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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下来休息一下,问他左边拆装的钟因顿,感觉如何?他笑着回答有点累,这玩意是年轻人干的活,并问叶光军叫什么名字?说他把他的名字忘了。叶光军笑着又告诉他一遍自己的姓名。钟因顿以为叶光军也忘了自己的名字,也重复告诉叶光军说他的名字叫钟因顿。叶光军问他以前是在哪里工作的?钟因顿说他原来是灯泡二厂的,现在下岗了,那天在人才市场看到上官云青招人的,当时互相谈得比较投机,于是他就叫我过来了,过来工作我就过来做了。钟因顿说着并指着叶光军右边那位忙着拆装的人说,他叫庄糊,好像是开关厂的,跟我一样也是下岗的,他的年龄比较大,小叶,你看他,我注意他到现在一次还没有拆装好,我们都已经拆装了几次了。叶光军点了点头,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只是不明白上官云青怎么会招这样的人来做业务员,这适合吗?叶光军不知道怎么称呼钟因顿,称他老钟吧,又怕他生气,说他老,称他全名吧,又显得自己没大没小的,因为他的年龄的确是比自己大多了,称钟老师吧,他又是自己的新同事。为了不出现乱子,还是征求一下钟因顿,问他自己该怎么称呼他?钟因顿毫不忌会地叫叶光军称呼他老钟,因为上官云青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庄湖吃力地把机械拆了又装上后,自言自语地发一阵恼骚,说他不该干这活的。然后便拾起工具上楼找上官云青去了。钟因顿望着庄糊走进电梯以后,对叶光军说,据说老庄是上官云青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主要是管理后勤的,看他的样子是不愿干这种活,我要是象他这样笨手笨脚的,我早就在家呆着不出来了。叶光军看着钟因顿暗笑,你是在五十步笑百步,装了一两下,就满身是汗的,气喘须须的,推销业务是要经常在外面跑的,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接着钟因顿鬼鬼地讲了庄糊的一些不利的话。叶光军听了很生厌,才上班开始,就讲别人坏话,整人,这是什么心态?心想看样子这个老钟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说不定哪一天也在上官云青面前讲我的坏话,我得小心一点提防,再说,生姜还是老的辣,他的各方面经验比我多,他的一些变态想法,自己还不大容易看得出来,所以要跟他还是少接触少来往,不能和他议论任何有关其他私人和本单位情况的事,最后也要少说一些玩笑话,免得经他一传就生非了。
叶光军微笑着跟钟因顿说,其实,你应该做后勤,老庄做业务,你们俩的职位应该换一下,为什么呢?因为你对喷浆机这一块不太熟悉,出去推销相对较困难一点,再说连续十天半个月的长期出差在外也很受罪的,而老庄你讲他是上官云青的朋友介绍的,那他肯定对喷浆机的市场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推销起业务来相对来说又是轻车熟路的,老钟你说呢?
钟因顿上班之前就有这种想法了。他一听叶光军支持他代替庄糊来做后勤管理,眼睛笑眯了一条缝,只是干笑了两声,没作表态。叶光军从钟因顿的笑容上敏感地意识到,刚才钟因顿说庄糊的坏话是别有一翻用意的,心想这个老钟蛮心狠的,大家好歹也是一个下岗职工啊,年龄大了,想做做后勤也没什么不可的,你干吗要嫉妒呢?
钟因顿说,刚开始的时候,上官云青是叫我做后勤的,要老庄做业务员和你一样,可老庄硬是不答应,说非做后勤不可,否则老庄他就不做了,上官云青为了朋友的面子,就同意了,把他的位子和我的位子调换了一下,所以现在我和你一起做业务了,小叶,你说这个老庄是不是一个无赖,和我抢。
叶光军明白了,问钟因顿怎么知道的?钟因顿说是上官云青跟自己讲的。叶光军又问钟因顿是愿意做后勤还是做业务?钟因顿说当然是想做后勤了,因为后勤工作要比推销业务要轻松一些,相对来说要更适合自己干,再说自己的年龄也的确无法跟你们年龄比了。说着羡慕地看着叶光军,想自己要是象叶辉这样年轻就好了。
叶光军会意地向钟因顿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低头拆装自己的那台喷浆机。突然,听见钟因顿说:“唉,小叶,你看,老庄夹着包走了。”
叶光军抬头,朝着钟因顿拱嘴的方向看去,见庄糊夹着包驼着背,大步大步地向院外走去,头也没有回,象是生气的样子,他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叶光军说,他可能是有事,所以现在走了。
钟因顿带有一种得意得表情,说:“不一定,我想他可能是和上官云青吵了一下,不愿干这个活,走了。”
叶光军说:“不来上班了?就是辞职?带着一种不解,心想,才上班第一天,怎么就他就会辞职呢?就是忍也能忍上几天啊?”
