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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自己也没钱交啊?这可怎么办啊?他在心里面着急。
白里鸭看了看了他们说:“大家沉默就表示同意接受我们们联络处的规定了。这样吧,押金明天交,今天你们谁带照片的,就先把办证用的照片交上来,如果没带的,就明天连同押金一并交上来。在坐的各位,新来的同志都听到了吧,如果你们谁要不交押金,明天他就不要再来上班了。”他的语气夹有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威胁和警告,他也看中了这些新同志要当记者心切的心里。
白里鸭接着说:“现在各位手里拿的是书化导报和广告报价单,你们先研究一下报纸,熟悉它的版面和内容,掌握和了解报纸的特点,以后好工作。广告报价最低六折,低于六折,要请示我一下,原则上款到后刊登广告,款一到账,你们提成马上就提发,不耽搁的,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请及时与我沟通,有些时候,需要我出面的,跟我讲一下即可,到款仍算你们的,提成你们照拿,我不提一分钱,好吧,你们现在就开始工作了。”
叶光军心里有点着急,想,这就是工作?我也没有当过记者,新闻稿还没写过,谁愿意帮助我呢,工作我得赶快上手啊,可不能落伍,又想,那二千块钱,要是交了,以后我吃饭都成问题了,而且月工资老总也没有具体说是多少,大部分是靠提成和稿费,我写新闻稿现在还陌生,拿稿费是成问题的,也不能有什么指望能拿高工资,再说头一个月,我主要是向他们学习,不能计较稿费问题,所有他们协助我完成的稿件,一定要一概算他们的,因为我是新手,可那月工资具体又能有多少呢?可以生活吗?如果不够生活的,反正我与白总住在了一起的,他不会干巴巴地看着我挨饿吧,我的生活费就由他来承担,等工作上手了,我要多写稿子多拿稿费。要是我不交这二千块钱的押金,我将丢掉这份工作,到时,我又能到哪里找工作呢?到那扫帚巷自由劳务市场上吗?不行,那里的老板太黑心了。叶光军正想着,区童英突然走了过来,说:“叶光军,你感冒好一点吗?我带来了一盒感特灵给你。”她说着就将一盒感特灵递给叶光军。
叶光军看她小小的圆圆的脸,白里透红,披肩亮滑长发,一身兰色牛仔装,透着一股城市女孩子的任性和倔犟,他闻到一缕扑过来的香味,是区童英身上飘过来的,叶光军看着她纯真亮黑的眼睛,心里一颤,非常感激她的关心,他接不接过她手里的感特灵,心里觉得异样的温暖,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他的脸开始慢慢地涨得通红,区童英看着他瞎羞的样子,不禁好笑,于是大方地说了声不用谢,我们已经是同事了,就应该互相帮助,然后便没有多说就走开了。叶光军看着她走开的身躯,脸上火辣辣的,觉得烫得很,他把手掌贴在脸颊上降温,眼睛瞟了一下四周的人,见没有人注意他,只有区童英坐在那里看着他,便立即低下头来,洋装看起报纸来,心顿时跳得快起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工作要交押金
几天下来,叶光军觉得单位里的工作秩序比较混乱,没有明确的上下班时间,同事们也只是零星来一来,基本上是一天来报个到,与老总见个面,表示来过了,如果白总不在,就与在的人打个招呼,转告白总编已经来过了,有的偶尔交两篇稿件,基本上是一整天是见不到人的,有的电话通知一下就行了,说在外采访就不过来报到了。叶光军这几天是一直呆在办公室里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另一个同事步云山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相对较长一些,可能因为他是办公室主任的缘故吧。在年龄上步云山要比较叶光军大四五岁,做事讲话要比叶光军老炼,似乎见的场面多,给叶光军的印象是警惕性高,自以为是,很少笑,不易接近的人,不过他穿着认真,挺拔,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叶光军也很少主动与他讲话。
下午白总编回来了,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叶光军一人在,白里鸭对叶光军说:“小叶,你的押金怎么还不交啊?其他人都交了,只剩下你一个了。”
从叶光军心里来讲,他不愿意也不想交这个押金钱,因为他一交这个二千块钱的押金后,自己的生活就成问题了,第一个月工资还不知道能拿到多少钱呢?但又听说其他人都交了押金,心里咯噔一下,其他人肯定都交了吗?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是不是白鸭骗我的,其他人不交,而看我老实,叫我一个人交押金,暗骂你这个白里鸭,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专欺负我们老实人,不行,晚上我得问一问梁丹波再说,如果他没交,那我也一定不会交的,就是丢了这份工作我也不会交这个押金的,如果他交了,我就交。
