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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把金条放到桌子上:“有那么多人愿意用生命换取的人…一定是非常有价值的人。我算是尽点微薄的义务吧。”
两个国军士兵把一口箱子抬进吴隆相的办公室…
一个国军士兵行军礼:“报告县长特派员…这是陈金伟旅长送给你的、最珍贵的礼物…”
吴隆相:“不逢年、不过节,送什么礼物?”
国军士兵:“请你亲自过目吧。”
吴隆相打开箱子,吓得坐在地上:“人…人头…谁的?”
国军士兵:“这是袁长明的头。陈旅长给你报了绵阳之仇。我们已经用石灰处理过啦,不会腐烂…”
吴隆相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袁长明啦袁长明,你也有今天?你让我丢尽了脸…你用‘调虎离山’之计杀了我一个营的兄弟…你还勾引我的女儿…哎…我的女儿银莲呢?”
国军士兵:“她被女子特警队长张玉带走啦。”
吴隆相:“胡德彪…”
胡德彪跑进来:“到。”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36页
吴隆相:“立即准备车马,把袁长明的头装在木笼子里,游川北十八大场镇!首先游行他的家乡金仙场!”
胡德彪:“是!”
在金仙场,袁长明的母亲袁罗氏和侄媳龙凤华背着鸡,走向满街农贸繁华的市场,她们把两只鸡放到地上…
袁罗氏:“凤华,你帮我卖鸡,我去称两斤盐…”
龙凤华:“好吧。”
袁罗氏刚走到街心,人们躲向街的两边,保安队押着悬挂袁长明头卢的马车拥过来,胡德彪前面一个提锣的保安队员敲打着锣,大声喊着:
保安队员:“匪首袁长明,在阆中击毙…”
袁罗氏:“长明…不是他…不是…”
保安队员:“袁长明罪大恶极…炸毁我军飞机场、弹药库…在绵阳打死我保安队员一个营…”
龙凤华跑过来拉住袁罗氏…
龙凤华:“大妈,我们回吧…”
龙凤华:“是长明…是他…”
保安队员边敲锣边喊:“袁长明是川北共匪参谋长,聚众造反,违抗蒋委员长的‘不抵抗命令’…”
群众窃窃私语:
“了不得…”
“他干了这么多大事…”
“他是画家…”
“人们都称他是‘智多星’…”
“他能神机妙算…”
袁罗氏:“不会的…不会!”
袁罗氏跑出了场镇…
龙凤华把鸡装进背兜里,追了出去…
龙凤华在场外追上了袁罗氏…
龙凤华:“大妈,说不准,不是长明…是他们在讹诈…”
袁罗氏:“头,是他的!他的身子呢?我得找到。”
龙凤华:“你在哪儿去找?”
袁罗氏:“他们不是说,袁长明是参谋长吗?他既然是红军的官,红军总该知道。”
龙凤华:“你去找红军?”
袁罗氏:“你说,我该找谁?”
龙凤华:“你千万别难过。”
袁罗氏含着眼泪:“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不难过!我有这样一个儿子,我高兴…”
在剑阁县城,一群人在看一张“布告” …
田中百惠和许惠穿着便衣、牵着马走过来…
许惠:“百惠姐,在县城把药买不齐怎么办?”
田中百惠:“先到药店看看再说。”
一个戴眼镜的人大声读着“布告”:“匪首袁化中、袁长明在阆中击毙。”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37页
田中百惠惊呆了…
许惠:“百惠姐,你冷静。也许是他们在讹诈。”
保安队押着悬挂袁长明头卢的马车拥过来,在胡德彪前面提锣的保安队员敲打着锣,大声喊着:“匪首袁长明,在阆中击毙…”
许惠:“参谋长…是参谋长!”
田中百惠拿出一把三角镖,说:“许惠,结束他们的游行。”
许惠也拿出一把三角镖…
左子贵带着一帮人混在保安队两边的人群中…
左子贵对警卫说:“先打掉保安卫队,再劫参谋长的头卢。”
警卫:“好。”
三角飞镖象雨点一样飞向保安队员,马车右边的保安队员个个喉部中镖倒下…
左子贵举枪:“打!”
