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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你个死猪头啊!总之你的好运气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好运气吗?
晚饭后,独自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公司该说什么话,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和日本人妥协,要不要向吴经理致谢,是慷慨激昂目空无物,还是沉稳收敛小心谨慎。想着想着,我开始犯困,而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
“喂,您好?”我懒懒地接听。
“葭啊,我跟你说,”竟然是老严的声音,“你赶快来学校!学校给特批了几个保送的名额,专门给科研能力强的学生的,你赶快过来填表签字,快啊!”
不管是祈祷也好,洗澡也罢,我现在只要一个结果就够了。
这就是澎澎所谓的好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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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忽然间,所有的压力都消散了。
剩下来的事,就是看着太阳公公爬上来月亮婆婆落下去、看着污染的灰色天空偶尔飞过几只无奈的大雁、看着枯黄的落叶渐渐凋零、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人们越穿越像熊猫、看着师弟师妹们的笔记慢慢堆积得像一部大百科全书、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开始没日没夜地泡图书馆自习室、看着一阵一阵的寒流伴随着来势汹汹的感冒大潮,轻松的日子,如此而已。
在澎澎边实习边准备考试的时候,在阿维被小维姐姐监督着和考研拼命的时候,我却泡在实验室里,悠闲地,每天整整标本,翻翻资料,琢磨着下一篇论文的题目,然后——
等待冬天。
193
平安夜,和阿维他们约好,要一起去腐败的。
于是我在生物楼的门口,骑着单车晃来晃去,等着去找老师请教问题未归的阿维,也等着从实习公司赶过来的澎澎。
“葭啊,你也等阿维吗?”小维姐姐来到生物楼的时候,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是啊,他告诉我顶多一个小时,结果现在都两个半小时了,还没看见他回来。”
“嗯,那就再等等吧。”小维姐姐向楼里看了两眼,又转身回到我的单车旁边。
看得出来,她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有事吗?”我是善解人意的水瓶座,不能让女孩子为难着开不了口,是吧?
“啊,是呀,不是,也没什么,你要是没事的话,就随便聊聊。”
于是我从单车上跳下来,陪着小维姐姐聊天。
谈话之间,小维姐姐满是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而我只能一再地告诉她,阿维是个善良的人,又很有能力的,虽然有的时候喜欢犯二,但是大事上他绝对会计划得很好。
“我是在想,如果他考研考不上呢?就这么去找工作吗?那等到毕业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了么?”
“喂,你,不会吧?”我还是被小维姐姐的问话吓到。
“我是定了要留校的,可是阿维是留不住的吧?即使他考上研究生,也只能再留三年,最终还是要走的。按他的性格,一定会到处找来找去,直到找到合适他的工作为止。可是我觉得,如果真的生活在一起,我只要能够安定就好了,我怕到时候他一时间找不准自己的定位,结果——你明白吧?”
亏我还自诩为阿维的好友,竟然都不如小维姐姐了解阿维。
“可是,我觉得,”我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这些问题,就算确实是问题,也要等到以后的什么时候才面对的吧?也许到时候,有些事,有些心情,都会变了呢。”
“呵呵,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小维姐姐笑了起来,“我现在也在想,反正是以后的事情,不如以后再去解决,现在能到这个地步,也挺不错的,是吧?”
“是啊是啊,”我陪着小维姐姐一起笑,“你知道吧,船在接近岸壁时,由于水波的反射作用,会使船垂直于岸壁。”
“嗯?”
“这就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啊!痞子蔡就是这么教我的。”
第四节 阿维的企鹅
“你跟我总该实话实说吧?”植物实验室里,关上了门,我问阿维,“也难怪平安夜那天小维姐姐会生气,你不是去找老师问问题吗?为什么一直问到晚上那么晚啊!”
“这个,是吧,问完问题,不是就出问题了吗?”那厮有点尴尬,脸上沟回依旧。
“所以我才问你,你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藏着盖着不说的,最后让小维姐姐又生气又难过,搞得挺好的一天不欢而散啊!”我死盯着阿维,逼问。
“你,唉!”那厮仰天长叹了一气,然后转而问我,“你知道明朝吗?”
