己笑着说到:“行了,我去帮你找!”
车辇再次飞奔起来,蝉衣没有喊停,她看着鱼歌的那抹紫在自己离开些许后,急速的朝那围栏跟前跑去。
她慢慢地缩回了身子,她抬手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套,脑中只有刚才看到的那片嶙峋。
为什么心向被刺了一下呢?
为什么那嶙峋的丑陋却让我挪不开眼呢?
为什么我觉得那份嶙峋让自己的心在颤抖?
蝉衣看着那手套,忽就把它丢了出去,她转头看着那白色的手套在草地上与风翻滚,心中是难言的慌乱。
他带着手套就是要遮掩这个吧,要是让他知道我看到了,只怕会更加麻烦,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那样的嶙峋怎么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呢?
蝉衣闭眼低头去想,忽然脑中出现了那些黥面的妓奴和带着烙印的杂役。
黥面?烙印?我怎么会想到这个?
蝉衣诧异自己所想,但再一想到那份嶙峋,她却眯了眼:他为什么无家可归?他遭遇什么意外?为什么单单是左手上有那样的伤痕?那伤痕虽然不是烙印,似是被利器错综割裂的伤口,但是为什么只割裂在那处,还如此的密集?那样的嶙峋下手一定很狠,但是是谁要在一个孩子又或者一个大人的左手上去切割成那样的惨状?
蝉衣心中不断的问着,就在车辇都将要行至到高台下的时刻,她却颤抖了身子。
难道说,他是囚犯?那左手上的嶙峋不过是他自己将烙印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