白里鸭坐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问叶光军:“你在想什么呢?不愿意交押金吗?那天我在会上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啊,你没听明白吗?是不是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叶光军被讲得心里有点紧张,心想,是不是白总立刻叫我交押金?如果跟他说没有钱,或再过几天后交,他会不会马上就解雇我?晚上就赶我走?不过,还是尽量拖到明天再说,晚上好与梁丹波沟通一下,问个清楚。于是吱吱唔唔说自己身边暂时没这么多的钱,过两天等筹齐了二千块钱时再交,请白总编能宽限几天。
白里鸭看他老实巴交,是个农村刚进城的,没什么经验,不象步云山、葛斐、权真孝他们狡猾,心眼多。心想,不能吓跑他,收了这样人的押金,以后也不用退还给他了,即使他不在我这里工作,要求退还押金时,我只要吓唬吓唬他两下就可以了,到时他也拿我没折的,于是语气柔和下来,说道:“小叶,其他人都交了押金,你要是不交,我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做啊,他们会说我不一事同仁,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要一碗水端平,这样吧,小叶,最迟你明天下午交上来,不够就到外面借一借吧,我收押金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约束一下你们的在外工作的行为,因为你们有我给你们办的记者证,万一你们在外采访,拿了人家企业的钱后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们个人呢?小叶,你想想看,这些损失都需要我给你们承担,人家企业也不会去找你们个人,而是找我,追究我的责任的,因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小叶,啊,其他媒体要求员工交的押金都是伍千元以上,比我们这二千块钱可多多了,我这二千块钱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因为我对你们的品德和人格信任,小叶啊,这份记者工作,也是你的一次机会啊,也希望你能珍惜,反正我也讲了,你自己想想吧。”白里鸭的语气是软硬兼有。
叶光军点头示意明白,并答应白里鸭明天下午尽量凑齐二块钱押金。此时叶光军心里也踏实了一些,因为白里鸭总编答应明天了,今天晚上是不用担心被赶走了,终于有机会可以晚上问梁丹波了。
晚上和白里鸭一起吃了晚饭,叶光军独自一人来到街上散步,平静一下思想的烦乱,看着街道两旁的楼房的每个亮着灯的窗户,想像着里面每一个家庭的温馨,心里觉得特别的伤感,揣磨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想像着他们美好的身世。情侣们伴着路灯霓虹灯夜景手挽着手,甜蜜地有说有笑,相偎着,头贴着头。白天马路上的灰尘,此时听话似的沉静在了道路的两旁,汽车变得通情达理起来,也在市民散步的时候变得希少起来。叶光军抬头仰望着天空,悬挂在路灯顶上,夹在楼层缝隙中间的瘦瘦的月牙,冷视着长叹着,他在问自己,这是命运的安排吗?自己的身心何时能得到安宁。他坐到外秦淮河的墙头,凝视着幽暗的河水,让风拂着他的复杂的心情,任夜晚的平静抹平血液的跳动,河边没有乡下草丛里的虫鸣,他觉得很是讨厌,在这成市里怎么捕捉不到想要熟悉的声音?他想多坐一会儿,可是又象想起了什么,起步又开始往回踱着。当叶光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白里鸭已经睡了,梁丹波早已把床铺好了,躺在床上了,正靠在垫起的枕头上,翻看着报纸。叶光军赶紧洗漱了一下,也靠到床铺上,见床上多了一床军被,想这肯定是梁丹波拿来的,于是问道:“梁丹波,这床军被是你今天拿过来的,是吧?”
梁丹波说:“是的,多一床被子也暖和暖和,反正我的被子在那里也是空着的,我已经搬过来住了,就把它带过来算了。”
叶光军想到押金的事,于是问道:“梁丹波,我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你。”
梁丹波抬头看着叶光军说:“什么事?”
叶光军:“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