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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仇吗?”
“这不关她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觉得她无辜?如今她又痛痛快快把钱还给了你,你更觉得她善解人意了?你的问题,对,这就是你的问题,你的良心全让狗给吃了。”我在流泪之前,背过身去。真不明白了,如今的童佳倩怎么这么爱哭,好像喝的水全化作了泪似的。
我的背后一片寂静,刘易阳既不说话,也无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轻之又轻。过了半天,他才又一次越过我,走向了家门口,然后他停在家门口:“佳倩,我们都冷静冷静吧。也许,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辜负了你的人是我,所以我请你,把账算在我的头上,然后学学如何尊重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父母。”刘易阳打开了门:“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如果锦锦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说完,刘易阳走了。
这是我们搬家的第二天,也是刘易阳离家出走的第二天。真是太好笑了:亏我当初还以为这房子有福气,能助我和刘易阳早日购得不动产,可结果,真是丧气得可以。
刘易阳终究把那装有六万块的信封留给了我,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大沓的钞票,却没产生数数的欲望。
等我再见到陈娇娇时,我已把八万块钱转到她的账上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
“你就好好跟崔彬过日子吧。”我把她的头推开:“这样也不枉我为了你闹得自己家鸡犬不宁了。”
“你和刘易阳打算闹到哪天啊?”陈娇娇听我说过了我和刘易阳的矛盾,也知道了孙小娆这个人。这次的童佳倩,因为太孤立,太失望,所以也顾不得面子了,早早将一肚子委屈吐给了陈娇娇听。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儿,刘易阳他完全没有醒悟的意思,你让我怎么办?”我陪着陈娇娇看家具,看完柜子又看床,看得我心酸不已。为了她的婚房,我简直是把自己家的房梁给拆了。
“童佳倩,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这天天跟刘易阳红眉毛绿眼睛的,其实就相当于把他往孙小娆那边推呢,这万一孙小娆再嘘个寒问个暖,你说刘易阳他能不缴械投降啊?”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因为孙小娆她正当年,而我人老珠黄就放弃原则,放弃立场吧?如果我这次让了步,那和姑息养奸有什么分别?”
“要我看,那孙小娆可真没什么好的,尖下巴,高颧骨,典型一只克夫的狐狸精。”陈娇娇看《自娱自乐》自然是由我“推介”的,我这也算是为了它的收视率做出了贡献。
“她克不克夫不关刘易阳的事儿,刘易阳是我的夫,不是她的。”我维护着自己的权益。
“我早跟你说了,这社会上就是有那么一小撮人,越是别人的,就越觉得好,就越是要抢。”
“我倒觉得这事儿要怪只能怪刘易阳。俗话说,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怪就怪我和刘易阳之间有了缝儿,怪不到苍蝇的头上。”
“我真服了你了,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了,还跟这儿分析呢。”
“不分析我干吗?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不让我婆婆多心,刘易阳还得三天两头回家,等我婆婆一走,他跟我就一句话没有,要么是坐在电脑前,要么是陪锦锦,我一跟他说话就话不投机,然后他就穿衣服走人,回公司睡去。说实话,他这还不如不回家呢,让我眼不见反而好,眼见了,还不总得琢磨来琢磨去的。”
“今天他带锦锦回他爸妈那边去了?你不过去?”
“我晚上再过去,接上锦锦直接走人。”
“干吗啊你?你不是说刘易阳他爸跟他奶奶都对你闺女改观了吗?你怎么反倒待不下去了?”
“我待不下去是因为我忍受不了在那么一个小房子里竟然有两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男的都理直气壮,女的都忍气吞声。太累,那么活着太累。”
“童佳倩,你知不知道你压根儿就不该管刘易阳他爸妈的事儿?天底下的孝子都一个样儿,你要是说他们爹娘一个不是,他就能把全身的刺儿都竖向你。我就是因为明白这个,才说什么也不和崔彬他爸妈一块儿住,到时候真有个不和,血浓于水,他肯定是要维护他爸妈的。”陈娇娇坐在一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上,颠上颠下:“唉?你原来在那二老眼皮底下,不是忍得好好的吗?怎么一搬出来,反倒多嘴多舌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刘易阳把我逼到那份儿上了,你说他怎么就变得跟我公公一个气性儿了呢?”
