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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光军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十点多钟了,外面天气不错,碧空万里,阳光和绚,他起床伸卫个懒腰,向周围一看,室内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他们都已去工地上干活去了。
叶光军洗漱完毕,到街头上找了一个馄顿面条摊,吃了一碗馄顿,接着到一个报摊上买了两份不同的当地报纸,看看可能找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看报纸,这对叶光来说,目前是惟一的寻找就业机会的来源。他拿着报纸在就近坐到马路旁边的一个大厦门口的台阶上,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认真仔细地查找着有关就业招聘的消息,虽然看到了几个,但自己的条件都不附合。
就这样一晃一个礼拜过去了,叶光军努力地找工作,却仍是一无所获,他的心情变得焦急烦躁起来。又十来天过去了,叶光军每天都买报纸看,搜寻着他的希望,可是条件不是户口不是南京的,就是学历不够,要么就是专业不对口,要么就经验不附合要求,难熬的艰辛和苦闷,使得他晚上很少能够入眠,而且最近接连几天下起绵绵的大雨,使叶光军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加潮湿和灰暗,不知道希望在哪里,他怀疑自己做出这样选择的正确性,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回去了,就是这样回去了,村里人也会笑话他的,在家书不教,非要出去打工,出去还打不上工的,学校的同事也是会瞧不起他的。
叶光军想着想着,很失落,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回家做了一名代课老师,已经让父母遭受周围人的尴尬和不屑的戏说打击,如果现在再因找不工作而回去,那将在村上会引起人们的可怕的议论,家里人将在村上会更加抬不起来头的。叶光军想着父母为家为他的操劳,想着那个贫穷的家,那个不讲理的大嫂,深夜躺在床上独自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一天叶光军和往常一样,在报纸上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希望,一个人在街上没精打采地走着,心里乱七八糟的,看着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走了一天,很晚才回到杨一帆的住处。所有的人都已睡了。
杨一帆说:“叶光军,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到哪里去了?”声音压得很小,生怕吵醒了别人。
叶光军说:“哎,你还没睡着啊?我在外面一个人随便走走的。”
杨一帆身子斜靠了起来,说:“水瓶里还有开水,够你用的,不过动作尽量轻一点,不要吵醒了别人。
杨一帆接着安慰地说:“这年头,想出来找工作,如果不认识人,没有人介绍,还真特别难找到,像我,要是没有人介绍,也到不了这里工作的,不过叶光军,你不要急,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我相信你的。”
叶光军无赖地叹了一口气说:“杨一帆,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一直住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宿舍里的工友说闲话,再过一阵子,如果我继续找不到工作干,我也要离开你这里出去找房子住了。”
杨一帆说:“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谁怕谁啊,真是的,他们家也来亲戚的,只不过他们主要是讲吃饭的事,说你经常在这里吃饭,多吃了他们一份,你放心,我答应他们了,这个月我多付点伙食费给他们就是了,塞住他们的嘴,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要是再说三倒四的,我就不客气,揍他们。你就放心地在这里吧,就是睡觉挤一点,你就将就将就着吧。”
叶光军说:“哦,我不能难为你,伙食费是多少钱,我给你,”说着就要往口袋里掏钱给他。
杨一帆一下按住了叶光军的手,说:“叶光军,这样你就见外了。”他接着又说:“哎,光军,今天工头陈老板还巧来了,我偷偷地私下跟他说了你的事,问他有没有适合的岗位,我说你是大学生,他说大学生就免了,要是能挑得动二百斤重的担子的,有力气的这样的人他才要,最近要上钢筋浇横梁,没有力气的是不行。我再三要求,把你的情况略跟他讲了,商量可不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较轻的活干,工资没要求,只求一份事做,能糊个口就行的,陈老板也拒绝了,叶光军,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叶光军听了,对自己的将来,看没有什么光线和希望,鼻子酸酸的,对自己活着的意义产生了怀疑,黑夜掩饰了他无神的双眼。
