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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宇:“老七,坐!”贵武紧张侷促地看着景琦。
景琦没坐,看着颖宇:“三叔!这是怎么回事儿?”
颖宇:“老七,我是中间人,只管传信儿,这里没我什么事儿,你们谈!”
贵武满脸堆笑:“老七,坐呀!”
景琦坐下,掏出鼻烟闻起来:“武贝勒,什么时候回来的?”
贵武佯装很不满:“别这么叫我,这么叫不合适了吧?”
景琦冷笑一声:“哼!”闻着鼻烟没抬头。
贵武求助地看颖宇,颖宇示意他接着说。贵武又装出一副可怜相:“老七,我从新疆回来是死里逃生,你瞧我,就一个孤老头子了,家也没了,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这都几月了,我这身上还耍着单儿呢……”
景琦表情木然地听着。
“都说养儿防老,可我呢?儿子不知何处去,女儿嫁人不见个影儿,谁管我呀?
我……”贵武说着哭着,不停地擦泪。
一直听着的景琦仍不抬头:“你想怎么着,要银子?”
贵武坚决地:“我不要!你不能不认我这个老岳父!”
景琦:“那你得先问问黄春认不认你这个爹!”
贵武也不哭了:“她敢不认!”
景琦:“她怎么不敢?既是你的亲闺女,她怎么姓黄啊?”
贵武张口结舌:“那不是……当初……你都知道啊!”
景琦:“我不知道!你是她亲爹,那亲妈在哪儿呐?”
贵武愕然地:“存心不是?……”
颖宇:“那天我说什么来的?!”
贵武:“三爷!这你全清楚,你得说句公道话!”
颖宇:“别把我掺和进去,刚才我说过了,我是中间人,这里没我什么事儿!”
贵武:“老七,你还记很着过去的事儿吧?有些事儿我是做得不对,现在不一样了不是!”
景琦:“怎么就不一样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总得说清楚了吧!”
贵武:“老七,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这孤老头了,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景琦站起身:“我做不了主!这是你和黄春的事儿,得问她!”
贵武也忙站起:“行,你叫我见见她!”
“那也得看她愿意不愿意!”景琦掏出一锭银子放桌儿上,“二位慢慢吃,饭钱我结了,少陪!”景琦转身出了屋。
贵武忙追了两步:“老七!老七!”又回头看颖宇:“嘿——这就完啦!?”
颖宇:“你呀!找黄春去吧!”
白毛二房院北屋卧室。
黄春正在给儿子试穿新衣服,景琦站在一旁。
“要认你认,我不认!”黄春拽着孩子衣服说。
景琦:“好歹是你爸爸!”
黄春:“你倒挺开通的!他造了孽,叫我受了那么多年罪,你甭充好人!”
“又不是我爸爸,我充什么好人儿?!他就在外边儿门房等着呢,你自己跟他说去!”
“我不见他!”
“我早知道是这么码子事儿!”
“知道你还跟我这儿起什么哄?!”
“你总得给他个回话儿吧?”
“小福子!”黄春叫来了仆人,吩咐道,“拿五两银子给门口儿那人,叫他快走!别在这儿给我现眼!”
小福子应声要走,景琦:“多给点儿吧?”
黄春把眼一瞪:“他给我过什么?!”景琦不说话了……
白宅大门道。
贵武接过小福子递过的一锭银子用手掂着:“行!行——世道人心!女儿拿五两银子打发亲爹,行——她有什么话?”
小福子:“有话能跟我说吗?”
贵武:“嗬——噎我?这五两银子是七爷的主意还是少奶奶的主意?”
小福子:“我就管听喝儿,送东西!别的一概不知!”
“行——”贵武回头便走,到了门口又站住回头:“姓白的!我绝不再登你们白家的大宅门儿,总有天你小子得找我来!”说毕扬长而去!
白宅三房院北屋厅。
屋里一位工人正在安电灯,颖宇转来转去地瞎忙活,一大帮孩子敬功、敬业、敬堂、瑞娴好奇地看着,翠姑也拉着儿子敬生走了进来。
电工爬上了梯子。颖宇嘱咐着:“留点儿神,还要什么?”
敬业:“三爷爷,三爷爷,电灯拿什么点?”
颖宇:“电灯,电灯,用电点!”
敬生:“用电怎么点呐?”
景琦扶着白文氏走进来,后面跟着玉停、黄春。
白文氏高兴地:“老三!也叫我们看看稀罕儿!”