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卖床小姐过来了:“您好,这床打完七折后是六千八百八。”陈娇娇优雅地站直身,豪迈地挽上我就走了:“太小了,不气派。”我翻了个白眼:“你可真虚伪,嫌贵就说嫌贵,两米乘两米还嫌小,你和崔彬是有多能折腾啊?”
“童佳倩你思想可真龌龊。”陈娇娇还我个白眼。
到了中午,陈娇娇约了崔彬吃饭,末了跟我说:“你跟我们一块儿吧。”
我挥挥手:“算了,懒得看你们恩爱。”我又一转念:“我说陈娇娇啊,你可真够偏心的,逛街这种累活儿你找我,等到吃饭这种美差,你就找崔彬了。”
“咳,这还不是因为你有眼光,而崔彬有胃口。”
“那你一会儿上哪去啊?”陈娇娇还有心关心我。
“回家呗。”
“租的房子也叫个家?哎,童佳倩,你真是挺悲惨的,男人跑了,还什么也没落下,你说你当初要是让他买了房再嫁他,说不定你还能落套房呢。”
“我呸,你男人才跑了呢。”我恶狠狠瞪了陈娇娇一眼:“再说了,他要是真跑了,给我套房我也不要,住在里面触景伤情,徒留伤心,那才叫悲惨呢,还不如是租的房,马上搬个干干净净,重新开展新人生。”
陈娇娇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你还真不是个俗人。”
跟陈娇娇分别前,我把压轴儿的话说出了口:“你抓紧把钱还给那姓黄的。”陈娇娇严肃道:“放心吧。我都跟崔彬说好了,首付付个低限,以后省吃俭用。既然这样了,那我再留着那畜牲的钱也没用了。”“你打算怎么还?”“叫人送到他公司吧,我再也不会去见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娇娇,你和崔彬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我说得郑重其事。
“你也快和刘易阳和好吧。说实话,我对爱情对婚姻,还有对崔彬的信心,几乎都来自于你和刘易阳,是你们俩让我相信爱情比钞票重要的。”陈娇娇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
整个下午,我都窝在我和刘易阳租的房子里看电视,从一天播十集的电视剧看到新闻联播。我整颗心都是麻木的,环视四周,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和刘易阳,墙壁是乏味的白色,地板是中规中矩的奶白色地砖,家具不是成套的,电器都是国产的,我跟陈娇娇说的是心里话,我真庆幸我此时住在一个不属于我和刘易阳的房子里,至少,这让我觉得没有牵绊,觉得不太可惜。
晚饭过后,我去到刘家。婆婆给我开的门,她心事重重:“佳倩,你和阳阳最近都这么忙啊,不是他加班,就是你加班。”由此可见,刘易阳今天为我编的借口,也还是俗套的“加班”。
“啊,是比较忙。”我笑着打哈哈。
“是吗?”婆婆自言自语,显然,她对我们的说辞已不那么深信了。
公公抱着锦锦走出房间,直言不讳:“是真忙还是假忙啊?”刘易阳和奶奶跟着也来到了门口,这不禁让我受宠若惊:如此宏伟壮观的场面,我童佳倩怎敢当?我避重就轻,朝锦锦伸手:“来,锦锦,别累着爷爷。”哪知,公公躲过我的手,一扭脸回屋了:“抱个孩子能有多累?”而这时,锦锦两只小手正攀在我公公的肩膀上,小嘴正微张,口水滴成了一条线。然后,她一甩头,正好粘糊糊蹭了我公公一脸。公公大笑:“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水灵了。”
我啼笑皆非:口水等于水灵?这未免也太牵强了。
奶奶也跟着我公公回屋了:“是啊,是啊。”
“丫头比小子贴心啊。”这又是我公公的声音。
我揉了揉耳朵,恍如隔世,上一世我公公对着我婆婆吼,一个丫头,用得着天天抱着吗,而这一世,我公公抱着个丫头说贴心。刘易阳不咸不淡丢给我一句话:“你不惭愧吗?”我也顾不得婆婆在身边了,还嘴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了,少阴阳怪气的。”“爸是怎么对咱们的,你又是怎么尊敬爸的?”刘易阳也不顾我婆婆了,还真把话说明白了。
婆婆站在我和刘易阳中间,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你们这是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