钟因顿说:“我猜他是辞职了。”
“噢,”叶光军说:“这样,你就当后勤了,我做业务在外,我也赞同你做后勤,我觉得你是一个比较细心的人,性格比较沉稳,更适合当后勤。”
钟因顿笑道:“不知道上官云青会不会这么安排。不过,做推销业务的,工资收入一般都很高的。如果真是这样的,我的工资最多也只是你的一个零头,这样,不过我也感到满足了,虽不能养家人,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因为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啦。”
叶光军说:“你也就不要这么谦虚了,像你这样,现在是最有经验的人,资源丰富,要是真正比做业务,我也不一定能够超过你的。”
钟因顿说:“说是这么说,虽然是有经验,但我现在是下岗的,也不是跳槽的。如果真的叫我做业务,那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做,其实,我只是想图一个稳,做后勤,每个月拿点死工资而已。”
他们俩反复拆装喷浆机,直到中午,太阳直照,他们累的汗流浃背,谁都想停下来上楼去休息,喝点水,可谁也没有敢停下来。
上官云青手里拿着流行的手机,下来了,招摇过市的样子,问叶光军和钟因顿感觉怎么样?他们俩表示对工作的热爱,都说好,说这样做绝对地对做业务有利的,要求下午还要练一下。上官云青对他们的表现表示满意,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下午继续让他们练习拆装。叶光军和钟因顿相互看了一下,露出后悔的微笑表情。上官云青叫他们暂时停下来,下午再继续,现在休息去吃饭。去吃饭这句话,是叶光军最爱听的了,因为可以省顿饭钱了,心里自然是很高兴。
叶光军和钟因顿俩收拾起了工具,先来到办公室,放好工具书,然后用肥皂洗了一下手,便跟着上官云青乘电梯下楼到四楼的研究所的食堂餐厅。上官云青订了一个小包间,炒了几碟菜,又要了几瓶啤酒。在等上菜的时候,上官云青的搭档高尚亭来了,接着又来了一位微肥的男子,是技术研究处的郝处长。上官云青将郝处长给叶光军和钟因顿介绍了一下。圆头圆脑的郝处长,笑着称赞上官云青能干,还招了两个人做帮手,上官云青谦虚地说,还请处长多支持。
谈话间,酒菜都上来了,叶光军知道在这种场合应该自己主动拿酒瓶,给各位倒酒,并讲些劝酒的话,同时这时也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可自己都不胜酒力的。不会喝酒这是叶光军最头痛的事,酒量最多一瓶啤酒,喝酒对他来说是太为难了。他还是强制自己没有去拿酒瓶,给各位领导倒酒。上官云青看了看钟因顿和叶光军,然后叫服务小姐把酒瓶盖打开,自己给领导和各位倒满酒,席间,食堂里的佟经理笑呵呵地走过来与郝处长打招呼。上官云青说,现在不能称处长了,应改口叫郝所长。佟经理有点不解,上官云青笑着解释说,窦所长下月退休,郝处长是最佳候选人,我们都是他的终始信徒,呵呵。郝处长挥手示意佟经理坐下喝一杯。佟经理点头弓背地道歉自己刚才说错了,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叫服务小姐拿一个酒杯来向未来的郝所长敬酒。
高尚亭对佟经理说,你要多敬几杯,因为你以后能否继续承包这个食堂,就全是郝所长的一句话了。
佟经理频频点头称是。郝处长说,不要这样抬举我了,即使升上去了,也只是副的,正的可能是上面要下来人的。
大家都说,今天是副的,明天就是正的了,我们都是支持你的。郝处长高兴得笑成一团花,卷起袖子,举起杯子敬大家喝酒,说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佟经理见有两位陌生人坐在桌子,以为是郝处长新招来的帮手,笑问叶光军和钟因顿俩是在所里供什么职的?上官云青忙解释和介绍了一下,说他们俩是来帮自己做事打杂的,不在所里工作的。
这顿饭吃了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