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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格格卧室。
大格格将手伸出帐子外,放在小枕头上。白萌堂急忙把手指按了上去,神情兴奋而紧张;他微微闭上了眼。蹙起了眉头。
詹瑜正在向大丫头低声吩咐着什么,大丫头走了出去。
白萌堂把着脉,嘴角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外厅,四个丫头端四干四鲜八个果盘鱼贯而入,将果盘放到圆几上。
白萌堂与詹瑜从内室走出。
“没什么大病,不过是腹中长了痞块儿,吃几付化解的药自然就好了。”白萌堂坐到桌前,桌上早已摆好文房四宝。白萌堂拿起了笔:“大格格来北京有多少日子了?”
“我姐姐来了有一年多了。”
“嗯,还是水土不服。怎么会你二姐先出了阁,大姐反而落在了后面?”
“我二姐送进宫去的时候还小,既是进宫就顾不得大小先后了。”
白萌堂点了点头:“按这个方子先吃五剂,一个月以后我再来。”
神机营客房。
武贝勒趴在卧榻上,颖园正在给他按摩治腰伤。
“季宗布这小子手真黑,茶馆里摔了拐子,校场上练跤又追着我,这下子真把我摔着了。”
“不碍的,有个十天八天就好了。”
“哎,我问问你,你们怎么得罪了詹王爷了?”
“您也听说了?”
“北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了。”
“不提也罢!”
“我舅舅那人是个带兵打仗的,性子忒野。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二弟也够呛!他哪儿知道大格格是大姑娘,愣给号出一个喜脉来。”
武贝勒一惊,噌的一下翻身坐起又闪了腰:“哎哟!我这腰!”
颖园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吓我一跳!趴下,趴下。”
武贝勒缓缓躺下:“喜脉?真的假的?”
颖园:“你看什么急呀!这事说不清,按说不是,人家是个大姑娘!”
武贝勒十分关注地:“这事儿怎么着了?”
“还能怎么着,我们认倒霉吧!……您怎么了?出一脑袋汗。”
“没怎么,腰疼,疼得我。”
白宅上房院西客厅。
从詹王府回来后,白萌堂也不多说什么,将写好的一个方子交给颖轩,颖轩接过一看愣了:“怎么,您……您用的都是安胎的药?”
“不错!明明是喜脉,自家的闺女做了丑事,反倒砸咱们白家的牌子!……
医不可欺!白家的牌子是祖宗传下来,济世的根本。一个人栽了跟头无所谓,可‘白家老号’栽不起这跟头。半年之内见分晓,老二,你长点心眼儿好不好?“
颖轩惶惑地:“啊?”
白萌堂:“这方子的事,绝不能传出去!”
“没事儿我跟人说这个干什么?”
“跟你说话真费劲,整个儿一个书呆子!”白萌堂怨气道。
范记茶馆单间。
五六个人等在单间门口,不时向里张望。
胡总管正与常班主定戏码儿,常班主接过戏单子看了看问:“戏码儿就这么定了?”
“定了,包银还按老例儿,常班主,满月那天大概要请詹王爷过来,千万别出错!”
“错不了。怎么着,跟王爷那边讲和了?”
“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早没事儿了。”
“那好,我告退了,外边儿好些人等着呢。”常班主说罢走了出去。
他刚出屋子,外面的人就拥进来:“胡总管,小号刚从南边进的鲜货……”
“胡总管,这回这点心我可包下了……”
胡总管高声道:“一个一个地说,别乱……”
白宅敞厅前院。
影壁前搭起了戏台,台上正演《跳加宫》。院里坐满了贺喜的宾客。
敞厅外,二奶奶白文氏抱着满月的景琦走到活屏后,将孩子交给奶妈,奶妈绕过活屏,又将景琦递给白萌堂,客人们围了上来,反把颖轩挤到了一边儿。
一位客人道:“开开眼,叫我看看这不会哭的孩子。”
另一位客人道:“笑一个,笑一个,听说一生下来就会笑。”
身上穿水农,脸上化了妆的三爷颖宇挤了进来:“大侄子!今儿三叔给你唱,一出《红鸾禧》。”
宾客们起起哄来。白萌堂十分高兴:“等这孩子周岁的时候,大伙儿还得来啊!”
这时,一个丫头走到颖轩前低声说了句什么,颖轩来到活屏后,问等在那里的白文氏:“什么事儿?”
“詹王爷来了么?”
“没有。”
“请了没有?”
“请了。”
“那怎么没来?”