杨一帆按住了叶光军的手,不让他拿钱。
叶光军说:“好吧,要么,明天白天,我再把伙食费给你,不能让你给我贴钱。你们陈老板那里,其实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叶光军用水过后,躺到床上,靠在床背上,说:“杨一帆,我蛮羡慕你的,有一个工作做,我发觉你比我能干多了。”
杨一帆笑说:“你笑话我,我没有你那么有文化,是一粗人,凭着体壮一点而已,干的是体力活、脏活,你可就不同了,在家你可是老师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不要想得那么多了,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吧,其实我的人生已没有什么再想头的了。”
叶光军叹着气,沉默着,暗自神伤。
杨一帆接着说:“叶光军,明天有二位女人来为我们做饭和洗衣服了,这下我可以不自己洗碗洗衣裳了,他们说,这两个女人一个年龄稍大的,一个年龄较轻的。”说语中带着点兴奋。
他们谈着谈着便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工地遇贵人
叶光军睡到半晌午才起来,其他人早已全都去工地上做活去了。
他刷牙洗完脸后,准备又到街上去再去买报纸,当他关上门,走下楼正要往街上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女人,一个三十七八岁,一个二十来岁,全是村妇打扮,虽然有点土气,到是像出远门的样子,各自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洗得发旧的包,背上还背着一个蛇皮袋装的棉被子。
稍大的女人老道地和叶光军打招呼:“你好,我是过来找赵师傅的。”
叶光军有点疑惑,心想可能是工人家属,于是说:“赵师傅?哪个赵师傅?你贵姓呀?”
“我姓董,叫董云霞,找赵师傅,”那位妇女笑着自我介绍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忙从裤兜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纸条,接着说:“我这里有他的名字,他叫赵志成,叫赵志成,留着小胡子的,是他叫我今天过来的。”
二十来岁的那个姑娘跟着说:“我也是来找他的,他在吗?”
叶光军说:“他在工地上干活呢,这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帮助你们叫他来。”说完便去工地了。
叶光军在搅拌机旁找到杨一帆,跟他说:“有两个女人来找一个叫赵志成的人。”
杨一帆说:“哦,是我们从劳务市场上找来的,做饭洗衣裳的。我去喊老赵去。”说着便去喊赵志成去了。叶光军这才想起昨晚杨一帆跟他说的今天有两个女来。没想到原来平时为杨一帆他们做饭的那个小胡子就是赵志成,这两个女人原来不是他们的家属。叶光军心里面觉得这两个女人很幸运,被他们工地选中到这里来工作,只做饭洗衣,而且这也是她们女人的强项,包吃包住,还能拿到几佰块钱一个月呢,心想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难道真的命苦吗?叶光军一边想着一边往街上走去。一天下来,他照样一无所获。
第二天照例,叶光军起来很晚,当他出门的时候,看到昨天来的那两个女人正在忙着洗菜淘米、洗衣,为做午饭作准备。
那个叫董云霞的女人看到叶光军笑道:“哎,他们都去干活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去啊?”
年纪小的那位姑娘也笑着望着叶光军说:“你是老板啊?不用去干活的,老板通常情况下是不用干活的,只是看着工人干活就行了。”
董云霞说:“嗯,我看也是,凭你这样,带着眼镜,丝丝稳稳的,不像是干粗活的人,肯定是这里的老板。”
叶光军苦笑着说道:“我和你们一样,来打工的,哪里是什么老板啊,我还不如你们呢,你们好歹现在还有了工上,每月还能拿个几佰块钱。”
听了叶光军的话,她们疑惑地问道:“怎么会呢?我们不相信你的话。”
“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找到工作了,急死人了,”叶光军说。他看面前这两位女人面相蛮善良的,于是便将自己的情况大概地跟她们说了一下,她们才相信了,并感到很惊讶,眼前这位瘦小、鼻子上架着一副老式眼镜的小伙子原来还是一个大学生,还当过教书的,到这里来快个把月了,还没有找到工上,纷纷觉得不敢相信,既敬仰又轻视。
董云霞说:“你身上的衣服太脏了,看样子有好多天没洗了,脱下来让我们洗一洗吧。”
叶光军不好意思地笑了,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