颖宇:“快来快来!说亮就亮!嘿,怎么碴儿?快点儿啊!”
电工已下了梯子:“行了,行了!”走到墙边一扭瓷电门盒,灯亮了。孩子们立刻大叫欢呼。
颖宇又大叫:“灭!”电工一扭开关,灯即灭了。
颖宇:“怎么样,二奶奶!安不安?说多少回了,怕什么呀!”
白文氏:“不会着火吧?”
颖宇:“这是电!来来,都试试,玉婷,你拧一下!”
玉婷:“我不敢!”
“你瞧我!”颖宇来来回回地抒着开关,灯泡随之一明一灭。
颖宇:“来,试试!”玉婷胆怯地伸出手,快摸到瓷盒了,忙又缩回:“我不敢——”
颖宇:“二奶奶您来!”
白文氏:“我不来,老七,你来!”景琦上前拧来拧去时,孩子们蜂拥而上,叫着:“我来!”“我先来!”……
颖宇:“来劲儿了不是,别拧坏了。二嫂,院子里都安上吧,别再点那破蜡了!
人家‘华记’、‘谦样’、”广和“都安上了,百草厅也得安,我做主!”
白文氏:“那就安吧!”孩子们拍着手,欢呼着。
“你来!”白文氏招手把景琦叫了出去。
白宅甬道。
走出三房院进了雨道,白文氏才对景琦说:“这事儿怎么没跟我说呀?”
景琦:“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跟您说。”
“这不是大事儿吗?”白文氏走到鱼缸前站住,“贵武人品固然不好,可说到头儿他也是春儿的亲爸爸!”
景琦:“妈的意思是认下他?”
白文氏:“认不认在你们,可拿五两银子去打发他,未免气量太小了吧?”
景琦笑了:“让我叫他老丈人,我老觉着忒滑稽!”
颖宇带着电工沿墙看线路去了,一帮孩子跟着乱哄哄地跑。
白文氏:“做父母的自己走得不正,难怪儿女们不敬重,你看你三叔,现在好了,当初不也闹得儿子们差点儿不认他!”
景琦:“一时半会儿怕黄春扭不过这劲儿来,慢慢再说吧!”
奶妈抱着佳莉走来。白文氏说:“快抱过来看看,会说好些话了。”
奶妈抱着孩子:“快,叫爸爸!”景琦忙走上前。孩子却叫:“奶奶!”白文氏一愣:“哎——叫爸爸,快叫!”
景琦期待地望着佳莉,但她张嘴仍然叫:“奶奶。”
奶妈:“不是奶奶,是爸——爸!叫爸——爸!”佳莉张嘴还是叫:“奶奶!”
白文氏忙说:“这孩子!怎么光会叫奶奶。”
景琦掩饰着自己的失望:“挺好!从小就跟奶奶亲,挺好!”
“外头冷,抱屋里去吧!”白文氏打发奶妈抱孩子走了后,又说:“老七,你那位姨奶奶打心眼儿里头恨我吧?”
景琦言不由衷地:“她敢!这孩子由妈带着才叫放心呐!”
白文氏:“甭说好听的!听说她又有了?”
景琦:“有了,半年多了。”
白文氏:“嗯,好好照顾她,缺什么说话,把我屋里的银耳、桂圆给她拿点儿过去,按时请大夫给她看看。”
景琦:“是!她什么都不缺,您甭惦记着。”
白文氏:“女人在怀孩子的时候最娇嫩,别大意。”
“是!”景琦应着。
杨九红小院北屋卧室。
杨九红和黄春正歪在床上小声嘀咕着,听到门响一齐回过头。
景琦拿着大包小包一大堆走进了里屋,看见黄春一愣:“你在这儿呐?”
杨九红、黄春忙起身,黄春下了地:“我走啦!”
景琦走到桌前把东西放下:“怎么我一来你就走?”
“来半天了,回去看看孩子,走了啊!”黄春走了出去。
景琦拿起一包东西:“你看,妈叫我给你拿这么多补品过来,还真惦记着你!”
杨九红低着头似自言自语:“是惦记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景琦猛然抬头看着九红,似乎没听清。九红则低着头若无其事的样子。
景琦追问道:“你说什么?”
杨九红平静地:“没说什么!”
景琦凝视着九红,慢慢走到床前,坐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你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是吧?”
杨九红:“我要回济南!”
景琦:“回济南?你看,就孩子这点儿事儿,你老是想不开,这孩子会说好些话了,一个劲儿地叫奶奶!”
杨九红忽然捂着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