“八成有事儿吧!”
“不对。咱们家的堂会,王爷从来没漏过,你去赔礼了么?”
“没有,爸爸去了,他不叫我去!还送了重礼。”
“去了就行了。”
“礼是赔了,事儿可没完。”
白文氏一惊:“什么意思?”
颖轩神秘地笑而不答。白文氏逼问道:“为什么?”
颖轩:“别问,爸爸不叫说。”
白文氏,“跟我也不能说?”
颖轩:“跟你?……也不能说。”
白文氏语气凝重道:“不能再惹事了。爸爸那人瞧着明白,其实糊徐得很……”
雅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转过活屏走来,奶妈在后面跟着。
白文氏忙过去接过景琦:“哎哟姑奶奶,别把孩子闪着。”
雅萍:“宫里升平署的王公公来了,他要跟三爷唱一出《红鸾禧》。”
敞厅院南客房里改成了临时化妆间,挂满了行头,艺人们在化妆、穿衣。太监王喜光正在勾脸,颖字走来:“怎么着王公公,串串词儿?”
王喜光:“三爷,台上见吧,您多替我兜着点儿就行了。”
颖宇:“说什么呐?谁不知道你是老佛爷跟前儿的红人儿啊!”
武贝勒走进屋,一眼看见了王喜光,忙走过来:“王喜光,小兔崽子,跑这儿串戏来了?!”
“贵武!你这个小王八蛋,老没见你了。”
“贝勒爷串一出?”颖字在旁道。
“我歇了吧。这腰还没好利落呢。”
“你们神机营这些日子有点儿闹得不像话,听说把人家茶馆砸了?”
“这点儿屁事儿也传到宫里去了?”
“为了一个娘儿们你们犯得上么?”
“王公公,一提女人,你可就不顶(钉)劲了,你哪知道这里头的乐呀!”
颖宇在旁忙打断道:“嘿!这是怎么说话呢?”
王喜光也有些愠怒:“你小子,跟我吊猴儿!”
贵武:“得得。我这儿满嘴跑舌头胡嚼呢!二爷呢?”
颖宇道:“在前边儿听戏呢吧!”
白宅二房院。
贵武没去听戏,溜到颖轩北屋厅问起詹王爷家的事。贵武死死盯着颖轩,颖轩却只顾低头抽着旱烟袋。
贵武:“怎么了你?跟霜打了似的。我问你活呐!”
颖轩还是低头不语,不停地抽烟。
贵武:“看这意思,你真是号错了脉!”
“唉——”颖轩一声长叹。
贵武怀疑地:“二书,这事儿我可觉着不对,凭你的医术,喜脉能号错了?你跟我说实话……”
里屋,白文氏和雅萍正哄着孩子睡觉,二人悄声嘀咕,却注意地听外面说话。
“我现在说话还有谁能信,我都臭了大街了我!”颖轩悲愤的声音传进里屋。
“我信!王爷虽然是我舅,也得讲个理儿,跟我说实话,兄弟给你出气!”贵武忙不迭地接道。
颖轩道:“我爸爸不叫我乱说……”
“颖轩!前院那么忙,你不去看着!”白文氏听话知道不妙,赶紧在里间搭话儿。
外屋的颖轩并未领会:“我这就去!这儿说话呢!”
贵武:“你爸爸去王府赔礼,怕不是真心实意吧?”
颖轩一愣:“这叫什么话?”
“二爷,你信不过我?”
“跟你说句心里话吧,我不是信不过你……王爷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我认栽了,可早晚有一天……”
“颖轩!”白文氏一撩帘走出里屋,厉声道:“大喜的日子,来了那么多客人,你不在前边儿照应,在这儿没完没了地瞎扯什么?!”
颖轩猛醒:“这就去,这就去!”起身向外走。
贵武横了白文氏一眼,也忙跟着走出去。
白文氏走到窗前向外担心地望着。
贵武连到院子里,仍不甘心:“怎么了?二奶奶这不明摆着轰我么?”
“她轰你干什么?”
“我舅舅得罪了你们,我又没得罪!”
“走吧,听戏去!”
贵武拦住了颖轩去路:“你到了儿也没把话说完呐?!”
“你管这闲事干什么?”
“你横坚叫我弄明白了啊!”
“我……我都不明白,你还想明白……”颖轩顿了一下,不再说话,快步走出院门。
“哎,我说二爷,你别跟我……”贵武听罢先是一愣,更觉话里有着,急忙追了出去。
趴在窗前向外看的白文氏和雅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