“当然知道啦,怎么?”
“你知道明朝末年么?”
“不是崇祯皇帝么,怎么?”
“你知道明朝末年推翻崇祯的那个叫李自成的么?”
“你拿我当什么啊!不要学我犯二,有话快说!”
“李自成,其实还是挺人才的,但是为什么后来被满清入关了呢?就是因为李自成虽然能打江山,但是他却忽略了一条定理,叫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现在和澎澎之间怎么样?”那厮一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总是扯东扯西。
“挺好的啊。”
“所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革命尚未成功,企鹅不能放松。”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说,你既然总说自己聪明,难道真的听不懂吗?”
我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明白阿维究竟出现了什么具体状况。
“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给你解释什么是‘企鹅’么?”
“记得啊,你说,把可爱又善良的女生叫做企鹅,是恐龙的对立面,是一种珍稀动物,是可望而不可及、可遇而不可求的。”
“是啊是啊,当时,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那厮点点头,“可以啊,小同志记性挺好的,为什么背英语单词的时候就老记不住呢?”
“别废话!企鹅又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吧,我当时还有一个故事没告诉你,现在给你讲。”那厮清了清嗓子,坐到了高高的实验台上开始讲那过去的事情,“当初,中学的时候,有个姑娘,哈哈,跟我挺不错的。我当时笑话她,说——”
“你再这么吃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恐龙的。”当初,阿维这么说的。
“恐龙?恐龙是好人还是坏人?”姑娘回答。
“你难道不明白么?恐龙,这个,大概应该不算好人吧。”
“那我就不当恐龙,我要当克赛!”
“这个,哈哈,是吧,恐龙是动物,克赛是傻缺,你还是挑个动物当比较好。”
“我为什么非要当动物啊?”
“嗯,你别着急,我帮你想想,这个,你当企鹅怎么样?”
“为什么是企鹅呢?”
“你看你啊,一到冬天,路滑,你走路就老是摔跤,但是又摔不坏,”阿维那厮犯二的功力看来早就炉火纯青了,“这个,企鹅,在南极,也老是摔跤,也摔不坏,摔了还不起来,就干脆用肚皮贴着冰面滑行——”
“我又没滑行!”
“总之,跟你挺像的,你要是不当恐龙,就当企鹅算了。”
“就是这样啦,所以我以后就管她叫‘企鹅’了。”阿维跟我继续讲,“后来,我跟她说,企鹅老用肚皮着地,又不疼,就是因为肚皮上有鳞片。她既然叫企鹅,那么肚皮上也应该有鳞片,我说要验证一下,摸摸她的鳞片,她不让我摸……”
“你就是猪头啊,二死了!”听着阿维讲,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只好捂着肚子笑着,捶了他两拳。
“这样,后来,我们才演化到把可爱又善良的女生叫做企鹅的。”
阿维的故事终于讲完了。
“不过,”笑够了,我想了想,还是不明白,“这跟你平安夜那天晃点儿、跟李自成打江山什么的,还是没有关系啊!”
“还差一点,你就明白了。”那厮抠了抠眼睛,慢吞吞地说,“因为,平安夜那天,最早被我称为‘企鹅’的那个人,突然出现了……”
“哦,那我就明白了。”我点点头,“谁让你当初犯二的,说同时骗很多只企鹅,多骗一只就多一分危险,现在你危险了吧?”
“所以,要消除危险,就得想办法啊!”阿维很笼络的表情,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你和澎澎都得帮帮我,小维姐姐平常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不过,一生起气来,唉。”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什么时候,阿维晚上冒着大雨去买辣鸡翅,那也是和小维姐姐发生了矛盾以后。
惟企鹅与小人与热带鱼难养也!看来,古之人不余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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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阿维的江山只是有一点点风吹草动,而没有碰上吴三桂那样开关投敌的大灾难。
小维姐姐看在阿维那厮那上就要考研的份上,终于决定既往不咎了。
“如果以前跟我好过的企鹅,突然跑来找我,你会有什么反应啊?”处理完了阿维的事情,为防万一,我决定试探性地问问澎澎。
“反应?那要看你有什么反应了。”澎澎的眼里闪