一阵枪声,马车左边的保安队员个个中弹倒下…
胡德彪钻进了人群…
田中百惠飞身跃上马车,提走木笼,转身跳到与许惠骑的马并列的另一匹马上…
田中百惠和许惠骑马并排向城外跑去…
左子贵身旁的警卫举枪对准田中百惠…
左子贵按住警卫的枪,说:“是司令员夫人。保护她们出城。”
左子贵和警卫回头向逃窜的保安队员开枪…
人们乱跑乱窜,大街上乱作一团…
主题歌起:
嘉陵江上掀怒涛,多少血泪波中落。
几缕腥风何处来,几滴赤雨为谁飘?
青山数尽寸寸水,柔肠连绵情浩浩。
叶在旋涡浮又沉,绿色春光被浪淘。
第 五十五 集
田中百惠和许惠骑马来到一遍树林…
田中百惠:“许惠,你先回去,我把参谋长的头卢送到游击纵队总部去,顺便去看看化中。”
许惠:“你要多加小心。把参谋长的头卢装在药口袋里吧,把木笼子甩掉。”
田中百惠把袁长明的头卢从木笼子里拿出,丢掉了木笼子,把袁长明的头卢装进许惠手中的麻布口袋…
许惠:“我去把药买了…”
田中百惠:“不行。城里肯定在戒严,你进不去。你先回去,等我回来了再说。”
许惠:“好吧。”
田中百惠:“今天的事不要告诉爸爸和妈妈。”
许惠:“他们问到你咋办?”
田中百惠:“就说…就说…化中接我走啦。”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38页
许惠:“他们问到药咋办?”
田中百惠:“就说…城里戒严,进不去。”
许惠含着眼泪与田中百惠告别…
袁罗氏杵着竹棒在爬山…
袁罗氏杵着竹棒在过河…
十几个女兵的尸体裹着白布,盖着党旗排放在川北游击纵队司令部的院子里…
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张玉、吴银莲、袁化梅、伍君秀默默地站在烈士的旁边…
田中百惠捧着袁长明的头卢走进来…
袁化梅:“嫂子…”
田中百惠:“各位领导,这是袁长明将军的头卢…”
吴银莲接过袁长明的头卢,跪在田中百惠面前:“大姐,谢谢你。”
田中百惠扶起吴银莲:“起来吧…银莲妹妹…”
袁罗氏杵着竹棒走到吴银莲跟前,捧着袁长明的头卢,痛哭起来:“儿啦…我的儿啦…”
吴银莲抱住袁罗氏:“妈妈…”
袁罗氏:“银莲啦…你和长明圆房了吗?”
吴银莲:“我们本想在你六十大寿的时候圆房…”
袁罗氏:“这些年…妈妈不知道你们在干啥?那天在金仙场,保安队用马车拉着长明的头游街…我就全明白啦…妈妈没有白养他。来,我们把头还给他的身子…”
吴银莲慢慢揭开袁长明身上的党旗,袁罗氏轻轻把袁长明的头卢放到袁长明身体的颈部…
田中百惠在依次揭看党旗下面的尸体…
张玉走过来,说:“百惠姐,司令员只是受了点伤…”
田中百惠:“他在哪?”
张玉低头说:“阆中。”
田中百惠:“在医院吗?”
张玉微微点头…
田中百惠起身就走…
李放山:“百惠夫人…”
田中百惠骑马跑了…
罗育民:“夫人…”
郝玲珑:“夫人…”
袁化梅骑马追上去…
袁化昆愁眉苦脸地呆坐在沙发上…
赵雅琳把茶杯放到袁化昆面前的茶几上,坐到袁化昆身边…
赵雅琳:“化昆,又遇到什么烦恼事儿?你不吃不喝的,可别把身体弄垮啦…”
袁化昆:“嘿…这红军也是多灾多难啊…参谋长袁长明首身分离…中哥生死不明…想必李放山、罗育民也乱了分寸…”
赵雅琳:“上面又下达剿灭命令啦?”
袁化昆:“这回真的要赶尽杀绝啦。”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39页
在青云山的山坳里,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张玉和红军将士在一排坟前的草坪里栽松树…
吴银莲搀扶着袁罗氏走到中间的坟前…
袁罗氏跪伏到地上,吴银莲跪在袁罗氏身边哭着…
袁罗氏唱着川北《哭丧歌》:“我的那儿嘞,你死的好惨噢…妈妈在金仙场,看见儿的头哇,那木笼子下面嘛,不见儿的身啊…妈妈的泪水啊,往肚子里面流哇…儿啊,啊,儿啊…万箭穿娘心呜…呜呜呜呜呜…”
吴银莲紧紧抱住袁罗氏大哭起来:“妈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张玉和红军将士悄悄围在袁罗氏身后,都失声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